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今天穿著米羊絨，本打算去超市采買元宵節食材。

凌墨瀾的目掃過繃的腳踝。

“換正裝。”他抬手看表，“十分鐘后準時出發。”

老太太氣得發抖，翡翠耳墜瘋狂晃。

“算什麼份？也配代表凌家？”

凌墨瀾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

“我未婚妻的份。”

空氣驟然凝固。

駱傾雪的指甲掐進托盤絨布。

未婚妻？

什麼時候的事？

老太太的茶盞砸在地毯上，參茶洇出褐斑。

“你瘋了！總統府是什麼地方？連請柬都沒有！”

凌墨瀾拿起老太太的請柬，“您生病了，去不了，所以代替您去！”

老太太氣得快要摔倒，管家趕扶住。

“反了，反了！你們真是反了！”

老太太氣極，不會說別的話了，只會說‘反了’。

“我不去。”駱傾雪突然開口。

凌墨瀾挑眉。

“總統府團拜會不是兒戲。”指尖挲茶盞邊緣，“我資歷不夠。”

“你聽，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老太太著氣道。

凌墨瀾突然擒住駱傾雪手腕。

“我說你夠，你就夠。”

他拽著往帽間走。

帽間門關上的瞬間，駱傾雪被按在全鏡前。

“為什麼是我？”仰頭質問。

凌墨瀾扯開領帶纏住手腕。

“因為我要所有人知道。”他咬住耳垂，“你是我的人。”

駱傾雪掙扎，“這是總統府！”

“正好。”他解開第一顆紐扣，“讓總統也看看。”

鏡面映出逐漸的肩頭，晨為鍍上。

“凌墨瀾！”聲音發，“你別發瘋！”

他低笑，指尖劃過鎖骨淤青。

“現在知道怕了？”

柜自開，出墨綠絨禮服。

“穿這個。”他松開領帶，“配祖母綠項鏈。”

駱傾雪攏住領。

“我不戴老太太的珠寶。”

凌墨瀾從保險箱取出黑絨盒。

“我母親的。”

盒中祖母綠主石如凝結的湖水，周圍鑲著碎鉆。

駱傾雪呼吸一滯。

這意義太沉重。

“不合適……”

凌墨瀾已經扣上項鏈搭扣。

冰涼寶石上鎖骨，像道封印。

雖然有點老氣，但尊貴。

“記住。”他扳過下，“今天你代表凌氏，也代表我。”

駱傾雪突然抓住他手腕。

“如果我搞砸了呢？”

凌墨瀾眸轉深。

“那就一起下地獄。”

門外傳來管家咳嗽聲。

“二爺，車備好了。”

駱傾雪向鏡中盛裝的自己。

墨綠擺如深潭，祖母綠在頸間泛著幽。

像被心裝扮的祭品。

如果白昭寧看到凌墨瀾帶自己出席團拜會，會不會手撕了自己？

凌墨瀾又要把自己當擋箭牌？

但這一次他好像更認真一些。

“我還是不想去。”駱傾雪道。

“你沒有選擇。”

凌墨瀾笑道，“現在已經恨了你，認為是你想要奪權。你如果不聽我的，誰來保你？”

“大哥和會把你吃得渣都不剩，你不明白？”

駱傾雪咬牙，“白昭寧也會把我吃得渣都不剩，難道你又不明白？”

凌墨瀾笑，“我們都是明白人，但是，難得糊涂。”

“走吧！”

……

總統府大理石臺階前，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駱傾雪的高跟鞋踩上紅毯時，突然被警衛攔住。

總統府警衛的槍管在晨中泛著冷，面無表：“駱小姐不在邀請嘉賓名單，按規定不能。”

駱傾雪只好尷尬停步。

對方既然知道是‘駱小姐’，那就是提前看過照片認過人。

認出來又不讓進去，就是安排好的，要讓難堪。

凌墨瀾的指節叩在警衛牌上，“是我未婚妻，我帶來的伴。”

警衛稍猶豫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冷。

“抱歉凌總，今日安保級別為特級。”

寒風吹起駱傾雪鬢邊碎發，出發紅的耳尖。

凌墨瀾突然拽過手腕。

“走。”

他轉時大下擺掃過警衛制服，像一記耳。

駱傾雪被扯得踉蹌。

“等等。”指尖勾住他袖扣，“團拜會對你很重要。”

凌墨瀾的冷笑混著白霧飄散。

“你以為我在乎？不讓你進，我也就不進去了！你和我一起來的，你不進，我進去干什麼？”

臺階下等候的記者們已經舉起長焦鏡頭。

駱傾雪低聲音：“總統府門口鬧笑話，與總統府疑似發生矛盾。假期結束后開盤，價恐怕會大跌。”

指尖在他掌心輕撓，“我可以在車里等。”

凌墨瀾突然掐住下。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祖母綠項鏈在鎖骨間晃，折出他鷙的眉眼。

駱傾雪仰頭迎上他的目。

“我不怕，我知道你也不怕，但我不希你沖。”

忽然踮腳湊近他耳畔，“白昭寧正躲在某層樓的窗口看著呢。”

“你要是沖，正中的下懷。”

“您這麼聰明，怎麼能著了的道？”

凌墨瀾的驟然繃。

“實在要我進去，可以想想辦法，為什麼要沖離開。”駱傾雪輕笑，“您可是凌總。”

凌墨瀾的拇指碾過瓣。

“果然小狐貍。”

駱傾雪糾正：“狐假虎威，您才虎。”

他突然攬住的腰往回走。

警衛的槍管再次橫亙在前。

“凌總！”

凌墨瀾掏出手機撥號，“我不舒服，需要伴隨相陪給我喂藥。如果不能進來，請轉告總統，改日再來拜會。”

過了一會，總統府書長親自小跑出來。

“誤會！都是誤會！”

書長額頭滲出細汗，“新來的警衛不懂規矩。”

駱傾雪被迎進大門時，回頭看了眼僵立的警衛。

他制服袖口在微微抖。

“可憐。”輕聲道，“你要被分了。”

凌墨瀾嗤笑。

“你還有空同別人？”

鎏金大門在后緩緩閉合，將寒風與窺視一并隔絕。

駱傾雪的高跟鞋踩在百年紅木地板上，發出悶響。

總統宴會廳里，政要名流們正在輕聲談。

這是南夏國最高端的派對，沒有之一。

這里隨便拉一個人出來跺一下腳，燕城都會為之震。

駱傾雪覺自己手心出汗了。

自己明明只是小舟，卻被卷這汪洋大海。

風高浪急，如何抵擋得住？

“駱小姐？”后面人的招呼。

駱傾雪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子。

“駱小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