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唐檸那兒,已經是丑時了,人早已經睡下了。
回到宅子后一直住在關過林瑤的那間室。
蕭晗璋十分禮貌的敲了幾下門,輕聲了句:“岳母?”
里面沒反應,他便開始用腳踹門,果然里面便傳來了含怒氣的聲音。
“等著。”
蕭晗璋十分老實的在門外等著,說了句:“不著急。”
不著急你這麼晚來踹門干什麼。
唐檸忽然覺得口一悶。
收拾好后,將門打開讓他進來。
蕭晗璋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邀功似的口吻:“岳母,晉王進京了。”
唐檸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他是第一天進京?”
蕭晗璋一笑:“果然還是岳母的消息快。”
快個屁,京城里是個人都知道。
一口一個岳母的,也不知心里在憋什麼壞。
“我謝謝你特地跑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
蕭晗璋從暖爐上將水提了過來,沏了壺茶,倒了兩杯。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蕭晗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收拾收拾吧,今晚帶你去聽真相。”
唐檸面訝然。
今晚發生的事還沒傳到這里:“這麼晚去哪?”
“大牢。”蕭晗璋簡短道。
即便他將人攔了下來扔進了大牢,晉王今晚也一定不會放過周景寧。
皇帝還未下旨,刑部的人本攔不住他。
他來時已經讓人去了蕭衍,待到晉王一去大牢他們便跟著過去。
蘇桓將李澤昀尸帶到晉王住,夫婦二人看見后如遭雷劈,天仿佛都塌了下來。
“世子只是想嚇唬下蕭晗玉,沒想到和周景寧竟活活將人打死了,都怪我當時沒能阻攔的了,才讓世子遭此橫禍。”
蘇桓說的聲淚俱下。
李澤昀的尸靜靜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面容扭曲,慘不忍睹。
晉王怒火中燒,雙目圓睜,本顧不上問一些的細節,只想將二人碎尸萬段。
晉王妃悲痛絕,撲在李澤昀尸上,失聲痛哭。
“我的兒啊,你來時好好的,怎麼會變這樣啊,母妃不該帶你來啊。”
“王爺,你一定要為澤昀報仇,讓他們不得好死。”
“澤昀,你睜開眼再看看母妃啊。”
晉王怒不可遏的迅速召集了心腹,直刑部大牢,司獄攔不住人,趕吩咐人去了刑部尚書。
還沒審人就出事,他們擔不起這責任。
大牢里刑部的人被晉王的人全部清了出去。
周景寧被提到了刑訊室,整個人被綁在了刑架上。
刑訊室燭幽暗抑,四周墻壁布滿了斑駁的跡,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氣息,讓人恐懼絕幾乎無法呼吸。
晉王坐在他正對面,著他的眼神如剜刀一樣,似乎要將人剁碎。
周景寧迎上他的目,并沒有出毫的膽怯。
“王爺似乎沒資格提審我。”
“本王不是來提審你的,本王來卸了你。”晉王聲音陡然提高,臉沉如水。
“案子還沒查清,王爺便想私刑嗎?”周景寧平聲道。
晉王冷哼一聲:“別以為蕭晗璋給你拖延時間,就能救得了你,我的孩兒死了,我今日就讓你下去給他陪葬。”
周景寧臉上都是輕視之意:“他做出那種事,死有余辜。”
晉王不再跟他廢話,讓人拿出了刑。
“本王最喜歡拆你這種骨頭。”
周景寧從小也是被家里人寵著養大的,沒吃過什麼皮之苦。
看著那些長長短短沒見過的東西,呼吸也了。
“王爺先從哪下手?”行刑的人問道。
“先剜了他眼睛。”晉王回道。
那人便從里面挑了個三寸長的小刀,朝著周景寧走去。
周景寧指尖微蜷,線繃。
那人走到他面前剛要下手,刑室的門便被破開。
眾人循聲紛紛去,蕭衍被人推了進來。
蕭晗璋將行刑那人手腕翻折,奪過他手里的東西扔了出去。
蕭衍掃了眼那套刑,目冰寒。
“王爺這是做什麼?還想把用在凌上那套東西用在他上不?”
晉王看見他后,更是恨意難消。
“蕭衍,你非要跟本王作對不?”
蕭衍對他毫不再客氣。
“是,我當日著了你的道,讓凌慘死,今日便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晉王一臉不屑的冷笑了下。
“一個敵國將領,也值得你耿耿于懷到現在,若不是本王當時設計將他殺了,本王看你要和他聯合起來通敵賣國。”
經過偽裝站在蕭衍后面的唐檸手指悄然握。
蕭衍不在意他給自己扣的帽子,接著道:
“當時都已經說好了要和談,兵戎止戈對兩國百姓都好,你為何還非要取他命,讓他那樣屈辱的死去。”
“能打贏本王為何要同他們和談。”晉王不以為然,“兵不厭詐,是他自己蠢。”
凌這人脾氣太,無論對他施加怎樣的酷刑,他都不肯向他低頭。
晉王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他越是這樣,越激起了他的征服。
他命人一點一點折磨他,將他的脊梁一寸寸打斷,就是想看這樣一種人最后屈服于自己之下。
他將來是要為九五之尊的人,他要看的是所有人匍匐于自己腳下,對自己卑躬屈膝。
可是沒想到,凌直到死也沒開口求饒過一句。
這讓他心里很不爽。
蕭衍神黯淡,誅心道:
“只可惜你自作聰明,以為斬殺了敵國將領,能將自己聲抬高,有助于你奪取東宮之位。”
“殊不知就是因為這件事,你在太宗皇帝心里的位置急轉直下。”
“他雖表面仍維護著你,卻也在考量著你這種狠毒辣,心中毫無百姓之人是不是適合做這天下共主。”
一說起這事,晉王便恨得牙疼。
若不是他回朝后屢次聯合史彈劾自己,他父皇怎會棄了他,立那病秧子為太子。
他的兒子如今也不會慘死在京城。
他目重新移回周景寧上,怒聲道:
“本王今日先殺了他,再跟你算賬。”
蕭衍語氣也很沖,他好不容易要有個婿。
“今日有我在,就絕不可能讓你他分毫。他犯了罪,自有殿前審,不到你晉王私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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