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過來時,溫嘉月正在核對侯府里的賬冊。
侯府每月一對賬,得出兩日的空閑將這些事理干凈。
聽到林芊芊求見的消息,溫嘉月便知曉老夫人出手了。
只是不知曉,林芊芊來這一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前來尋求幫助。
不管是什麼原因,一探便知。
溫嘉月讓如意繼續核對,去偏廳見。
林芊芊走了進來,低聲央求:“表嫂,能、能不能屏退下人,我有話要和你說。”
溫嘉月打量一番,似乎剛哭過一場,臉上有淚痕,眼眶也紅著,顯得愈發楚楚可憐了。
點點頭,讓丫鬟們都出去。
門剛關上,林芊芊立刻“撲通”一聲跪下了,兩行清淚落,哭得梨花帶雨。
“表嫂,我不想做妾!”
溫嘉月低嘆一聲:“跪什麼,你起來好好說。”
去扶,林芊芊卻執拗地沒有起,哽咽道:“您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將方才與老夫人的對話和盤托出。
末了,哀求道:“姑召我過去,說的便是此事,可是我不想做妾,哪怕嫁給一個平頭百姓我也是愿意的,可是姑拿我娘威脅,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這番話是在來的路上便想好的,但太過張,還是說得磕磕絆絆的。
溫嘉月扶起,認真地問:“你真的不想給侯爺做妾?”
林芊芊站起,眼前有些發黑,一陣陣暈眩。
搖了搖頭,保持著清醒開口:“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求表嫂和表哥救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見臉上只有恐懼與張,溫嘉月安道:“你先去洗把臉,然后去書房求見侯爺。”
見此事有戲,林芊芊的眼睛立刻便亮了。
頓了頓,又遲疑地問:“我一個人嗎?”
溫嘉月頷首道:“老夫人現在一定在派人監視你,你我若是同進同出,老夫人一定會有所察覺的,不能打草驚蛇。”
林芊芊低聲道:“可是、可是……我有點害怕表哥。”
溫嘉月愣了下,下意識問:“為何會怕他?”
林芊芊了眼角的淚,誠實道:“表哥不茍言笑,瞧著冷漠,我不敢和他說話。”
溫嘉月默然不語,最近沈弗寒在面前還“和藹可親”的,都快忘了他骨子里是這樣的人。
差點被他的表象迷。
回過神,溫嘉月道:“不要怕,你放心去便是。”
林芊芊只好躊躇地前往書房。
剛靠近書房,便有人“唰”的一聲拔出佩劍,攔住了的去路。
“書房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闖!”
林芊芊嚇得后退兩步,連忙解釋:“我、我沒有擅闖,我只是、只是……想求見表哥……”
凌鶴打量兩眼,將劍收回劍鞘,冷聲問:“你是何人?”
林芊芊趕說道:“我是侯爺的表妹,林府庶次,暫時住在侯府……”
越說聲音越低,庶的份實在太過難堪,于提及。
說著飛快地瞟了一眼面前的侍衛,沒想到他臉上沒有任何表。
“沒聽說過,”凌鶴冷漠道,“侯爺有事要忙,你若是想繼續等下去,便離遠些,不然我的劍可不長眼。”
林芊芊趕點頭:“我可以等的,我這就……”
話還沒說完,眼前又開始一陣陣發黑,努力保持清醒,卻發覺腳下的地在晃,而自己也離地面越來越近。
凌鶴看著朝他撲過來,皺眉質問:“你這是想闖?”
剛要拔劍,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手攬住的肩,將扶穩,這才沒有摔在地上。
只是閉著雙眼,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凌鶴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一旁的侍衛笑道:“凌侍衛,你這是在英雄救啊!”
“是個人都會這樣做,”凌鶴瞥他一眼,“你們守著書房,我帶去找府醫。”
說完他便干脆利落地將人扛在肩上,大步走遠。
后,侍衛揚聲道:“凌侍衛,你得憐香惜玉啊!哪有扛在肩上的!”
凌鶴的眉皺得更,扛在肩上怎麼了,他以前扛中暑暈倒的侍衛不也是這樣?
“這位姑娘緒過于激,所以才導致的暈厥,并無大礙,至于喝不喝湯藥倒是無關要。”
話是這樣說,錢老診脈之后還是去煎藥了。
這位姑娘的子有些虛弱,不如喝點滋補的湯藥。
錢老剛走沒一會兒,林芊芊便醒了。
打量著陌生的四周,一時有些怔愣,瞧見書房外的那位侍衛也在這里,這才放松下來。
“這是哪里?表哥有空見我了嗎?”
凌鶴一板一眼道:“在醫堂。不知。”
林芊芊頓時著急起來:“來這里做什麼,我這就去書房外等著。”
凌鶴早就想回去了,見要走,便沒攔著,跟著站起。
走出醫堂,林芊芊看了眼不悉的四周,決定跟在凌鶴后。
可他走得實在太快,林芊芊小跑著才能跟上,不多時便氣吁吁起來。
咬牙跟著跑,眼前又開始一陣陣地發黑。
凌鶴大步向前走著,忽的聽到后傳來“撲通”一聲,他謹慎地握著佩劍轉過。
便見那位表姑娘又暈了。
凌鶴沉默片刻,只好又把扛回醫堂。
喝了藥,林芊芊醒了,見自己還在醫堂里,頓時有些絕。
難道方才是做了場夢嗎?
連忙往外走去,一陣天旋地轉,子忽然騰空而起。
怔了下,這才發現自己被那個侍衛扛在肩上。
林芊芊驚道:“你放開我!”
凌鶴不放,冷聲道:“你自己走的話,會暈倒,別耽誤我的時間。”
林芊芊面漲紅:“男授不親!”
凌鶴莫名其妙地看一眼:“誰親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迎著醫堂眾人詫異的視線走了出來。
侯府下人眾多,每隔一會兒便會有一群人圍觀,竊竊私語。
凌鶴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林芊芊心如死灰,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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