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沒錢。

但覺得一碼歸一碼，借錢歸借錢，租房歸租房。

“你住也行，房租得給我降一點。”

徐硯周：“行，每年改三千萬。”

楚璃當即要點頭。

等等。

看過去，“怎麼還漲了？”

徐硯周呵了聲。

蠢的。

他一副懶得跟拉扯的模樣，一邊解開袖口，一邊往樓上走。

楚璃知道爭不過，問他：“我跟Leo住哪里？”

“負二。”

楚璃沉默。

又不是沒住過豪宅，負一樓都可能是保姆間，別說負二樓了。

Leo走過來，仰著腦袋看。

扯了下角，笑容在月下特凄涼。

“對不起啊，要你跟著我吃苦了。”

Leo搖尾。

沒關系呀。

楚璃自解讀他的心里話，然后長舒一口氣，拉著他往電梯方向去。

路上，郭薔給發消息。

“阿璃！我沒有鑰匙啊啊！”

“嗚嗚，璃寶，你在哪里，媽媽不放心你哇。”

“開視頻啊，讓媽媽看看你！”

楚璃：“……”

真開了視頻，咧開送上模版化笑容的同時，把Leo也帶進了鏡頭。

郭薔本來就是擔心，才耍寶胡扯的，一對上Leo那雙充滿迫的黑眼珠子，頓時了口氣。

楚璃主邀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負二樓很大。”

“不了不了。”

郭薔一言難盡，“你力已經很大了。”

“我撐得住，你來的話，我們晚上可以枕著Leo睡覺，他肚皮很。”

郭薔：“……”

想想那畫面都很地獄了。

觀察了下楚璃的微表，確定楚璃這蠢萌的狀態不對，試探著問：“今晚的藥吃了嗎？”

楚璃停下思考了下。

“還沒有。”

郭薔心提起來，懊悔剛才沒提醒。

“那趕吃了吧，吃完了好好睡覺。”哄孩子一般說話。

楚璃點頭。

鏡頭里，倆人都沒提楚家的事。

終于，Leo有點不耐煩了，楚璃才掛斷電話。

負二樓是全空的，只不過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打掃，一點灰塵都沒看見。

楚璃挑了最大的一間。

和躺在床上，楚璃有點漫無目的，只是側過臉看Leo。

郭薔又給發過兩條消息，確認是否吃了藥，然后就不敢再發了，頻繁地問話，也會讓煩躁。

一顆藥下去，楚璃有點昏昏睡，再睜開眼，頭重腳輕，但腦子里著的石頭，好像暫時挪開了。

單手握拳，在額前輕兩下。

轉頭，發現Leo還盯著。

無奈一笑，側過了。

回憶涌上腦海，出手，了小家伙的腦袋。

“你都長這麼大了嗎？”

Leo嗷了一嗓子回應。

楚璃看到他皮制項圈下的舊項圈，把它拉了過來。

“徐硯周待你嗎？怎麼不給你換新的？”

Leo聽不懂。

楚璃起，在房間找了一圈，總算有把剪刀。

勾住項圈，舉刀剪。

Leo忽然掙扎，一直往后，似乎不大愿意剪掉。

楚璃哄它，“乖，聽話，這個舊了，咱們要換新的了。”

說著，快速作。

咔噠一聲。

金屬吊牌落在地上，反面朝上，一串數字顯出來。

是徐硯周的舊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