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老照片
“那好吧,你們路上小心些。”
“哎。”
原以為謝燃中午就會醒,沒想到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飯后,陳爺爺和都已經睡去,院子里寂靜的幾乎能聽到樹葉被吹拂起來的聲音。
在床邊坐了許久,謝燃總算睜開了眼,略顯迷茫的視線落在季靈臉上時,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幾點了?”
“快九點了,你不?我去給你弄點東西吃。”
“嗯。”
“那你起床吧,我去廚房。”
天已經很晚,季靈也不想鬧出多大靜,所以只拿了兩個蛋準備做碗面條,剛把水倒進鍋里,腰間卻突然多出了一雙手,接著后背直接上了男人炙熱的膛。
“謝燃?”
“你就打算讓我吃這個?”
季靈點頭,有些歉意道:“這里沒有冰箱,所以菜都是端到客廳里放著的,現在去拿,一定會吵醒爺爺他們,你就將就一下吧。”
鍋里的水已經煮沸,季靈將面條放了下去,謝燃的手卻緩緩落到了自己的襟。
季靈不適的往一旁挪了幾步,無奈道:“別鬧。”
“鬧?”男人聲音很是低沉,手指間的力度也愈發大了些,“我大老遠過來找你,你是不是該給我些補償?”
“就算想也不能在這里,這屋子不隔音。”
“那你可以選擇不出聲。”
季靈眉頭一擰,側臉瞪了他一眼,“你到底還吃不吃了”
“你倒有理了?”手指突然一個下,季靈的睡已經被掀了起來,寒風吹拂在大上,冷的讓打了個。
“謝燃”
低呵一聲,季靈雙手不斷扯著自己擺,試圖推開這個男人,可掙扎間,謝燃已經解開了皮帶,在口彌漫了一整天的怒火總算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深邃的眼已經一片氤氳,謝燃按住季靈不安分的子,輕輕了上去。
“唔”
兩道悶哼聲同時想起,即便不愿承認,但此次時刻季靈也徹底明白了兩人之間已經契合到了何種程度,至后背的電一般的快,無疑是提醒著有多想念謝燃。
“季靈,無論以后遇到什麼事,你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必須是我,明白麼?”男人的聲音里是難以言喻的。
“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沒有告訴你,是……是為了公司。”
“是麼?所以你寧愿讓一個陌生男人去幫你?季靈,你招男人的本事還真是厲害埃”
這樣侮辱的話語,讓季靈眸一黯,“如果不想讓爺爺聽到靜,你最好快點解決。”
“那怎麼行,不慢慢折磨,你可不會長記”
鍋的水還在沸騰著,霧氣繚繞在燈周圍,季靈咬著牙,承著男人的怒火,盡量不讓自己出聲來。
其實決定離開A市的那一刻起,就猜到了謝燃會有多生氣,但只是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會追到村子里來。
謝燃出現在院子外的那一瞬間,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在狂跳的聲音,而這雙眼也只能追隨著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承認吧,你是著謝燃的,到了骨子里。
閉上眼,季靈刻意去忽略心頭的酸楚,盡量配合著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季靈昏昏沉沉睜開眼時,已經被抱到了客房的床上,上的粘膩無一不在提醒剛剛發生過了什麼,但現在本無暇去考慮這些,因為額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醒了?吃藥”
床邊的男人臉明顯很不好看,魯的將藥丸塞到季靈里,又用一杯溫水灌了下去。
季靈合了合眼,沙啞開口:“我……發熱了?”
“嗯,一半的時候突然渾發燙,你確定不是在玩兒我?”
“抱歉。”就算給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讓謝燃不痛快。
也不知是求不滿還是什麼,謝燃的臉一直郁著,大有風雨來的架勢,“這鬼地方連個醫院都沒有,等天一亮我就帶你回A市。”
季靈搖頭,“村子里有診所的,去那就可以了。”
“不行!診所里的大夫能有什麼醫療水平,回A市”
“這里離A市很遠,趕回去,會撐不祝”
謝燃眼里暗的像是要滴水一般,“我正想直接弄死你”
將季靈連著被子裹住,直接抱著出了房間,這會兒還是凌晨兩三點,道路泥濘不說,連路燈都沒有,短短的一段路,謝燃走的磕磕絆絆,恨不得直接把這鬼地方給砸了。
“季靈,跟我說話,不許睡”
季靈艱難的睜開眼,聲音已經很是虛弱,“說,說什麼?”
“隨便。”
咽了口吐沫,季靈渙散的視線落在前方一片的黑暗里,笑了一聲才開口,“你還記得大學的時候,我給你帶木棗麼?你說味道很好,比外面都甜的那個。”
“記得。”
“那個就是陳爺爺院子里的棗子樹結出來的,我從小一直吃到大,后來跟你分開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再吃過。”
“你要是喜歡,每年我都陪你過來摘些回去。”
季靈了幾口氣,“吃不了,爺爺說,那顆棗樹太老了,要被砍掉了,回不去了,什麼都回不去了。”
大概是被燒昏了頭,季靈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但聲音里的哽咽卻再明顯不過。
謝燃明白,這一句回不去了,絕對不是舍不得那顆棗樹,而是……
“你還喜歡我,是麼?”
被抱在懷里的季靈突然沉默了下去,像是睡著了一般。
自嘲一笑,謝燃暗罵著自己真是犯賤,居然到現在還在奢著這人喜歡自己,如果真的喜歡和在意,當初也不會改口供把他弄進看守所里。
腳下越來越泥濘,謝燃費力往前走著,手臂已經有些發麻,總算看到了不遠有一道亮,正要加快步伐走過去,懷里卻傳來了一道細如蚊吶的聲音。
“喜歡的。”
謝燃腳步猛地一頓,不可置信的低下了頭,“什麼?”
借著昏暗不清的月,謝燃勉強可以看清季靈紅艷的像是要滴一般的臉頰,原以為季靈不會再回應,沒想到卻再度開了口,“喜歡你,謝燃,一直都很喜歡。”
“……”
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從心底蔓延了開來,自從他再次把季靈綁在邊,這句話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可真的聽到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明明將季靈留下,是為了折磨,讓為過去的種種作出補償,可為什麼,聽到這人承認了喜歡以后,卻寧愿剛剛沒有回答。
強下洶涌的緒,謝燃大步走向了前面的診所,敲了幾下門,正在值夜的醫生趕打開玻璃門把兩人迎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
“發熱,況很嚴重。”
醫生給季靈量了個溫,又測試了一下,這才松了口氣,“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了寒,吊兩瓶退燒水就好了。”
“嗯。”
彎坐在一旁,看著醫生給季靈打了吊針,視線在這間不大不小的診所里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一張老舊泛黃的照片上。
“那照片是?”
醫生扭頭看了眼,笑道:“你說那個啊,那是十幾年前,村子里一起祭祀拜祖拍的,也算是我們這些人唯一的大合照。”
“方便我看看麼?”
“當然,隨意就好。”
謝燃起走至墻邊,仔仔細細在照片里辨認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站在最角落,笑的很是開心的季靈。
照片里的,綁著雙馬尾,穿著一子,旁的應該是已經去世的母親,那個時候的季靈,真是像一顆耀眼的星星,哪怕看上一眼都會讓人挪不開目。
“小伙子,你是靈靈的男朋友麼?”
“嗯。”
“真好,這孩子啊,吃了太多的苦,你以后可得好好對埃”
謝燃側臉看了眼床上仍昏迷著的白幽,“吃苦,都是因為季宣?”
“也不全是,季家從前條件也不錯,至算是吃喝不愁,可惜啊,后來季宣染上了賭癮,村長去勸了幾次都沒有用,后來靈靈的母親整天以淚洗面,就前幾年,突然就去了,那會兒季宣還在外頭躲賭債,只有靈靈一個人在母親尸邊守著,守了兩天才去找了村長,讓他幫忙把人送去了A市下葬。”
“母親是在這里去世的?”
“是啊,靈靈那會兒從家里出來的時候,憔悴的讓人都不忍心看,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把葬禮都安排妥當以后,的孩子又被查出了白病,之后又離了婚,你說說,這老天爺不是作弄人麼?”
謝燃沉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從小就沒有母親,所以也沒什麼,但這會兒聽這個醫生一說,他幾乎能覺到季靈當時的絕。
如果他出現的再早一點,在那孩子剛查出白病時就出現,是不是就不必承這麼多了?
“醫生,這張照片可以送給我麼?”
醫生很是慷慨的點了點頭,“拿去吧,照片上的人幾乎都已經去世一大半了,我看著心里也不舒服,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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