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在國外耽誤了兩天,不能如期回去找許熹,私下臉臭得讓程嵩都不想和他呆一個套房了。
好在基本的素養還在,沒有對大金主拉出一副你們耽誤了我談的欠揍樣。
許熹休息日懶床了好一會兒,給姜肆發完信息起來,在臺上晨練,看到張妙書又拎著東西過來了。
簡單洗漱下樓,張妙書來的次數多了,去廚房找餐都練不。
“是老家自己做的臘腸,聽爺爺說,以前姑最喜歡吃這個,就想著送過來給你也嘗嘗。”
“謝謝,門口有兩箱水果,這兩天家里沒什麼人,你拎走吧。”
張妙書表一頓,也沒有拒絕,坐在旁邊繼續說,“爺爺年紀大了,每次電話都會問兩句,想來這邊看看姑……”
“外婆臨終前就說過,人走了就是走了,不希外人過去打擾。”
許熹很明確的拒絕,對上張妙書為難的表暗嘆。
“不知道你家里有沒有和你說過之前的事,我外公去世的時候,你家里的爺爺們一起過來要接手我許家的公司,這麼不要臉的親戚,外婆當年就已經斷掉了,活著的時候也不見你的爺爺過來道歉,人都沒了就不要搞這些了。”
張妙書臉漲紅,用力的絞著手指。
“爺爺越來越不好了,爸爸說他已經后悔了許多年……”
“是后悔當年沒有更狠心點,還是后悔過早地得罪了我外婆?”許熹說這些并沒有針對張妙書的意思,“你告訴你家里那些人不用想著用這個施加什麼道德力。”
“不是的,爺爺他們真的只是想在有生之年過來看看姑。”
“現在看什麼呢?冷冰冰的墓碑嗎?懺悔這種事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你們家走到今天,路也是自己的選擇,有些因果從老一輩歪腦筋的時候就開始了。”
張妙書了,話還沒說出來,眼睛先紅了。
許熹對著張妙書的語氣緩了些,“你家里那麼多人,我不信你自己看出來有多問題,本來就是靠著運氣起家,也了幾十年的優渥生活,子孫后代沒有出來坐穩位置的人,那就自然而然的要摔下去。”
“那些都是我的家人,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苦累。”
“這世界上不苦累的有幾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難不你們家里重男輕的觀念很神奇的消散了?”
張妙書不說話了,許熹看著無奈。
張妙書真的就是標準的重男輕家庭里出來的一個典型,就是因為自小不重視,所以卯著勁想要表現,想要讓父母長輩看到自己的優秀。
但是家里的觀念深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現在是看著只有這個孩子還有出息些,就開始想著那些細枝末節的疼,想要用這些把人牢牢的控制住。
“聽說你談了個男朋友?一直都不錯的。”
張妙書點頭,想起人出一苦笑。
“他帶我見過他的父母了,他家里條件不錯,爸爸說如果我們家倒了,我就沒辦法和他繼續了……”
果然還是連哄帶騙的那一套,所以張妙書才會死心眼的過來討好。
“你覺得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是因為看中了你的家庭嗎?”
“不是的,他……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沒什麼配不配的,他覺得你可以,你就可以,如果你自己先泄了氣,你們倆早晚都會結束的,和家庭的關系不大,而且你以后是打算定居雍城了,你家里的那些人有幾個還有能力跑來雍城?”
張妙書搖搖頭,家里和同輩的,考上大學的都沒幾個,基本上都是在市里托關系進了技學院,混三年出來再安排到一些小部門坐班,每個月拿點工資。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但前段時間那位堂伯被抓起來了,之前被安排好的堂姐弟兄妹都開始賦閑在家了,家里也沒多積蓄,所以就更慌了。
“你想當你家的救世主嗎?”
張妙書聽到這句話咬著,知道自己沒這個能耐,連自己的事都理不清楚。
“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把自己穩住了,以后還可能有余力幫襯家里,但如果你在雍城待不下去,要回到老家,日子只會更加不好過,你清楚這一點嗎?”
許熹不明白這麼淺顯的事實為什麼看不懂。
“我男朋友說畢業就結婚,然后我……我媽說到時候也帶著弟弟過來,看著他在這邊上學,說雍城比老家的機會多。”
張妙書猶豫的開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告訴許熹這個,可能是知到了許熹的善意,就下意識的了過去。
“雍城找工作的機會確實比其他城市要多些,但關鍵的是你媽要出去工作嗎?這邊的生活本也比其他地方大,你弟弟還要上學,這些支出是他們自己來,還是說指著你接濟?”
“我會幫助一些,后面我會找工作……”
“你想留在雍城扎,最好的選項已經有了,那就是嫁給你男朋友,自己的目標最重要,其他都是次要,有了自己的小家,心思自然也要放在自己的家庭上,難不你還想著用夫家的東西去補娘家?”
“沒有,我……我會工作。”
張妙書也很在意被這樣看待,所以才想著盡快和許熹這邊調解好關系。
“永遠不要在別人上放太多期待,有些人這一輩子會過的怎麼樣,主要靠的就是那一兩個決定,機會沒抓住就永遠沒有了,你自己都還什麼都沒有,怎麼敢把力都放在其他事上的?”
許熹目送著張妙書滿臉恍惚的走了,就希能多給自己想想。
自己如果沒能力,有些親生父母都會嫌棄,更別說其他人了。
目前的生存法則就是需要人更自私一點,只有在你自己有價值的時候,才有資格要求其他。
把張妙書送過來的東西放進冰箱,許熹換了出門的服,在小區外面吃了早餐,等到司機過來接回老宅。
在老宅里吃了午飯,去看看越來越白白的許朝。
“許士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兒子真的一點都不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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