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溫嘉月吃了個七分飽,特意留著肚子等林芊芊的晚膳。
沒想到左等右等,卻沒等來。
讓如意去問問。
“夫人,凌侍衛說今日并未送晚膳過來。”
溫嘉月有些詫異,都送了這麼久了,偏偏今日沒送
喊來凌鶴問話。
“你最近是不是惹芊芊生氣了?”
凌鶴毫不猶豫道:“屬下沒有。”
溫嘉月便知曉問他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索說道:“明日讓芊芊來我這里一趟。”
凌鶴道:“侯爺說了,進出正院的人需要嚴查,夫人若是想見誰,需要先過了屬下這一關。”
溫嘉月無奈道:“芊芊又不是外人,你直接放進來。”
“萬萬不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侯爺說需要嚴查,屬下便要嚴查,”凌鶴道,“最遲三日,屬下一定把人帶來。”
溫嘉月:“……”
行吧,反正惹林芊芊生氣的人不是,再讓凌鶴喝三天西北風好了。
第三日,林芊芊終于得到允許,得以踏正院。
聽說表嫂想嘗嘗的手藝,特意做了幾道拿手菜。
凌鶴看見喜兒手里的食盒,便以為是給他做的,立刻迎上去。
這三日他吃的都是大鍋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可是林芊芊卻怎麼都不答應給他做了。
沒想到今日忽然又做了。
“多謝娘子好意。”
喜兒連忙將食盒藏在后:“這是給夫人帶的,不是給姑爺的。”
凌鶴愣了下,不太明白道:“為什麼?”
林芊芊抿道:“你自己想去。喜兒,走。”
溫嘉月聽到靜便迎了上來,笑道:“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林芊芊的臉頓時紅了,訥訥道:“真是對不住表嫂,夫君他……”
“我知道的,不用解釋,”溫嘉月拉進屋,“就是該給他一個下馬威,省得他整日分不清大小王。”
林芊芊將食盒放在桌上,一邊打開一邊說道:“聽說表嫂想吃我做的菜,我特意做了幾道拿手菜,還請表嫂不要嫌棄。”
溫嘉月笑盈盈道:“怎麼會嫌棄,連從不一心二用的凌侍衛辦差時都想著,我肯定當珍饈佳肴對待。”
林芊芊又鬧了個大紅臉:“表嫂別取笑我了。”
溫嘉月嘗了一口紅燒,口即化,香而不膩,比桃花源酒樓做的還要好吃。
贊許道:“你若是開個酒樓,我一定天天去給你捧場。”
將幾道菜都嘗了一遍,溫嘉月一直贊不絕口。
午膳是半個時辰前用過的,但是忍不住又吃了一些。
依依不舍地將筷子放下,溫嘉月問起正事:“你和凌侍衛吵架了?”
“沒有,”林芊芊搖搖頭,“三日前我便想來見表嫂,但是夫君他不許,說需要嚴查。雖然知曉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但我有些生氣,這幾日便沒給他準備膳食。”
溫嘉月嘆了口氣:“凌侍衛就是這樣的人,只要是他認定的事,便一條路走到黑,怎麼勸都沒用。”
“所以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林芊芊苦惱道,“就算我這樣與他僵持,他還是不懂。”
溫嘉月也沒辦法,為今之計,似乎只有讓沈弗寒出馬。
凌鶴最聽他的話,肯定管用。
只是以前和沈弗寒提過此事,他卻要拿條件換。
若是再提,他肯定會變本加厲的。
兩人正愁著此事,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夫人,屬下有事稟報。”
是凌鶴的聲音,溫嘉月讓如意去開門。
“凌侍衛,什麼事?”
凌鶴揚起手里的信封,道:“侯爺給您送了一封信!”
溫嘉月頓時愣住,沈弗寒、給、送信?
每個字眼都那麼陌生,像是在做夢。
上輩子,連做夢的時候都不敢夢這種事,沈弗寒離京之后會給寫信。
這次他卻給送了信,甚至還是在他剛離京三日的時候。
想到這里,溫嘉月覺得有些蹊蹺,不會是旁人偽造的吧?
以對沈弗寒的了解,他做不出這種事。
溫嘉月狐疑地接過信封,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夫人收。
確實是沈弗寒的字跡,凌厲如風,不失風骨。
最喜歡他的時候,還悄悄臨摹過,可惜形似神不似,怎麼寫都寫不出那種覺。
但是專心致志地模仿著他寫出一撇一捺時,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的臉,讓分外歡喜。
“表嫂和表哥的真好。”
聽到林芊芊的小聲羨慕,溫嘉月回過神,只是笑笑。
林芊芊起道:“既然表嫂還有事要忙,我便先回去了。”
“不著急,”溫嘉月道,“下次再見,說不定你又得被凌侍衛嚴查三日,咱們多說會兒話。”
林芊芊又是尷尬又是無措:“表嫂……”
“好好好,不逗你了,”溫嘉月噗嗤一笑,“再坐一會兒吧,反正我也無事可做。”
林芊芊瞄了眼信封:“可是這信……”
按理說,表嫂應該第一時間看信才是,在這里反倒不方便。
“信有什麼好看的,”溫嘉月直接將信封擱在一旁,“方才咱們說到哪里了?”
又過了兩刻鐘,溫嘉月這才放林芊芊離開。
收回視線,眼角余瞥見信封,隨手拿起,心里有些酸脹,被悵然的覺填的滿滿當當。
上輩子夢寐以求的事,這輩子怎麼就如此輕易地實現了呢?
沈弗寒到底在想什麼?
好像從來沒有猜過沈弗寒的心,就算重活一世,也像隔了一層濃重的迷霧。
撥不開,看不,走不進。
溫嘉月著信封,終于下定決心撕開了。
薄薄的一張信紙對折,似乎只有只言片語。
字數越,事越大。
這才生出一分好奇來,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居然讓他寫了封信寄回來?
一定是正事了。
想到這里,溫嘉月不由得正幾分,徐徐展開——
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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