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常燈是被一陣意擾醒的,睜開眼的瞬間,正對上一雙冷峻的眸子。
往下一看,聞柏崇穿戴整齊,就那麼坐在床邊,指尖還著的一縷發,不斷掠過臉頰。
常燈將他的手拂開,秀氣的眉微蹙著,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又困又累,被人擾清夢,心難免不好,嘟囔一句:“好煩啊你。”
男人卻并不如的意,手將孩的臉扭回來,語氣凜然,帶著幾分不滿:“我要去公司了。”
“去唄,我又沒攔著你。”
“常燈,你有沒有做人妻子的自覺?”他說。
“什麼?”
常燈被莫名其妙的一通話弄懵了,剛翻過,就被男人帶著涼意的指尖住了下。
聞柏崇俯下子,一張俊臉往下近,停在鼻尖上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猶豫著說:“我昨天在網上查了,人家夫妻都是有早安吻的,既然說好一起試試,我們是不是也要有?”
常燈:“?”
啥玩意?
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杏眼微睜,手指著毯子的邊緣,往里了,看著眼前這人:“可是……進度是不是有點快了?”
“總要適應。”音暗啞,和他此時眼底的緒一樣,十足的危險。
“你……”
還沒反應過來,后頸就被一只大掌控住,糙的指腹掠過耳垂,男人溫熱的呼吸不斷近,噴灑在皮上,帶起一陣灼燙的溫度,的上的角,沁著涼意,一即離,很短暫的一,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鐘。
頭一次這麼近距離接,剛才他的眼睛離很近,對視的瞬間,心跳好像了一拍。
而這三秒,足讓兩人的耳子都紅。
常燈怔了,覺到指腹從自己耳邊過,落在上,輕刮了一下,而后隨著它主人的起而離。
“你也會臉紅?”他笑。
常燈一噎,不甘示弱地懟回去:“說得好像你不是似的。”
“走了,小病秧子。”
聞柏崇似乎心不錯,話音剛落,影就往門口移,步伐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只是,在開門出去之前,側臉向后瞥了一眼。
他穿著一襲黑的西裝,白皙修長的手指整理著微的領口,渾散發著矜貴而散漫的氣息,在影浮的朦朧中,出潔飽滿的額頭和高的鼻梁。
此時角似乎勾起,和平日里毒舌又高傲不好惹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馳,竟有一種蠱人心的魅力。
常燈愣了片刻,等人徹底不見才終于回過神來,手指上方才被吻過的地方,指腹輕輕挲著。
親完就跑,聞柏崇這什麼病。
不過,他的還真的。
*
爾東集團。
總裁辦公室。
程木看著主位上思想跑空的男人,忍不住咳嗽兩聲,見人回過神了,才將匯報了好幾遍的文件又重新說了一通。
“聞總,這個項目已經開始準備完畢,您看,如果沒問題,下面人就可以著手參與研發了。”
聞柏崇嗯了一聲:“放那,等會看。”
“好的。”程木又問,“關于昨天熱搜的事,我們需不需要回應?畢竟對我們公司有一定的影響。”
他說的委婉,何止是一定的影響,到現在微博廣場還掛著聞柏崇冷臉救人的照片,不報社想利用此次事件做文章。
畢竟風波的主人公,是泉城最鼎盛世家的小爺,還是新能源發展行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說是領頭人。
人們害怕聞柏崇是因為他脾氣暴戾,格狠絕,晴不定。
但是誰也沒忘,他除了這些標簽,也有令人艷羨稱贊的資本——
出生頂級世家,雷厲風行,眼狠辣,年紀輕輕就憑借自的能力,單打獨斗創建了一個新的商業帝國,更何況,他擁有一副絕佳的皮囊。
即使以往他特立獨行,網上關于他的消息之又,但僅靠著流出的丁點傳聞,就能引起無數人對他的關注。
聞言,聞柏崇眸子一抬,帶著十分攝人的冷,薄輕啟:“爾東不需要靠曝度吃飯。”
一句話,彰顯了他的態度。
程木有些為難,著頭皮說:“可是……他們不到您這邊的消息,就會去找夫人的底細……”
作為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常燈的份也被了個底朝天,千人千語,現在網上已經有了不好的言論,攻擊常燈不足以與聞家小爺相配。
程木作為總裁特助,自然對這方面十分上心,事波及到自家老板和夫人,他有責任提醒。
“手機拿來。”聞柏崇冷了眸子。
程木及時遞過去。
不到兩分鐘,辦公桌后的男人臉越發暗沉,幽暗的眼底蘊藏著淡漠,原本冷的廓更加繃,看似平靜,卻裹著極致的寒意。
“這兩家報社,發律師函。”聞柏崇指尖敲打著桌面,一字一句道,“侵犯私以及污蔑罪,不接道歉。”
程木慌忙接過手機,掃了一眼,稱是。
聞柏崇提及的兩家報社,正是拿常燈從孤兒到被常家收養歷程大做文章的領頭羊,這些人為了流量,無端夸大其詞,無中生有,不僅明目張膽指摘常燈,還涵聞家。
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能輕易放過。
程木領命下去,在準備給對方發律師函前,聞柏崇又代了一項任務。
十分鐘后,爾東集團方賬號發布了一條新博文——
[即刻起,任何在網絡上發表關于本司的不當或者含指示言論的個人和集,都將收到律師函。另外,聞柏崇先生和常燈士系合法夫妻關系,任何攻擊常燈士的言論和行為都將由本司搜集證據并與法庭,周知。]
方下場,并將此條博文置頂,興風作浪的各家頓時消失殆盡,廣場上關于聞常兩人的不好言論也被清空。
程木將事代下去,剛要往總裁辦公室匯報進度,只見下屬形匆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程木臉微變,轉眼調換了方向,跟著下屬一同往外走。
推開會客室的門,皮質沙發上赫然坐著個眼的影。
那人見程木進門,指尖的煙輕輕在煙灰缸里磕兩下,下一秒,直接摁滅,語氣似笑非笑:“程助理。”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
但對于眼前這人,程木實在沒什麼好,礙于禮貌,他還是恭敬地問候了一句,而后揮手示意下屬離開。
“不知道何先生來有何貴干?”
男人聞言,竟無端勾:“柏崇好歹也是我弟弟,怎麼,這公司我來不得?還是說,你一個小小助理,就能當得了爾東的家?”
“不敢。”程木冷了聲,“我的意思自然是聞總的意思。”
“好的很。”何澤朗站起,“我倒要看看,今日他來不來見我。”
程木無意繼續僵持,只好原路返回,將事原本告知了自家老板。
誰知,男人頭也沒抬,左手翻著文件,只留下一句話:“不走?扔出去。”
程木領命。
不到一刻鐘,何澤朗便在眾位安保人員的“護送”下,被“請”出了爾東集團的大樓。
據說,臨走時,何澤朗仰臉看向高聳的大廈,中部那層,落地窗前似乎站著個人影,看向他的眸,翻涌著十足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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