空氣安靜極了。

蕭錦年的臉也越發沉，他沉沉的目落在那張滿是嘲諷的臉上，心頭竟然有一說不出的難過。

白曼說的沒有錯，他確實在掌控每一個人，尤其是白曼。

比如說，從昨晚到今天，的一舉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今天在書房里的一舉一。

可為什麼，看到這個樣子，他會覺得難過？

“你胡說！白曼！阿承哥哥對你百般寵，對你百依百順，還給你出了一個億讓你去折騰云林服飾，結果呢，你就這樣對他？你才是沒有心的人！”

孫果一臉氣憤地為蕭錦年抱不平，沖著白曼一陣嚷。

白曼冷冷一笑，語氣嘲諷，“寵？百依百順？給我錢？他拿我當玩！他就喜歡這種玩弄別人的覺！給我一個億也是為了逗我玩，錢最后還不是要原封不地回到他自己的腰包？”

“那又怎樣！起碼阿承哥哥愿意陪你玩！”

孫果氣得一張臉通紅，眼淚迅速蓄滿了眼眶，聲音哽咽。

“你知不知道我多羨慕你，羨慕你可以自由出阿承哥哥的書房，羨慕阿承哥哥對你的偏，羨慕阿承哥哥總是陪著你，可你竟然這麼不懂珍惜，你不僅騙他，還要算計他，白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沒錯，被你吃了。”

白曼嗤地一聲輕笑，“孫果，都是千年的狐貍，你就沒必要跟我玩聊齋了吧，你在這里裝什麼呢？借著這個機會宣泄你的委屈，還是在你的阿承哥哥面前表你的忠心？”

要是看不懂孫果這點用心，就枉費自己經歷過那麼多傷痛了。

孫果哪里是羨慕蕭錦年對自己的那些所謂的好，本就是故意這樣說，然后勾起蕭錦年對的愧疚。

“你，誰跟你一樣是狐貍了！我可是人。”

孫果被白曼破了用意，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立刻轉到了蕭錦年后面，沖著白曼哼了一聲。

白曼卻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說你是啥？人？孫果，你是來搞笑的嗎！”

著眼睛，指著孫果的鼻子，失聲怒罵，“你可是白家親生的兒，他們為了你，著我給你換肝！威利，甚至給我下跪磕頭！你明知道蕭錦年要把白家搞破產，明知道他要搞死你的親生父親，卻還是選擇瞞！你說你還算個人嗎？”

看今天孫果的反應，白曼就知道，一定比自己更早明白蕭錦年對白家的敵意。

但是，孫果不僅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白繼先，還選擇了對白家不聞不問，要眼睜睜看著白家破產！

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想到當初白繼先和王艷著自己給孫果換肝，想到當初王艷給自己下跪的樣子，想到王艷為了孫果打自己的那一掌，白曼的心就像是被人割了一刀，淋淋一片。

比起蕭錦年，更討厭孫果。

都說是白曼搶走了孫果的富貴人生，可是對于白曼來說，孫果何嘗不是那個搶走幸福的人？

如果孫果，白家父母還是很疼的！

可是自從孫果出現，搶走了原本屬于的疼，然而孫果并不珍惜這些疼，就沒把白家父母的死活放在心上！這個人，真是太冷酷了！

“那又怎樣！”孫果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理直氣壯地了起來，“那都是他們自己的錯，這是他們的報應！他們傷害了阿承哥哥的家庭，就不能怪阿承哥哥反過來對付他們！”

“你跟你的阿承哥哥還真是一對啊！”

白曼不由又是一陣冷笑，孫果里一口一個阿承哥哥，就像是當初蕭錦年一口一個果果。

多麼般配的狗男！

“我們當然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一對！”孫果激地起來，甚至有些得意。

是真的開心，白曼越是這樣說，就越有機會表現出對阿承哥哥的忠心，有這樣鮮明的對比，阿承哥哥以后一定會更加喜歡自己，對自己一心一意的！

“確實是一對，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就學不來你們這樣的厚無恥，畢竟，我沒有辦法忽略白家父母對我的恩，做不到對他們的生死毫無反應！”白曼語氣嘲諷，眼睛里盡是不屑。

這樣的語氣已經無法刺痛孫果了。

但卻刺痛了一直沉默的蕭錦年，他終于忍耐不住，沉聲打斷了白曼。

“夠了！你哪兒來這麼多的理直氣壯和義憤填膺？”

“……”白曼一下子被打斷，面對著這張廓鮮明朗的臉，又說不出話了。

“我確實不是真心，你也裝了這麼久，大家都不是好東西，你又何必站在道德高地指責別人？”

蕭錦年的語氣清淡，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沒有關系的事。

他也只是說了這兩句而已，就搖著椅轉，目輕輕掃過白曼的臉，目中充滿了厭惡和冷漠，“不是有神病嗎？就把送到神病院去，讓在那里好好養病！”

神病院？

白曼的臉瞬間蒼白，手指不由在一起，指尖膠著。

大學的時候曾經跟婭婷一起去過那種地方做義工，只是一天而已，就差點崩潰了。

因為，那里面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作為一個義工，在里面都快要被瘋了，更何況是作為神病人被送進去……

是會被死的！

“不，我不要！”白曼著手指，下意識地向后退，單薄的脊背抵上冰冷堅實的墻壁，瑟瑟發抖，“我不去那種地方！我不去！”

“不去恐怕是不行了？”門外走進來兩個影，當頭的那個就是孟凡，他扶了扶眼鏡框，沖著白曼微微一笑，“夫人，你應該不希我們用蠻力吧？”

“夫人，還是走吧。”莫林就跟在孟凡后。

一看到白曼，他的眼底便劃過一不忍，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他指了指門口，低聲道，“車就在門口等著了。”

“我不去！”白曼徹底慌了，抱著邊的書架，慌地搖頭。

不能去，那種地方一旦送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不走，就抬出來！”門口，是蕭錦年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