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本沒想到,李知瀾居然會主握住的手。
所以回過神時,已經下意識將李知瀾的手甩開了。
心里滿是厭惡,再多握一會兒,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掐。
但是甩開手的舉實在不妥,穩下心神解釋。
“方才在茶館,臣婦吃了兩塊點心,點心有些黏膩,臣婦還沒來得及洗,怕弄臟長公主的手。”
李知瀾的神緩和兩分,道:“既然如此,沈夫人便先去凈手吧。珠玉,你帶去。”
溫嘉月福了福,轉跟著珠玉離開。
進了其中一間艙房,小隔間里放著木盆。
珠玉和如意守在外頭,溫嘉月獨自進去。
剛進門,臉上的笑容便垮了下來,一遍一遍地洗著手。
上輩子,和李知瀾只在宮宴上見過,其余的時候本沒過面。
不過那時候幾乎從不出府,自然也是不到的。
沒想到這次出府,竟然會遇到李知瀾,本毫無準備。
似乎也不需要準備什麼。
離李知瀾毒害的時間還有兩年半,現在應當會維持表面上的平和。
但是,若是再忍不住表現出厭惡的緒,那就不好說了。
叩叩——
有人敲門,如意略顯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
“夫人,您好了嗎?”
溫嘉月深吸一口氣,應了一聲,走出門去。
珠玉道:“皇上、長公主和沈大人已經進艙房了,沈夫人這邊請。”
溫嘉月點點頭,跟隨去到艙房。
掃視一眼,沈弗寒和皇上坐一邊,李知瀾旁空著位置,便是留給的。
溫嘉月微微抿,坐了過去。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和李知瀾坐的這麼近過。
李知瀾以手支頤,慵懶道:“聽沈大人說,沈夫人不常出門,今日怎麼有興致出來逛逛?”
溫嘉月看了對面的沈弗寒一眼,他怎麼什麼都和人說?
念頭剛起,便聽沈弗寒問:“敢問長公主,微臣何時說過?”
李知瀾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揭穿,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但是,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便慌,那就不是李知瀾了。
隨即便面不紅心不跳道:“你忘了?大概去年十月份吧。”
沈弗寒淡然道:“微臣不記得有這樁事。”
李知瀾立刻笑著道:“這就奇了怪了,既然不是沈大人說的,本宮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原本溫嘉月都快相信沈弗寒了,見李知瀾這樣說,頓時一怔。
到底誰在撒謊?
心底有個想法,李知瀾在挑撥離間,試圖不著痕跡地破壞他們的夫妻。
想到這里,一臉幽怨地看了沈弗寒一眼,臉上卻掛著笑容,不過頗為勉強。
“侯爺也真是的,忘這麼大。”
既然李知瀾想看,那就演給看。
正好多給爭取一些時間,別讓上輩子的事提前。
說完,沒管沈弗寒的反應,看向李知瀾。
這才說道:“臣婦確實不常出府,這次出府,只是想隨意逛一逛。”
李知瀾興趣地問:“沈夫人都買了些什麼?”
沈弗寒也了過來。
溫嘉月笑著搖搖頭:“臣婦什麼都沒買,原本去首飾鋪子轉了一圈,可惜沒有看中的首飾。”
沒將給沈弗寒買生辰賀禮的事說出來,怕李知瀾誤以為他們夫妻不錯。
李知瀾深以為然道:“也是,街上都是些庸俗件,不得眼。”
邊說邊將發間的玉垂扇點翠步搖拔了出來。
轉了轉這支流溢彩的步搖,笑盈盈道:“本宮與你一見如故,這支步搖便當是本宮送你的見面禮吧。”
溫嘉月怔了下,心里明顯有些排斥,不想收。
以后只要看見這支步搖,便會想起李知瀾,只會愈發的恨。
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得不收。
收下便收下吧,箱底也,回頭見李知瀾的時候再簪上。
想到這里,略顯激地開口:“能得長公主賞的步搖,是臣婦的榮幸。”
李知瀾滿意頷首,幫簪上,看向沈弗寒。
“沈大人,這支步搖可與你家夫人相配?”
沈弗寒淡掃一眼:“太過華貴,不適合。”
溫嘉月默默腹誹,他也知道不適合,那麼在生辰的時候送金步搖又是為何?
所以,他大概真的只是在庫房隨意挑了件首飾,便當做生辰賀禮送給了。
李知瀾聞言看了眼溫嘉月,見垂眸不語,角微微翹起。
口中卻道:“沈大人可真是不會說話,也不會做事,方才本宮和皇上都讓他去迎你上船,他卻說……”
故意停頓了下,溫嘉月知曉想讓主問,配合地開口:“說什麼?”
的語氣稍顯急切,其實心底早已泛不起一波瀾。
原本沈弗寒就是在旁人面前扮演夫妻恩的戲碼罷了。
有李知瀾在場,他便不想裝了,生怕惹長公主誤會。
李知瀾學著沈弗寒的語氣,道:“幾步路而已,為何要去?”
溫嘉月抿不語,做出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
強歡笑道:“確實只有幾步路,不去便不去吧。”
說了這麼多話,也大概知曉李知瀾的心思了——想看吃癟。
只要神黯淡,李知瀾的眼睛便會發亮。
現在還只是槍舌戰而已,既然李知瀾想占上風,樂意讓放松警惕。
沈弗寒淺啜一口茶,默默看著溫嘉月,神有一瞬間的迷惘。
在侯府里的表現可不是這樣,現在這副模樣,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若是裝的,又為何要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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