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聽筒里傳出來人聲音的那一刻,紀清苒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你知道的,我不想接你的電話。”對面的人高高在上,對待,如同對待螻蟻。
紀清苒沒什麼緒地“嗯”了一聲,說:“可是您還是接了,不是嗎?”
人冷嗤了一聲:“你最好有值得我接電話的理由。”
“你之前說,可以和我做一筆易,現在還算數嗎?”
那邊大概是沒想到會提這個,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連連:“怎麼,我兒子邊有了別的人,你就來找我要分手費了?”
“您要這麼理解,也可以。”紀清苒了下,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
許星河是個強勢的人,出名門,從小富養,是上一代他們圈子里的明珠。如果說人生里有什麼敗筆的話,那大概就是,終究沒能逃豪門聯姻的命運,嫁給了陸霆淵的爸爸。
紀清苒永遠忘不掉,被陸霆淵帶去,第一次見許星河的場面。
沒有任何客套,當即冷下臉,當著的面,告訴陸霆淵,不可能進陸家的門。
后面更是連面都懶得見,徑直站起來走人。
心挑選,當做見面禮的珍珠項鏈,也被傭人拿出來,在面前打開,項鏈斷一顆顆珠子,傭人挑著下,鄙夷地看向。
“夫人說,的首飾柜不會放這樣劣質的珠子。”
可笑的是,許星河看不上的珠子,是借了一大筆錢才買得起的,為此,一整年都在節食還債。
當初許星河提出要和做筆易,沒同意,還被氣得好幾天都睡不好覺,現在倒是主找上了對方,心平氣和地重談那筆易了。
“我會按照您的要求,離開陸霆淵。您之前許給我的東西,也要全部給我。”
“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許星河漫不經心的語氣,昭示著的勝券在握,“我雖然不在國,但也聽說阿淵邊有了別的人。你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為什麼還要花那麼大一筆錢,趕你走?”
紀清苒輕笑了聲,語氣平靜道:“那您應該還不知道,陸霆淵昨天和我求婚了。”
“你說什麼?”
“您要看戒指嗎?就在我手上戴著呢。我可以拍給您看。”
頓了下,想起來陸唯安那里還有一張,陸霆淵用來氣他的訂婚請柬,也補充道,“還有請柬,也印好了。”
許星河那邊好一陣兒都沒有開口,不過還是聽見了對面小聲吩咐助理的聲音。
沒有多說什麼,耐心地等待。
過了一會兒,許星河重新開口:“算你有本事,都快要出局了,還能哄得阿淵回心轉意。行,按照之前的條件,你拿上錢,給我滾得遠遠的。”
“我會的。”紀清苒清冷地說。
……
下午的時候,陸霆淵喊出來,說秦朗已經沒事了。
去機場接人的路上,他遞給一個包。
紀清苒一眼就認出來,是他昨晚贏的那個彩頭。
沒接,淡淡提醒他:“你已經答應了,要送給蘇依依。”
他把包塞給,不耐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依依了,是杜明謙傳話。這包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之前依依扔了你的包,這個算是替賠的。”
“不用了。”把包放到一旁,并不想多,“我那個包,沒有多值錢。”
“讓你拿著,你就給我好好拿著。”他煩躁地皺眉,語氣不滿道,“一個包而已,你也要逆著我?”
紀清苒想起和許星河做的那筆易,便沒再拒絕,把包收下了。
只是有些好奇,陸霆淵把包給了,又會怎麼哄蘇依依?
不過很快,就有了答案。
蘇依依又給發了照片,依舊什麼也沒說。
同一個款式的四個包并排放在一起,其中就有紀清苒手里的包。
小姑娘雖然沒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同款式的包已經有太多,不稀罕了,新得的這個,可以施舍出去。
紀清苒這一次沒有刪除照片。
不但沒刪,還去翻了蘇依依的朋友圈,果然看到對方曬了戒指的照片,配文寫的是——
“這是幸福的款式。”
心平靜地看了眼,把朋友圈截圖,一并保存。
陸霆淵把車停在婚紗店門口的時候,也沒拒絕,乖乖地跟著他下車,去店里看了兩眼。
“有你喜歡的嗎?”他問。
紀清苒直到這時候表才有了點變化:“你真的準備和我訂婚?”
“不然呢?”
他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有幾分記憶里的和,已經很久違了,“請柬都發給陸唯安了,難不能還讓他看我的笑話?”
紀清苒就了然了。
依舊是陪他演場戲而已。
訂婚宴的規模大概率也不會多隆重,可能只有寥寥幾個人,走個過場罷了。
收了他媽媽給的好,也就盡職盡責按照他的劇本往前走。
隨手指了件婚紗:“就這件吧。”
反正,也不可能真穿。
陸霆淵卻不滿意:“這麼快就選好了?不多看幾家嗎?要不要試試?”
“不用。”搖頭,“這一件,我的確很喜歡。”
陸霆淵擰眉看了會兒,依舊不滿意:“太素凈了。我又不是舍不得給你花錢,沒必要挑這麼普通的。”
他自己看了一遍,沒選中滿意的,便帶著走了。
紀清苒提醒他:“秦朗的飛機快到了。”
陸霆淵看了兩眼,倒是沒說什麼。
在機場見到了秦朗,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秦朗瘦了很多,原本帥氣的大男孩被里面待了這麼多天,整個人都頹喪得不行。
見到紀清苒的時候,明明自己已經很委屈了,還是心疼地說了句:“姐,你瘦了。我讓你擔心了。”
紀清苒眼淚沒忍住,被他一句話弄得哭了出來。
張開雙手去擁抱弟弟,半路被陸霆淵攔下來。
他臉上沒什麼表,眼底卻含著怒意,冷冰冰地提醒:“我不喜歡我的未婚妻,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別的男人。”
說完,又朝向秦朗,語氣更冷地說:“我答應的事,已經做到了。以后你也不要再來見,像你這樣只會拖累的弟弟,可以沒有。”
紀清苒寡淡了一天的臉上終于有了異樣的表。
看著陸霆淵,問他:“陸霆淵,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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