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溫嘉月被沈弗寒問懵了。

他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回答道：“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這個毒藥到底有多厲害。”

沈弗寒眸銳利地審視著，不太相信的模樣。

溫嘉月一看到他這種審犯人似的目便莫名覺得心煩，不想再解釋。

“你不信就算了。”

轉過去，準備去耳房把兒抱到庭院里玩。

和沈弗寒說話真是心累，既然他不相信的解釋，只相信自己的想法，那就誤會好了。

還是和昭昭玩更好，小孩子單純，不會和耍心思。

沒想到剛走出兩步，一大力攥的手腕，后背上炙熱的膛。

溫嘉月蹙眉道：“你放開我。”

掙了兩下，沈弗寒反而攬住的腰，將抱得更。

他低聲問：“生氣了？”

溫嘉月賭氣道：“沒有，誰敢生你的氣，怕不是活膩了。”

“阿月敢，”沈弗寒笑意深沉，“只有阿月敢。”

不知為何，在負氣轉過時，他便相信了的話。

不是想趕他走，而是真的想知道藥的毒。

沈弗寒知道自己這樣判斷有些盲目，但是他更不想讓生氣。

而且仔細想想，方才他接連問了四個問題，確實有些咄咄人了。

他繼續說道：“是我的錯，阿月別生氣。”

溫嘉月抿不語，同時又有些疑，沈弗寒居然又看出來生氣了？

上次是說做法事的那次，以為他被奪舍了，沒想到今日又……

溫嘉月不想起他上次說的話——我在學著做一位好夫君。

難道他不只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在學？

“怎麼不說話？”沈弗寒問，“不原諒我嗎？”

他便開始思索，怎麼才能哄好。

四弟說，想哄人開心，就要投其所好。

上次的煙花，似乎很喜歡，再放一次？

但是次次都是如此，難免有些俗套。

“不是，”溫嘉月終于開口，“我只是覺得侯爺你真的變了。”

沈弗寒糾正道：“是夫君。”

溫嘉月“哦”了一聲：“一時喊習慣了。”

沈弗寒也沒揪著不放，拉回正題：“這種變化，你覺得好還是不好？”

溫嘉月輕聲道：“自然是好的。”

誰會想嫁給一個冷冰冰的夫君呢，想要的夫君，一直都是溫的男子，細致微有些苛刻，但知冷知熱是必須的。

沈弗寒的改變，往這個方向靠攏了一點點，起碼可以知到的緒了。

沈弗寒聞言便松了口氣，滿意就好。

溫嘉月問：“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沈弗寒怔了下，一時有些不太確定地問：“你是想讓我放開你，所以才這樣說的嗎？”

溫嘉月：“……”

沈弗寒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

“不是，一碼歸一碼。”

他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將手收了回去。

“我去書房了，”他拿起小瓷瓶，“研究一下毒。”

溫嘉月點點頭：“侯爺小心一些。”

這藥有多厲害，很清楚，以至于現在離得近了便覺得有些怕。

一想到上輩子便是因此喪命的，便敬而遠之。

沈弗寒再次糾正：“是夫君。”

溫嘉月只好說道：“夫君小心一些。”

沈弗寒來到書房，過了一刻鐘便吩咐道：“去請錢老過來，就說我子不適。”

思柏領命而去，不多時，錢老提著藥箱匆匆趕來。

關上門，沈弗寒將小瓷瓶推到錢老面前。

“這是來自西域的毒藥，還請錢老研究一番，多份量會致命。”

錢老仔細看了一眼，稀奇道：“竟是蝕骨散？”

他年輕時曾在西域游歷過兩年，自然了解。

但沈弗寒對此并不了解，便道：“還請錢老細說。”

錢老捋著胡須開口：“蝕骨散無無味，不管用量多，只要連續三日服下，便會有風寒癥狀，越來越嚴重，藥石無醫，心肺衰竭，半個月之殞命。”

與李知瀾的說辭一致，沈弗寒頷首道：“看來正是蝕骨散。”

他又問道：“若是只服用一次，可有命之憂？”

錢老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蝕骨散毒極強，縱然只喝下一次，毒也會潛伏在里，若子弱，喝一次與喝三次沒什麼差別。”

“若強壯，也會大病一場，剩下的便要看自己的造化。”

沈弗寒若有所思：“多謝錢老，若是有人問起此事，我希您說蝕骨散連續服用三次才有作用。”

錢老愣了下，也沒問原因便答應了。

做郎中，不僅要醫湛，更重要的是嚴。

見侯爺不再說話，錢老起道：“老便告辭了。”

沈弗寒獨自靜坐許久，待天漸暗，這才回去。

看見溫嘉月，他主解釋：“已經研究好了，這藥名為蝕骨散，連續服用三次才會起效。”

溫嘉月詫異道：“竟會如此？”

“既然是西域的奇藥，自然不一般。”沈弗寒道，“所以，到時候我會做場戲，服下此藥。”

溫嘉月瞪大眼睛：“侯爺為何要以試險？萬一一次便起效怎麼辦？”

沈弗寒第三次糾正：“是夫君。”

他這才解釋道：“若是無人傷亡，皇上依然會偏袒長公主，讓逍遙法外，既然要設局，自然要讓回天乏。”

溫嘉月抱著僥幸心理開口：“裝裝樣子也可以吧，不必親自喝下去吧？”

“你以為太醫都是吃干飯的？”沈弗寒搖頭失笑，“若是查不到蝕骨散的毒，只能是謀害未遂，如何給長公主定罪？”

溫嘉月還是不放心：“總之這個不行，一定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見如此憂心，沈弗寒多看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他順著的話說道：“好，不著急，我再想想辦法。”

但他心里知曉，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唯有讓皇上親眼看到李知瀾犯下的罪行，才能讓他對這個親且信任的皇姐徹底失。

這一日，或許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