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常燈聞言,原本冷靜的眸子染上一嘲諷。
常清就是這樣,或者說常家人就是這樣,永遠只會犧牲別人的利益來保全自己,今日若是沒有拿到常清作弊的證據,自然不會如此焦急。
常燈將垂下來的發別到耳后,心智冷一分。
“爸爸。”常清抱著常德安的手臂,撒般的語氣,“你就答應了吧。”
常德安被威脅,臉難看得,但再狠的商人也有肋,對自己的親生兒還是存了幾分溫,更何況,常燈現在明擺著要拉他們一起共沉淪,真要是破罐子破摔,損失的是常氏。
他瞇了瞇眸子,眼神不似剛才銳利。
來日方長,他在商場混跡多年,鐵定要把這筆賬討回來。
“我答應你。”雄厚的聲音響起。
常清松了一口氣,但又不甘心地瞪了常燈一眼,語氣刻薄:“死丫頭,你最好把那些證據都毀掉,別以為爸爸答應你就是沒辦法,常家這麼大,隨時可以死你。”
常燈沒理會的話,自顧自地開口:“我還有兩個條件。”
“你別得寸進尺!”宋蕓怒極。
“第一,我以后不會給常清輸,一次都不會;第二,別想著在郝院長上手腳,如果出了什麼事,我還是一樣會把這些證據公布出去。”
現在已經不奢求常家能繼續負擔郝芳的治療費用,既然撕破臉,難保常德安不會暗地里使壞,他能答應之前的條件已經是底線,不能再將人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常燈,你以為我們真拿你沒辦法是麼?”常德安擰眉。
“不同意?”常燈哂笑,“反正我是無所謂,常先生真想拿常家賭的話,誰的損失大,不用我說了吧。”
客廳有幾秒鐘的凝滯。
然后就是砰的一聲,茶幾被踹翻在地,七八糟的東西散,玻璃碎屑濺起,劃傷了皮。
宋蕓和常清也嚇了一跳。
常德安活了這麼多年,被自己的養耍了一把,臉面自然掛不住。
他冷笑著看向獨占一方的孩,孤傲清冷的影靜靜佇立在客廳中央,表淡然,與之前那副瑟畏懼的格截然不同。
那一瞬間,他好像又看見了當年那個人的影子。
良久,他終于吐出一口濁氣,泛著冷的鏡片下是一雙充滿算計的眸子,此時眼尾皺越發明顯,正對著常燈的眼睛,語調鷙:“常燈,除非你以后不在泉城混,不然希你能一直這麼氣下去。”
這便是妥協了。
堅持到這,已經筋疲力盡,常燈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剛松了一口氣,全力氣都松垮,就聽見常家大門被一腳踹開。
眼前一黑,連來人的影子都沒看清就栽倒在地。
*
泉城市中心醫院。
常燈睜開眼的時候,還很強烈。
臉上的火熱消散了許多,但灼痛殘存,臉頰兩側好像有些腫,稍微一就疼得要命。
“常小燈,你終于醒了。”悉的音帶著點泣音,“還疼不疼?”
“瑞瑞。”常燈掙扎著坐起來,作牽扯到傷口,疼得輕嘶了一聲。
“是我,覺怎麼樣了?臉還疼不疼?哎,你躺著別啊,小心點……”
敖瑞瑞擰著眉,里罵道:“常德安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掌打的這麼狠,活該被聞他們揍,打死都不解氣。”
捕捉到悉的稱呼,常燈蹙眉:“誰?”
“聞柏崇啊。”敖瑞瑞幫在后腰墊上枕頭,讓靠的更舒服,“還有幾個人我不認識,你應該認識,有個人喊你小嫂子來著。”
“不是。”常燈說,“你們怎麼知道我在常家?”
“網上都傳遍了。”敖瑞瑞激地掏出手機,“聞柏崇他們差點把常家砸了,當時門外全是記者,他把你抱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
常燈翻看著手機上的容,微博熱搜持續不下,兩個鮮紅的字位居榜首。
#爾東集團執行總裁 冷臉救人#[]
#聞家小夫人份揭#[]
之前的熱點已經被下去了,取代而之的是鋪天蓋地的照片和視頻,畫面里的人,無疑是聞柏崇,還有。
常燈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回想起之前常德安答應的事,連忙問:“郝院長呢,常德安有沒有將郝院長帶過來?”
敖瑞瑞拍拍的手,安道:“在呢,郝院長就在樓上病房,現在很好,別擔心,常小燈。”
那就好。
常燈卸了力道,腦海里一片混沌。
常清作弊的事已經看不見熱議了,不知道是不是常德安出的手。
反正的目的已經達到,以后常家怎樣,不關的事。
至于常清。
常燈瞇了瞇眸子。
遲早會踢到鐵板,無需出手。
“瑞瑞……”常燈手環住孩的脖頸,眼里重燃希,“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麼……”
話沒說完,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探進來個腦袋。
“小嫂子。”
床邊兩人順著聲源看去,只見穿著白大褂的沈祁川走了進來,堪堪站在床前,臉上帶著淺薄的笑:“小嫂子,你現在覺怎麼樣?”
“不要。”常燈沖他笑笑,眼神從他后一瞥而過,空,收回視線,角的弧度下降,繼續說,“已經沒大礙了。”
“那就好。”沈祁川了腦袋,盯著床上的孩仔細看了一圈,職業守讓他忍不住叮囑,“開了藥,每天涂,這幾天忌辛辣冰冷,臉好得快些。”
常燈點頭,禮貌地回:“謝謝。”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聞……他手上的傷理了嗎?”
知道問的是誰。
“理了。”
沈祁川腳步未,語速快的像在搶答,依照某人的指示撒了個謊,但轉眼又想告訴常燈真相,好幾次話到邊又被吞了回去。
他長吸一口氣,再這樣下去,就要忍不住說真話了,只能先離開:“那……小嫂子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我……今天該我值班。”
常燈說好。
沈祁川走了幾步,手指剛上門把手,腦海里閃過好友的模樣,再也邁不開步子,嘆了口氣,又折返回來,對上常燈疑的眸子,輕聲說:“小嫂子,你能不能去勸勸阿崇?現在只有你的話他才能聽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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