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舅母對此事興趣,王耀立刻起脯,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
沒想到剛張口,他的便被舅母捂住了。
“唔唔舅母!”
溫嘉月“噓”了一聲:“咱們回去再說。”
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有些惴惴不安。
此人來人往,王耀說的話肯定不能公之于眾。
他倒也乖巧,聞言點了點頭。
溫嘉月慢慢松開手,牽著他回去。
王耀好奇地問:“舅母,為什麼不能說?”
溫嘉月隨意找了個借口:“舅母站著有些累,想早些回去。”
“原來是這樣,”王耀笑瞇瞇道,“一會兒耀兒給舅母捶捶。”
溫嘉月神溫道:“好。”
一路回到正院,讓如意在外面守著,這才謹慎地關上臥房的門。
溫嘉月叮囑道:“耀兒,舅母不喜歡吵鬧,你說話小聲些。”
王耀趕點頭,低聲音問:“我這樣說行不行?”
見舅母同意,他這才將憋了一路的話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出來。
“就是咱們府里的郎中哥哥呀,高高的瘦瘦的白白的,笑起來很好看。”
溫嘉月聽到這里,心便是一沉,果然是蘇葉。
“前幾日我娘親讓他來診脈,說了許多話。”
王耀清清嗓子,坐在榻上將小胖手出來,一邊打量指甲一邊學著沈弗念的語氣開口。
“給煎的避子湯,萬萬不可傷了子。”
溫嘉月愣了愣,沈弗念還關心。
王耀又站起來,學著蘇葉畢恭畢敬道:“不會傷子,蘇某心里有數。”
他又坐下,漫不經心道:“最好是這樣,不然我直接閹了你。”
溫嘉月差點笑出聲,確實是沈弗念能說出來的話。
王耀又站起,神一笑:“你舍不得。”
溫嘉月頓時愣住,這……似乎……私由來已久?
可是上次見面,見到和蘇葉共一室,沈弗念本沒有吃醋,而是滿臉都是震驚。
沈弗念實在不像是認識蘇葉的樣子。
至于蘇葉,當時沒太關注,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何種神。
王耀道:“舅母,你來演一下我娘親。”
溫嘉月回神應好。
王耀靠近,近的耳朵輕聲開口:“我也不知道郎中哥哥對我娘親說了什麼,反正就是這樣的。”
溫嘉月問:“還有嗎?”
王耀退開幾步,委委屈屈地開口:“我娘親很震驚,然后就開始罵我,讓我去背千字文了。”
溫嘉月遲疑著問:“你知不知道郎中什麼時候走的?”
王耀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見到娘親的時候,娘親心很好,都沒問我有沒有背會。”
他一臉天真道:“一會兒我回去之后,娘親也會心好的,郎中哥哥的醫真是厲害。”
溫嘉月的神頗有些一言難盡。
傻孩子,你娘親這是給你找了個爹。
消化完這些話,溫嘉月千叮嚀萬囑咐,不許他告訴旁人。
王耀一邊吃點心一邊答應:“我喜歡舅母,我只告訴舅母。”
溫嘉月他的腦袋,心里有些欣。
用過午膳,左思右想,決定親自送王耀回常樂院。
雖是長嫂,但并不想摻和沈弗念的,只是想看看是否出于自愿。
走到一半,溫嘉月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沈弗念是景安侯的親妹妹,若不愿,誰敢強迫?
但是既然都走到這里了,送人送到一半,也不好原路返回,溫嘉月只得牽著王耀的手繼續往前走。
溫嘉月仔細搜刮著腦海中關于沈弗念和蘇葉的記憶。
印象里,蘇葉是兩年后接了錢老的手,開始獨當一面的。
記得有幾次請脈,是蘇葉為看診的,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
蘇葉沉默寡言,除了“夫人子安好”的話,再也沒說過別的話。
若不是出于信任讓他煎避子湯,想必這輩子也不會和蘇葉有太多集。
誰能想到,沈弗念和蘇葉竟然……
溫嘉月有點迷茫,他們到底是這輩子才在一起的,還是上輩子早有端倪?
若是他們上輩子也是如此,那麼喝的最后一碗湯藥,或許就是沈弗念的授意。
若不是,那蘇葉到底為何給煎藥呢?因為心善?
溫嘉月的神有些許復雜,想了半晌也沒個頭緒。
眼看著常樂院近在眼前,只能暫且放下。
進了院子,溫嘉月正想讓人通報一聲,王耀扯著嗓子喊了聲“娘親”。
里頭傳來沈弗念慵懶的聲音:“小兔崽子,終于知道回來了?”
見娘親的語氣不像是生氣,王耀的膽子更大,拉著溫嘉月的手往屋里沖。
溫嘉月不設防,被他拉的一個踉蹌,被迫往前走了幾步,穩住形。
王耀推開門,揚聲道:“娘親,舅母也來了!”
屋里靜了一瞬,接著便是一陣兵荒馬。
沈弗念的聲音都變了調:“誰、誰來了?”
溫嘉月有些尷尬,蘇葉不會還在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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