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改姓事宜結束,眾人留在侯府用膳。
依著次序落座后,溫嘉月看向旁依然打不起神的沈弗念。
“怎麼瞧著你不是很高興?”
“我當然高興,就是笑不出來,”沈弗念僵地扯了扯角,“昨日我沒下過床。”
這話太過于語出驚人,溫嘉月正喝著茶,聞言差點噴出來,趕捂住。
低聲音開口:“這麼多人呢,你別說了!”
“有什麼好怕的,”沈弗念撇撇,“反正我的名聲也就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好了。”
溫嘉月嘆了口氣,拍拍的肩。
“不過,蘇葉竟然敢這樣對我,”沈弗念咬牙切齒道,“我要讓我大哥把他趕出去!”
溫嘉月思索片刻,晦提醒道:“似乎有些難辦。”
先不說蘇葉是蕭將軍的小兒子,就算他只是個小府醫,但他沒有錯,無緣無故的,沈弗寒本不會答應。
就像當初換娘一樣。
“難辦什麼?”沈弗念信心滿滿道,“只要我裝病,然后讓他開個藥方,而我吃了之后反而病得更厲害了,趕他出府還不是信手拈來。”
溫嘉月總覺得不太妥當,但是既然想折騰一下以泄心頭之憤,只好說道:“祝你功吧。”
“我當然會功,”沈弗念拳掌道,“等著瞧吧,不出三日,我就能把蘇葉趕出府!”
用過午膳,各自散去。
沈弗念有些力不支,想回去歇息。
但是瞧見朝這邊走來林芊芊,還是提醒道:“方才我就想跟你說,這個節骨眼上冒出林芊芊來,祖母肯定不安好心,你注意一些。”
溫嘉月頷首道:“我知道的,你快回去吧。”
不多時,林芊芊走到了面前。
林芊芊行了個禮,小聲喊了句“夫人”。
溫嘉月含笑道:“走吧,我帶你去你的住看看,若是不滿意,我再讓人打掃別的院子給你住。”
林芊芊慌忙說道:“我很滿意,夫人不必這麼麻煩。”
一臉的惶恐,溫嘉月看的既心又心酸,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溫嘉月打量一番,聲問:“你可及笄了?”
林芊芊囁嚅道:“去年便及笄了。”
居然已經十六歲了,可的形瞧著實在有些瘦弱小了,溫嘉月微微抿。
“婉婉表妹是你的親姐姐?”
林芊芊點了點頭,又趕搖了搖頭,小聲解釋道:“是嫡出,我是庶出。”
溫嘉月邊走邊問:“你的生母可是江南人氏?”
林芊芊詫異地看一眼,這才點了下頭:“夫人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瞧著便像是婉的江南人,想來傳自你的娘親。”
林芊芊有些怔住,還從未有人這樣夸過,在林府一直都是被排的那個。
這次跟著祖父來侯府,也是悲大于喜的,不知等回去之后,那些姐姐妹妹們會怎樣惡毒地報復。
沒再想下去,訥訥道:“多謝夫人夸獎。”
溫嘉月糾正道:“是表嫂,你若是再喊夫人,被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對你不好呢。”
林芊芊急忙辯解道:“夫人很好,我沒有這個意思的。”
溫嘉月揚眉看著。
林芊芊乖乖改口道:“我記得了,表嫂。”
的聲音糯糯的,溫嘉月聽了喜歡,笑盈盈道:“好了,浣花院到了。”
推開門扉,眼便是開滿花的小院,林芊芊眼睛一亮。
兩個丫鬟走了過來,行禮道:“表姑娘好。”
溫嘉月解釋道:“我見你來的時候沒帶丫鬟,便從正院安排了兩個過來,你若是用的不順手便告訴我。”
林芊芊趕說道:“好的,多謝表嫂。”
溫嘉月帶參觀了一下整個浣花院。
最后說道:“你在府里安心住著便好,若是有什麼需要便來找我。”
林芊芊真心實意道:“多謝表嫂。”
溫嘉月便準備回去了,林芊芊卻遲疑地喊住了。
“還有什麼事?”
“表嫂,”林芊芊囁嚅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何會住在侯府里?”
來這一趟稀里糊涂的,祖父什麼都沒說,只讓聽從姑的安排。
于是便要在侯府里住下了,可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住,又要住到什麼時候。
什麼都不敢問,但是表嫂這麼溫,這才鼓起勇氣開了口。
溫嘉月垂眼道:“你不必多想,安心住著便好,若是有事,老夫人會讓你去凝暉堂的。”
老夫人還未開口,這種事不該由來說,不然林芊芊過不了一日安生日子。
林芊芊聞言只好點了點頭:“多謝表嫂。”
溫嘉月徑直離去。
回到正院,沈弗寒正在臥房里躺著,手臂搭在眼睛上,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不過他似乎喝了不酒,屋里酒氣有些大,溫嘉月蹙眉開窗。
聽到靜,沈弗寒看向:“方才去哪了?”
溫嘉月解釋道:“林家表妹來了,我給安排住。侯爺今日喝了多酒?”
他的神還算清明,只是臉上微紅,讓人看不出他醉了還是沒醉。
“不知,”沈弗寒了眉心,“一直有人敬酒,推辭不了。”
溫嘉月催他去沐浴:“一的酒氣,難聞死了。”
沈弗寒面不變,頷首道:“能不能扶我起?”
溫嘉月并未多想,靠近他出手。
下一瞬,沈弗寒攥了的手,天旋地轉,在了沈弗寒上。
溫嘉月頓時有些慌,想起,他卻錮著的腰肢,不許。
沈弗寒著的臉,低聲問:“嫌棄我?”
溫嘉月頭皮發麻,順著他的話道:“自然是沒有的,我只是隨口一說。”
他不疾不徐地問:“是嗎?”
溫嘉月趕點頭。
“既然如此,證明給我看。”
溫嘉月愣了下:“怎麼證明?”
沈弗寒將手放在的后頸上,緩緩下,似是想讓吻他。
溫嘉月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連睫也在輕。
耳側傳來低沉的的氣音,是他在笑。
一頭霧水地睜開眼睛,進他清俊的眉眼。
向來冷寒的臉上冰雪消融,似乎還殘存著幾分愉悅。
他心很好地開口:“不鬧你了,我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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