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媽媽想緩和家中莫名升起的離散氣氛,夾了一筷子菜,又故作生氣地和葉玫說:
“怎麼,這就在家里呆不下去了?”
葉玫知道媽媽沒有嫌棄的意思,但還是很配合地說:“當然啦,我一開始就計劃只在老房子這邊待一個月的,超過這段時間,咱倆還不是相看兩生厭。”
“哼!”張惠卿無奈搖頭,嘆道,“果然啊,大不中留啊……”
葉玫:“你前幾天還盼著我嫁人呢。”
張惠卿又沉默了。
而一向不參與過年催婚話題的葉昀柏,也難得適時地幫堂姐說話:“我姐這麼好的條件,伯母就別為心了,一般人別說看不上,連我這一關都很難過。”
葉玫聽了堂弟的話,覺得很用,心安理得地說:“看到沒,這就是00后的婚育觀,寧缺毋濫。有阿柏在我邊,我覺安全滿滿!”
張惠卿也笑了:“你啊,就是得理不饒人!”
而作為母親,張惠卿也不是真的多麼希兒出嫁,只是想給找個靈魂共棲的伴,未來的路兩人一起走也能有個依靠。也知道這事著急不得。
葉昀柏沒再輸出觀點。他眼型偏圓,卻微微上揚,和葉玫長得極為相似,淡淡含著笑意,整個人氣質溫和,彬彬有禮。
他剛和自己盤中的做完斗爭,又為伯母伯父還有姐姐一人剝了一只蝦。
而一直沒說話,只是默默思考的葉向海還是決定尊重孩子的決定,也答應了葉玫:
“住到那邊也好,于你而言方便一些,但平時得了空也多來看看你媽媽,退休在家里無聊。”
“嗯,謝謝爸爸。”葉玫笑得燦爛。
葉向海有些不放心,又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搬?”
葉玫看了看爸爸,又將目落在葉昀柏上,遲疑道:“那明天?”
葉向海點點頭,道:“也行,明天把那輛吉普留在家里。你不敢開就讓阿柏陪你一起去。”
葉昀柏點頭答應:“好。”
“其實你媽媽閑著也是閑著。”葉向海如實說。
而張惠卿聽了,又向丈夫責怪道:“你這話說的,我就沒有自己要忙的事一樣!”
葉向海嘆了口氣,說:“你每天忙什麼?跟樓下幾個老頭切磋書法嗎?”
張惠卿敏地捕捉了丈夫語氣中的不善,連忙找補:“我的書法還是你教的嘛,這還不是提前為你在小區的老頭老太那里爭場面呀!”
葉向海冷哼一聲,但角還是不住地微微上翹。
兩個小輩坐在餐桌邊對夫婦倆的日常拌習以為常,也淡淡一笑。一邊手上不停,剝蝦挑刺,大快朵頤。
·
第二天一早,葉玫和葉昀柏拿了吉普車鑰匙,兩人今天便開始收拾東西搬家。張惠卿也想著一起去,但容易暈車,實在太折騰,兩人便勸等收拾好以后再坐其。
看著東西不多,但卻滿車搬了兩三趟。
結束后,兩人已經累得氣吁吁。
葉昀柏攤在沙發上,有點后悔自己之前說要自力更生的決定:“姐,咱真應該找個搬家公司的。”
葉玫連忙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嘆道:“欸,你先別躺,上面的防塵罩全都是灰,咱們先拆下來洗洗。”
葉昀柏被葉玫拎起來,整個人還是搖搖晃晃,嘆道:“我還是低估了生的服數量。我原以為可能就一兩箱,沒想到居然整整三車。”
葉玫微笑著搖搖頭:“小子,等你找到朋友,就什麼都懂了。”
葉昀柏似乎本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不必,在你上我很漲見識。”
他有些佩服葉玫的好力,上下搬了這麼多趟,現在依然斗志滿滿。
大有一種今天上午不解決完一切,誓不罷休的覺。
葉玫一會兒抹電視柜、一會兒打開洗機洗防塵布、一會兒又調試掃地機人,你以為去廚房收拾碗櫥了,實則又在房間收拾服。
葉昀柏本質上其實也是一個閑不住的,看到堂姐這麼忙,自己也忍不住起,開始抹家上的落灰,拿起拖把認真拖地。
兩小時后,他終于頂不住了。
“姐,一點半了,我真的了。”
聽到葉昀柏這聲有氣無力的嘆息,葉玫才從服堆里探出頭來,看了墻上的掛鐘,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剛一直沒看,咱們點個外賣?”
葉昀柏松了一口氣,搖了搖手機:“已經點好了,還有十分鐘送達。”
“OK!”
葉玫笑著贊嘆他未卜先知、準備充分,轉眼又開始接著收拾接著櫥了。
葉昀柏:要不您歇一會兒也是可以的,這樣積極顯得我力很大。
·
兩人圍在餐桌邊,一起吃全家桶套餐。
葉玫帶著一次手套,啃著架,問:“你不是一直都很注重養生,很吃這些‘洋垃圾’麼?”
葉昀柏也在和一塊中翅作斗爭,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這不是實在太了,就他們出餐可能是最快的。”
葉玫想到自己剛剛的沉浸式干家務,不好意思地說:“怪我怪我。”
他輕輕搖頭,滿不在乎:“沒事,今天星期四,瘋狂一下。”
葉玫嗯了一聲,又笑道:“難得你還能冷幽默。”
“唉,”葉昀柏有些憾地搖搖頭,半真半假地說,“那是咱們接太。”
他收拾著桌上的餐盒,作嫻,行云流水。
卻突然將目一頓,看向了葉玫后的臺上。
先是疑地挑起半邊眉,而后眼睛越瞪越大,看得葉玫起了一皮疙瘩。
不敢回頭看,只敢小聲地問他:“怎麼了?”
葉昀柏倒吸一口涼氣,抓著快餐紙袋的手指慢慢收,直到那上面已經出了褶皺,還是沒有放松。
“……我好像看到了國家保護?”
葉玫松了一口氣。
那還好,一只。
青天白日的不是見鬼了就行。
葉玫有了心理準備,慢慢回頭看,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我去,這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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