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羽看的目，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朕記得你剛宮時，總是打扮得分外素凈，如今每日的裝扮卻截然相反了。”

沈知念在心中想，那當然啊！

剛進宮的時候，一無權勢，二無背景，若是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現在，已經了名副其實的寵妃，不天天打扮得明艷四，難道將漂亮的、首飾都在箱底吃灰嗎？

進宮不就是為了奢華的生活。

當著南宮玄羽的面，沈知念并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而是幽怨地著他：“臣妾今日打扮這副模樣，可是耗費了許多時間，陛下覺得不好看嗎？”

不等南宮玄羽回答，又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臣妾從許久之前，就是類似的打扮了。陛下以前都沒說過，現在才如此說。臣妾明白了，陛下這是看膩了臣妾。”

“哼！既然如此，宮里有那麼多千百，清新淡雅的妹妹，陛下不如去們宮里吧。”

南宮玄羽無奈苦笑：“朕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你怎的想了這麼多？”

“在朕心里，念念素凈的打扮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如盛夏的涼風，帶走暑熱的燥氣。”

“華麗的打扮是明艷人，回眸一笑百生，六宮黛無！”

“在朕心里，念念怎樣都是最的。”

沈知念這才輕輕揚起了角：“這還差不多！”

雖說男人的話沒有任何可信度，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可比起天對著一個苦大仇深的人，誰不聽好聽的話呢？

舉起手中的酒杯，沖南宮玄羽挑了挑眉：“臣妾不管，陛下先自罰三杯！”

“你呀你！”

南宮玄羽嘆道：“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你看整座皇宮，除了你，誰敢罰朕喝酒？”

沈知念一點都不犯怵，笑盈盈地著帝王：“那是因為臣妾知道，陛下臣妾至深，不管臣妾怎麼樣，陛下都不舍得生臣妾的氣。”

“難道陛下喜歡，臣妾日在您面前小心一副小心翼翼，拘謹無比的樣子嗎？”

南宮玄羽是想想，就覺得不了。

如果真是那樣，他到索然無味的同時，心中還會唏噓無比吧。

念念應該是鮮活的，靈的，隨心所的。而不是像深宮里那些無趣的人一樣，像被折斷了翅膀，關在籠中的金雀。

為了讓面前的人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他樂意縱著。

南宮玄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第一杯。”

冰巧拿著酒壺上前，為帝王斟酒。

的打扮和其他宮沒有任何不同之，但離得近了，南宮玄羽聞到了上一若有若無的幽香。

他并未深想，只是下意識看了冰巧一眼，便再次喝完杯中的酒，著沈知念笑道：“第二杯！”

冰巧依舊沉默地為帝王斟酒。

低著頭，一副老實本分的樣子，眼底卻帶著淺淺的笑意。

陛下剛剛多看了一眼……

南宮玄羽再次一飲而盡：“第三杯。”

三杯過后，他含笑著沈知念：“朕已經自罰了三杯，接下來是不是該到念念了？”

沈知念盈盈一笑，以袖遮面，喝完了杯中的酒。

芙蕖站在后，適時為添上。

沈知念卻沒有再飲，看著面前的菜肴道：“這道炙熊掌是臣妾特意讓小廚房，用專門調料腌制后，再用炭火慢慢烤制而。吃起來質鮮，味道醇厚，陛下嘗嘗。”

南宮玄羽沒有筷，依舊將目落在上：“朕喝了三杯，念念才飲一杯，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沈知念輕笑一聲：“陛下那是自罰三杯，跟臣妾能一樣嗎？”

“再說了，陛下也知道臣妾一弱子，如何比得陛下海量？若是喝醉了，等下還怎麼穿著陛下賞賜的清荷留仙，為陛下起舞？”

先是夸贊他海量，接下來又說不多喝，是為了向他獻上一支絕的舞蹈。

話里話外都是在為他考慮。

如果是從前，南宮玄羽肯定會被沈知念這番話糊弄過去，然而現在，他已經太了解這個人了。

看到沈知念眼底狡黠的芒，南宮玄羽沒有放過：“那又如何？朕在這里，念念就算喝多了，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再說了，貴妃醉酒，更有一番風姿，不是麼？”

繼續推辭下去，難免會影響氣氛。

沈知念眼如，嗔了南宮玄羽一眼：“原來陛下打的是這個主意。”

“想將臣妾灌醉就直說，何苦找這麼多理由呢？”

說這話時，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臣妾敬陛下一杯就是了。”

南宮玄羽陪著沈知念喝了一杯，笑道：“念念好酒量。”

“再來一杯！”

都說男子善用甜言語哄騙子，可他看面前的這個人，才是真的騙死人不償命！

俗話說酒后吐真言。

他倒想看看，這個油舌的小騙子若是喝醉了，里有沒有一句真話？

南宮玄羽盛難卻。

沈知念的酒量雖說還行，可跟這個男人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了些。

一杯接一杯下去，的腦袋都有些眩暈了。

再加上此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到了等待的時刻，若是再喝下去，只怕就要醉得不省人事了，還如何表演？

見南宮玄羽又端起了酒杯，沈知念擺了擺手道：“陛下，臣妾不勝酒力，真的不喝了……”

“待臣妾回去換，再來為您跳舞……”

南宮玄羽雖說想聽酒后吐真言，可也舍不得真將這個人灌得爛醉如泥。見已經微醺，他搖搖頭放過了。

帝王看向菡萏和芙蕖，代道：“扶好你們娘娘。”

兩人應了聲“是”，一左一右攙扶著沈知念，將扶上了肩輿，往鐘粹宮而去。

鐘粹宮的宮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零星幾人在此伺候。

冰巧的眸閃了閃，再次拿著酒壺上前，沖南宮玄羽道：“陛下，奴婢為您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