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人扶住,江茵抬眸間,發現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眼前。
把手開,后退半步,江茵抓著背包肩帶的手不由了,本能的想要掩藏自己的狼狽。
可想想,他既然出現在這,想必已經看到了事的經過。
下心緒,笑了笑,坦然的率先打招呼道:“你怎麼在這兒?”
“本是想來參加慶功宴的,但好像來晚了,過來的時候,你們都散了。”
祁梟無謂的聳了聳肩,“來都來了,順路送你回去。”
“我還要去趟監控室。”
袁凱和劉薇現在正干的火熱朝天,尚還無暇它顧。
得趕在監控被理前拿到,免得回頭再被他們倒打一耙。
“,陪你去。”祁梟沒有多問,吊兒郎當的應了聲,抬手按了電梯。
待轎廂門打開,他抵住一邊,抬手對做了個請的作,“走吧。”
他面平靜,看不出喜怒,可江茵總覺得哪里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抿了抿,抬腳走進電梯。
去調監控的時候,他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
漫不經心的刷著手機,似乎真沒有手的打算。
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停在小區樓下。
江茵扯掉安全帶準備下車,耳畔突然傳來男人低醇的聲音。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工作并不適合你。”
他還記得,上次喝醉的時候,跟他說,因為他在,才沒有提前吃解酒藥。
像這麼好看的孩子,在外面不知要被多人惦記。
應酬的時候,肯定不敢將自己喝醉吧。
盡管足夠警覺,可這樣一次次的提防,什麼時候算是頭。
“江茵,你不累嗎?”
“老子都他媽的替你覺得累!”
回頭對上他冷冽的視線,江茵淡笑著扯了扯角,“累啊。”
“可人活在世上,本就有很多不由己,世間又有幾人,能得真正的輕松自在?誰不累呢?”
揚著小臉問他,“祁梟,你說,誰活的不累呢?”
長的乖巧文靜,骨子里卻叛逆倔強的要命。
祁梟輕嘆口氣,轉了話鋒提議,“你不是喜歡跳舞嗎,你可以去應聘舞蹈老師,或者自己開個舞蹈培訓班?”
“祁梟,我已經不跳舞了,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跳了。”
語氣清淡,仿佛只是在訴說一件無關要的小事。
可明明對國舞那麼熱。
國舞是在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不論生活過的有多艱難,都從未放棄的堅持。
怎麼會說不跳就不跳了。
“為什麼?”他看向,嗓音沉啞的不像話。
舞蹈是好的,本該給人帶來愉悅和。
但當那些好變負擔的時候,就再也跳不起來了。
一個支離破碎的人,承載不起那樣純粹的好。
從他邊離開后,就沒再跳過了。
過往的傷痛似乎已經在歲月里風干,從里說出來,只余微不可察的淡淡痕跡。
“年紀大了,韌度不比從前,長時間不練,也就荒廢了。”
角云淡風輕的笑,看在他眼中卻分外刺眼。
“荒廢了可以再撿起來,你有那麼多年的舞蹈功底,重新撿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祁梟,人這一生,沒有什麼是非留不可不能放棄的。”
看似在說舞蹈,實則說的也是人吧。
“所以我就是被你放棄的其中之一?”
毫不留的,像丟掉一個件般將他拋棄。
男人手背青筋暴起,眸中驟然噙上霾。
“祁梟,人應該往前看。”
好一句往前看。
沒心沒肺說的倒是輕松。
可他他媽的不管是往前看往后看還是往邊上看,看到的都是。
祁梟冷哼一聲,嗤笑道:“你倒是灑。”
“不灑又能怎麼樣呢?”挑了挑眉回問,無奈和心酸藏進眼角的笑。
“雖然我不再跳舞,但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只不過……”
癟了癟,微頓后,面上的苦悶轉而化靈。
“我這有一半的工資都在年終的績效獎金里,若不拿到手就離職,那可就虧大了。”
“還有一個多月,不管怎樣,我都得堅持到年底。”
你說財吧,偏不肯要他一分,可你說不財吧,又拼了命的在工作。
被那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逗笑了,祁梟薄輕啟,吐出一句,“那你加油。”
“好。”
其實他說的不錯,是真的很累,不論是還是靈魂。
因為足夠了解,他甚至比自己更清楚,這不是想要的,也不是適合的生活。
今年的年終獎拿到之后,差不多就能湊夠那一百萬還回去。
以后只需要維持自己和的日常開銷,力會減輕許多。
想開一家咖啡館或者開一間花店也行,順遂自己的心意,活的自在些。
而且,程怡和祁梟……
薛夢溪能查到的過往,程怡自然也可以。
若真的對祁梟有意,招進橙,難免別有心思。
相比于薛夢溪那種所有緒都寫在臉上的,程怡這種讓人完全看不清意圖的笑面虎要更可怕的多。
所以,即便他今日沒提,也沒打算在橙長留。
在下車后,祁梟點了煙放在邊吞吐,過車窗,一路目送上樓。
直到手機“叮咚”響了聲。
點開剛剛發來的監控視頻,祁梟冷沉的鷹眸倏的簇上戾,切換到撥號界面,一通電話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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