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的夜晚,夏想躺在床上,和王瀟瀟講著電話。
“你還好嗎?”
夏想問著,昨天晚上回來太晚,直接洗漱就休息了,難得今日不用起早床,放下了這接連一整個月的力,夏想任的睡了整整一天。
“好啦!我二叔三叔還有小姑他們都回來了,幾家子在老屋里都住不下了,每天都高興得合不攏。”電話那頭的王瀟瀟很興,似乎在外面,時不時還有鞭炮聲傳來。
夏想看了看手機屏幕,已經晚上10點多了,不知不覺竟是和王瀟瀟聊了這麼久,“好啦,你去忙你的吧,我掛啦。”
“嗯。你早點休息。”電話那邊王瀟瀟答應著。
掛了電話,夏想走到窗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捧在手心,過窗戶,看著這個城市的夜景。
窗外夜如水,燈火通明,小區里要過年的氣氛已經很濃厚,大雪在今天已經停了,明天是臘月二十七 ,夏故與夏想約定好了的去給母親掃墓的日子。
夏想低頭,打開手機尋找出母親的相片,輕輕用手指拂了拂上面人的側臉。
每逢佳節倍思親,說的應該就是現在的自己吧。這些年,沒有母親的陪伴,似乎已經習慣,可是在心底,終究還是有些憾。
想起了小時母親會做最吃的糖醋里脊,想起了母親會溫的責備的淘氣,之后又仔細替臉手,想起了每天去兒園和回家的路上,那輛自行車,那個瘦削的背影……
夏想眼眶不經有點紅,順手打開了屜,取出一個致的盒子,打開,里面放的就是那枚勛章。
于此同時,隔壁夏故的房間里,燈還亮著,里面的人也久久不能眠。
第二天一大早,夏想就起來收拾東西了。夏世釗看著忙忙碌碌的,自己想幫忙卻不上手。
夏故是準時早上8點出的門,之前他在書房里辦公。換好服,接過夏想拎著的東西,二人準備出門。
“爺爺,我們走了。”夏想和夏世釗待一聲。
“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夏世釗有點不放心,以前雖說每年過年前幾天也會去給小想母親掃墓,但從來不是夏想和夏故兩個人單獨去的,怕的就是小想和父親又因為一些事給鬧起來,有夏世釗在,他們父倆至還能維持和諧。
“今天化雪,路,您還是待在家里吧,我們很快就回來。”夏故倒是拒絕了夏世釗,老人家要出去摔著了可不好。
最近是多人返鄉的高,但市南區這邊的路況還算好,夏想和夏故到達墓地也只比平時多了幾分鐘。
墓地很安靜,路上的積雪也早已經被工作人員給清理干凈了,夏想捧了一束花,和夏故朝著悉的地方走去。
在一排排墓碑前,夏想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夏故有些不解,這還沒到母親那兒。
“沒什麼,同學的父親。”夏想從那一束花中選出最好看的一朵,輕輕地放在了墓碑前,同時又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夏故目掃過夏想的作,又看向那塊無字碑,佇立在后,靜默不言。
以前的他一直以為夏想不懂事,喜歡胡鬧,惹事,但是其實夏想有很多方面自己都是了解,父親說的是對的,他這個父親,也做的有些不合格。
市區的公墓一直有人清掃,道路都干干凈凈。夏故和夏想此番名義掃墓,其實只是簡單的比劃兩下,借此來緬懷一下故人而已。
夏想蹲在母親的墓碑前,很安靜,夏故站在的后,和一起注視著那塊碑,以及上面一張帶著溫的笑意的臉。
夏故看著那張臉,目后退,又轉向夏想。因為復讀之后,都沒有再去剪過頭發,半年,夏想的齊耳短發到現在也長了些,可以齊肩了。此刻,安安靜靜的,和當時母親很像。
“對不起。”夏故呆呆的看了半晌,似乎回憶起了以往與夏想母親在一起的時,心里有些鈍鈍的疼,卻麻木的改變不了什麼。
最終,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不知道是對夏想,還是對母親。抑或是,都有。
起初夏想還沒有反應過來,等著見夏故就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后文后,才轉看他。
現在對面的父親和以往那個總是氣的要打要罵的夏故不一樣,和那個總是不管不問就覺得是的錯的夏故不一樣。為軍人的堅強,他的,對妻子與兒的愧疚,全都凝結在了這一句簡單的對不起之中。
夏想笑了笑,朝他搖了搖頭。“怎麼會怪你呢!”說著又轉朝墓碑上的照片的人說,“媽媽,我們來看你了,我們還有爺爺都很好。”
遠方一陣清風拂過,帶起樹葉嘩嘩的響聲,似乎是對夏想的回應。
市南區文苑
肖啟凡坐在沙發的一頭,煩躁的了頭發,不想看后不遠那人投來的視線。
“怎麼,說你兩句就不耐煩了,你當初說你要復讀,要追逐你的夢想,可你看看,這都大半年了,你干了些什麼?績也沒什麼變化,我和你爸爸怎麼放心。”
說話的婦人是肖啟凡的母親,為了這次的畫展,特地從國趕飛機回來的。只是,見著肖啟凡這復讀半年,績沒什麼明顯進步,反而對學畫更加不在乎,母親頓時就心急起來。
“什麼沒什麼變化,我歷史不是考了61分麼?以前可總是40分左右,這進步了20分您瞧不見麼?”肖啟凡有些煩躁,為什麼他選擇的這條路他們就是不認同呢。
“可是你這20分有什麼用?為了這個歷史分數,你天天去背書,數學卻忽視了,還下了一些。我們早就說過,你的記憶力比普通人差一些,怎麼不會揚長避短。為什麼就是想要做律師呢?畫家不好麼?這條路難道不輕松很多麼?”
肖啟凡母親有些想不通,想和兒子好好說清楚,要是這復讀一年,什麼作用都沒有,可不就是白白浪費了一年的時間麼?
而且早已經在國為肖啟凡好了好的藝院校,憑著他自己的以往水平,考進去應該不難,可是沒想到今天和他提起,竟是這麼個不耐煩的反應。
“那只是你們的想法罷了。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所認為的好對我來說是真正的好麼?我有理想,我記憶力差,可是不代表我肖啟凡不行。”
肖啟凡說著就打斷了母親,“也別勸我了,您還是告訴我爸,我死也不會出國的。”
說著肖啟凡就徑直起了,煩躁地走出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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