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將彩兒扶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老夫人的意思，你不必如此。”

彩兒生得，形也妖嬈，確實是老夫人房中數一數二的，能被選中并不奇怪。

“多謝夫人，”彩兒激道，“有夫人這句話，奴婢便放心了。”

溫嘉月拍拍的手，問：“你過來之前，老夫人可有和你說過什麼話？”

彩兒的臉頓時變白了，低聲道：“老夫人說，若是奴婢不能在兩個月功爬上侯爺的床榻，便要將奴婢賣到窯子里去。”

溫嘉月蹙了眉，寬道：“許是老夫人誆你的，沒這麼嚴重。”

彩兒搖了搖頭，含淚道：“老夫人真的能做出來的。”

講起一樁舊事。

“您嫁進來之前，老夫人不是沒想過給侯爺塞通房丫鬟，派了兩個丫鬟勾引侯爺，但侯爺一個也沒收用，那兩個丫鬟便被老夫人賣到了花樓里。”

說話時，彩兒的聲音一直在抖。

溫嘉月聽得心驚，老夫人居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緩了緩，輕聲道：“既然此事被我上，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進花樓的，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打算，你別著急。”

見這樣說，彩兒激道：“能遇見夫人，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以后一定會盡心侍奉夫人！”

不多時，彩兒出去，換卉兒進來。

卉兒福了福，俏生生道：“夫人安好。”

生得明，眉眼都帶著笑，也白，姿態瞧著恭順又謙卑。

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的妝重了些，口脂涂的比花瓶里著的紅梅還要艷上幾分。

溫嘉月收回視線，問：“你來之前，老夫人可有和你說過什麼？”

卉兒道：“老夫人讓奴婢好好伺候夫人和侯爺，奴婢自然會盡心盡力。”

溫嘉月問：“沒有別的了？”

卉兒眸閃了閃，表面卻恭敬道：“回夫人的話，沒有了。”

溫嘉月也沒再多問，敷衍了兩句讓出去。

待室安靜下來，溫嘉月問如意：“你覺得們倆怎麼樣？”

如意思索片刻才回答：“奴婢私下和們打過道，彩兒姐姐心地善良，卉兒姐姐就……”

半晌才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想必夫人也看出來了。”

如意氣憤道：“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在侯爺邊伺候，夫人還是趁早找個機會打發了。”

溫嘉月淡定道：“若是真能爬上侯爺的床，也是的本事。”

原本還擔心兩個丫鬟都對沈弗寒沒心思呢，現在有了一個，也不用再為行房的事發愁了。

見這樣說，如意低聲音問：“夫人，您一點也不在乎侯爺了嗎？”

溫嘉月準備去拿游記的手便是一頓，不在乎嗎？

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喝避子湯了，所以絞盡腦地避開此事。

至于別的，不敢放任自己去想。

“快了吧，”輕聲道，“我遲早會徹底不在乎他的。”

最近很會因為沈弗寒的舉胡思想了，比剛重生那會兒好多了。

既然做不到干脆利落地一刀兩斷，那就當自己是把鈍刀，慢慢地磨，慢慢地斷。

遲早有一日，會徹底割舍。

用晚膳之前，溫嘉月給彩兒和卉兒分別安排了活計。

彩兒負責給娘打下手，一同照顧昭昭。

至于卉兒，讓每日拭臥房的。

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給了卉兒機會的。

剛用過晚膳，偏廳外傳來行禮的靜。

溫嘉月不由得有些慶幸自己吃的早，不必和他在這大眼瞪小眼。

站起，正巧與沈弗寒打了個照面。

“我剛吃好，侯爺慢用。”

沈弗寒的視線在戴著白玉蘭花耳珰的耳垂上一閃而過，慢慢垂下眼睛。

“我讓小廚房給你煮了一碗長壽面，你吃了再走。”

溫嘉月愣了下：“我清晨時吃過了。”

“再吃一次。”

“可我現在吃飽了。”

“份量不多，”沈弗寒道，“我知道你只吃了八分飽。”

溫嘉月抿了抿，行吧，看在他是好意的份上。

重新坐了下來，過了片刻，便有丫鬟端上一碗長壽面。

“夫人請用。”

這聲音有些耳，溫嘉月定睛一看，竟是卉兒。

有些意外，沒想到卉兒這麼早便開始把握機會了。

去看沈弗寒的神，他的視線始終放在那份長壽面上，并未去看送面的人是誰。

決定幫卉兒一把，笑著開口：“侯爺，這就是祖母送過來的丫鬟，名卉兒。”

卉兒連忙將自己的角調整最完的弧度，眉眼也帶著笑意，心里暗暗有些張。

沈弗寒這才抬眼掃了一眼，卻并未理會，平靜道：“快吃。”

卉兒的神頓時垮了下來，用這一招不知迷倒了多小廝，侯爺卻不為所！

正黯然傷神著，瞥見侯爺又朝看了過來。

卉兒連忙重新出笑容。

“還待在這里做什麼，”沈弗寒冷聲道，“老夫人那邊沒教過你規矩？”

劈頭便是一頓數落，卉兒的臉頓時變得慘白，匆匆福了個，趕走了。

溫嘉月蹙眉道：“卉兒畢竟是祖母的丫鬟，侯爺何必這麼兇。”

沈弗寒辯解道：“我只是正常說話。”

溫嘉月默默拿起筷子吃長壽面，可沒看出來哪里正常。

沈弗寒眼珠不錯地盯著，見沒將長壽面咬斷，一口氣吃完了，這才移開視線。

溫嘉月艱難地咽下口中食，徹底飽了。

去院子里散步消食，忽然有下人來報，沈弗念過來了。

溫嘉月請進來，招呼還沒來得及打一聲，沈弗念便道：“大嫂，我大哥呢？”

“正用膳呢，”溫嘉月問，“你找他有事？”

“聽說他回來，我飯都沒顧得上吃幾口便過來了，”沈弗念拉著往偏廳走，“我得好好盯著。”

溫嘉月詫異地問：“盯什麼？”

“盯著丫鬟歪心思，也防著我大哥被豬油蒙了心。”

溫嘉月：“……”

只好道：“你去便好，我還是繼續散步吧。”

“不行，你子太，你得聽我的，”沈弗念道，“若是有丫鬟膽敢親近我大哥，你一掌拍上去……你會扇掌嗎？”

溫嘉月遲疑道：“會吧。”

雖然沒什麼經驗，但是扇過沈弗寒一次算不算？

“一看你就是個懦……呃……溫的子，”沈弗念道，“一會兒若是有人敢上前，我教你扇掌。”

說什麼來什麼，沈弗念瞧見一個丫鬟走進偏廳，頓時眼睛都亮了。

溫嘉月認出是卉兒，方才被沈弗寒好一通說，居然沒有退？

沈弗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擼起袖子。

“走，咱們打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