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的神立刻變冷。
溫嘉月抿了下,明顯察覺到他并不想聽提起李知瀾。
至于原因,卻不得不知。
若是問了,他不僅不會回答,反而會懷疑別有用心。
溫嘉月便嘆了口氣,蹙眉道:“真不知道長公主是怎麼想的,修繕一事都過了大半年了,真是折騰人。”
沈弗寒沒應聲,只是說道:“不必在意。”
又是這樣語焉不詳的話,聽得多了,溫嘉月的心境竟也變得平和了。
垂眼道:“侯爺說的對,能為長公主做事,自然是好事一樁。”
沈弗寒微微揚眉,他哪有這個意思?
但他也不想再提了,轉移話題道:“你準備讓昭昭什麼時候回來?”
“明日晌午吧,若是三妹沒把昭昭送過來,我便去找一趟。”
沈弗寒頷首道:“睡吧。”
溫嘉月依然了無困意,倏然間,想起今晚是林芊芊和凌鶴的房花燭夜。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圓房。
想到這里,怔了下,怎麼就好奇起這件事來了!
溫嘉月嘆了口氣,肯定是和沈弗寒待得太久了,也學了他的厚臉皮。
沈弗寒忽然出聲:“嘆什麼氣?”
溫嘉月胡找了個借口:“還是有點睡不著。”
沈弗寒慢條斯理道:“我不介意幫你。”
溫嘉月卻沒這個興致,道:“明日侯爺還要上值,還是快睡吧。”
說著便閉上眼睛,試圖睡,不知不覺沉夢鄉。
翌日清晨,沈弗念便派人將昭昭送了回來。
溫嘉月正逗兒玩,便有人通稟,沈弗憂來了。
微微詫異,倒是許久不見他了。
溫嘉月去偏廳見他。
多日不見,沈弗憂長高了不,也更瘦了,臉上多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凌厲。
“四弟這次過來,所為何事?”
沈弗憂道:“我來是想和嫂嫂說一聲,我要出京了。這次去的是越州,有些遠,可能一個月才會回來,還請嫂嫂轉告我大哥一聲。”
溫嘉月點點頭,又問:“你這段時日一直不見人影,是去談生意了?”
沈弗憂坦然道:“是啊,所以我才這麼放心地不著家,不怕被大哥發現。”
溫嘉月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一直和嫣兒姑娘在一起,著實為你了把汗。”
沈弗憂出一口大白牙:“當然不是,我可沒那麼傻。”
頓了頓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這次去越州,倒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我帶嫣兒一起去。”
出行帶著位姑娘便有些難辦了,溫嘉月不太放心地問:“你帶的人夠不夠?”
“嫂嫂放心,足夠了,而且我也會武,不會出事的。”
溫嘉月便也沒什麼要說的了。
想了想,道:“正好今日無事,不然我和上次一樣去送送你吧。”
沈弗憂笑道:“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正好讓嫂嫂見嫣兒一面,但是有些害,還是下次吧。”
溫嘉月也沒強求,囑咐他路上小心,目送他離去。
送走沈弗憂,林芊芊竟然來拜訪了。
溫嘉月有些怔愣,今日不是新婚第一日嗎,怎麼就過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見的,溫嘉月便讓進來。
林芊芊福道:“表嫂安好。”
梳了婦人發髻,穿著喜慶的桃紅裳,倒也襯得氣比之前好了不。
溫嘉月頷首道:“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林芊芊訥訥道:“凌……夫君去駐守書房了,我左右無事,便來表嫂這里坐坐。”
溫嘉月納悶地問:“凌侍衛今日還在工作?”
是沈弗寒沒給他放假,還是他執意去的?
但新婚三日假向來是規矩,難道凌鶴不知道?
林芊芊解釋道:“夫君說今日他要值,所以便去了。”
溫嘉月有些無奈:“等侯爺回來,我和他說一聲。”
林芊芊連忙搖頭:“不用的,他不在,我反倒還自在一些。”
溫嘉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是侯府的規矩,不能不遵守。”
林芊芊只好應了聲是。
閑聊片刻,林芊芊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來意。
“那日離開侯府之前,表哥問了我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那日的談話容……我騙不了表哥,只能如實說了。”
溫嘉月點了點頭,已經猜到了。
林芊芊愧疚道:“表嫂是為我好,我卻這樣出賣表嫂,實在不應當。”
“不怪你,”溫嘉月抿道,“也怪我當時一時快。”
也時常懊悔,若是不說那句話該有多好。
林芊芊連忙說道:“不怪表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見愈發慌無措,溫嘉月便不再提了。
這樣說下去,林芊芊肯定更加自責難安。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林芊芊小聲說道:“表嫂猜的沒錯。”
溫嘉月愣了下,什麼意思?
林芊芊聲如蚊吶:“夫君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圓房。”
最后兩個字,將聲音放的很輕很輕。
模糊的話音飄進耳朵里,溫嘉月竟然一瞬間便聽出來了。
輕咳一聲:“芊芊,這事就不必告訴我了。”
林芊芊紅著臉擺手:“我、我只是想說表嫂神機妙算,沒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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