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忍不住慨：“好像還是不跟你共事比較舒服, 你對我也沒那麽多高要求。”

他品出了點兒什麽，想到從前確實是為了讓長要求對高了點，這對下屬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 但是放在男關系裏就不太對等了。

溫聿秋放下杯子：“難為你忍了我那麽久。”

誰還不忍自己上司幾年，開玩笑說是因為他工資開得高。過了會兒, 又說：“也是我自己說的公私分明, 你做得沒什麽問題，倒是我每次都會把工作裏的氣還給你。”

他靠在沙發上，微微仰起頭, 看時眼底含著寬容的笑：“哪兒呢，你那點兒小孩子氣跟撒也沒什麽區別。”

南夏聽著有些不甘心，偏頭問：“難道你就沒有一次被我震懾的嗎？”

現在也不像當初那麽稚, 上次語氣重了點還把實習生給罵哭了, 按理來說也不能每次生氣都像紙老虎吧。

溫聿秋順著的話說：“嗯，被震懾住了。”

“……”

聽見他這敷衍的回答，得到了一個讓傷心的答案。他就好比是一只兇狠的獅子，看見一只小的貓出自以為鋒利的爪子，野沒有傷害，反倒低下高貴的頭顱, 小貓得意洋洋地覺得面前的人怕。

事實上, 比起恐懼, 更準確的形容詞是馴服。

南夏懶得跟他計較，想了想, 也是, 溫聿秋什麽沒見過, 怎麽至于被嚇住。

就想采訪一下他的真實想法，問他：“那你怎麽每次都有耐心哄我, 不覺得我無理取鬧？”

溫聿秋回憶了一下，哪次不是故作生氣，哪兒有發脾氣的樣兒。

他沉默半晌說：“習慣了。”

南夏沒想到他真的會覺得自己煩，嚴重懷疑這狗男人是因為領證了以後不怕不開心了，所以才這麽直言不諱。

垂下眼，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舉是不是有些不妥，剛想說些什麽，旁的男人低聲同說了句下流話。

溫聿秋領證了之後確實更直言不諱了。

他口吻淡淡，像是在說再尋常不過的話題：“剛開始想/上/你，到後來才有了點兒哄你的耐心。”

“……”臉頰微紅，擡腳了他的腳踝。

溫聿秋笑：“就像現在這樣。”

“……”流氓。

心想這人有怪癖吧，看著生氣他倒興了。說你別想，溫聿秋說霸道，想都不讓他想。

南夏霸道給他看，說只能我想。

他依著，讓晚上在上面，只是擔心累了就不願意繼續：“我拭目以待。”

心裏想著婚禮的計劃也做得差不多了，剛好有空閑時間，幹脆坐在他上，他順勢扶著的腰，擡眼看。

南夏說：“你現在就去把自己洗幹淨給我，而且，這也算另一種鍛煉方式，對吧？”

他手上的力道了，被得有些難以自控，只是面上仍舊雲淡風輕。

又說：“待會兒你扶著我好不好，上你會累的。”

溫聿秋沒回答，手拍了拍的，嗓音沙啞：“下來。”

南夏眼前朦朧：“嗯？”

正調著，好端端地下來。

男人結上下滾了滾，面上仍舊是那副矜貴的模樣，雙眼皮的褶皺很深：“不是你讓我去洗幹淨？”

“……”

一時沒反應過來，從他上下來，過了一會兒上開始發燙，發現對他的喜歡更像是一種生理的喜歡，哪怕是聞到他上的味道都很喜歡。

更別說他剛剛還那樣聽話。

南夏反倒是張了起來，明明他們之間用完的小盒子都不知道多，有時候為了嘗鮮也試過很多花樣，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會全繃，甚至會有些抖。

去拿了瓶酒喝，怕自己喝醉沒有喝多，只是瞇著眼睛躺在沙發上，秋秋爬到上，就抱著貓貓的腦袋使勁，秋秋那張變形的臉配上它瞪大了的眼睛，再加上一個嘆號就能秒變表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聽到聲響。

南夏聞到淡淡的茉莉香味，是平時用的沐浴。沒睜開眼，以至于面前的人彎腰看有沒有睡著。

溫聿秋拿了個毯子過來，剛想蓋在上上就多了的，出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問他洗幹淨了沒。

溫聿秋握著的手去，說出的話帶著氣：“你檢查一下。”

……

室溫暖如春。

溫聿秋把所有主權都給了，不像往常那樣強勢地掌控，甚至連服都讓自己。

幹脆只他的，將人摁在地毯上，人纖細的腰被扶著，屋點著溫暖的亮，在牆壁上映出搖曳的月影。

南夏慢慢地取悅自己，緩緩地吞吐，小聲地氣，眼尾也染上淚痕。

這對于男人來說無異于是磨人的，幾乎算是隔靴搔，將他吊得不上不下。

即便過了很久，溫聿秋也沒能紓解，看的眼神越來越晦暗，手仍舊好好地掐著的腰，只是作重了點兒，留下淺淺的掌印。

覺得開心了盡興了也就管不了他了，卻不料手裏又多了個袋子，他哄著：“幫我戴上。”

“我有些累了。”

他嚨裏溢出氣音，像是在蠱一樣，讓搖搖墜的理智徹底崩盤：“喃喃，你就這麽點兒本事嗎？”

明知道是激將法，還是氣得眼睛有些紅，明明剛剛都那麽努力了，哪兒算沒本事。

為了證明自己，想回到原本的位置卻被他攔住了，溫聿秋說：“本事是不是大了點？”

南夏這才反應過來，只是實在沒太多經驗，還戴反浪費了一個套，接著又拆了一個。

指尖發燙，想，剛剛居然能吃進去。

……

隔天南夏休息了半天，十分後悔昨天中了溫聿秋的計。

起來後看見溫聿秋不在客廳，找到廚房裏在給下面，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突然想到，其實現在也算是他們的婚後生活，心只覺得安穩。

過來從後面抱著他，溫聿秋問不，了就過來吃面。

南夏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十分需要這樣一碗熱乎乎的面。剛想吃，落下的頭發就被人拂到耳後，溫聿秋一邊去拿皮筋一邊幫紮頭發：“慢點吃，小心燙。”

完全不像昨夜那樣兇狠，換了個場地讓在鏡子裏看是怎麽坐下去的。說他耍賴，他一邊幫一邊問：“沒讓你在上面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跟自己來時溫和細雨完全不一樣，被弄得差點在他面前丟臉。

吃了一口，安心著他的照顧：“我的皮筋怎麽在你這兒。”

“你的皮筋除了不在你手裏家裏哪兒都是。”

南夏：“……”

竟無法反駁。

每次買了橡皮筋最後都發現不知道弄到哪兒去了，然後就又買了一堆。

面快吃完的時候南夏頭發快要散下來了，一邊紮頭發一邊問他怎麽紮得這麽松，溫聿秋說怕掉頭發：“你知道家裏都是你頭發嗎？”

“……”這個也無法反駁。

南夏收拾碗筷：“那是因為我頭發多，你應該謝我給將來的孩子一個好的基因。”

說完就見男人看著，明顯是很驚訝會說這樣的話，當然，這更像是在笑，他平時最跟開玩笑，南夏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會開玩笑地說：“你已經想跟我生孩子了？”

南夏倒要聽聽他會不會說這句，正等著呢，聽見溫聿秋說：“生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孩兒，頭發應該很漂亮。”

有些想笑：“你想的是不是太遠了。”

“我們之間是誰先想得那麽遠？”

南夏發現自己說不過他，認輸：“這種事是概率事件，溫先生怎麽還提前許上願了？要是生了男孩怎麽辦？”

能怎麽辦。

溫聿秋垂眼：“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

但南夏計較的不是這個，朝他出手，十分坦然地跟商人易：“封口費，否則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們生了兒子，我就告訴他爸爸不喜歡他。”

溫聿秋：“……”

他啞然失笑：“我有這麽說嗎？”

“有，”南夏沒有跟他講道理的打算，“你剛剛的意思不就是更想要兒嗎，難道男孩就不能長漂亮的頭發？”

溫聿秋聽歪理這麽多，也認輸，把自己所有的卡、車鑰匙都出來給。

南夏見這陣仗還有些不明所以，只是隨口敲詐而已，至于將全部家當都給嗎？

“你給我這麽多做什麽？”

“上工資卡。”

沒見過上個工資卡都能把話說人的話的，也不推，直接收了下來。

南夏事先聲明：“我可不擅長管錢，你把這些給我只能增加我的收。”

溫聿秋說“好”，表沒多在意，畢竟賺錢不給老婆花留著有什麽用呢。

南夏見他無于衷，想著遲早哪天他會後悔，到時候手找要零花錢，他就知道在別人手底下討生活的不容易了。

只是事并沒有像想象得那樣進行，怎麽也沒想到先後悔的人會是。

拿了溫聿秋的工資卡之後，去多買了幾個理財産品，然後就沒管這檔子事。

沒過兩天，溫聿秋時不時給打電話，不是今天要應酬就是要給買禮，讓給他轉點兒零花錢。

剛開始南夏還樂在其中，讓他親自己一口再給他，到後來就品出了點兒不對勁，這人好像在時不時地通過這事兒在秀恩。

調戲他，他就說：“老婆，這兒還有人不太方便。”

“……”

敢當著人面兒就跟說，都不敢想他朋友或者公司的人是怎麽想的。他不嫌丟人，臉皮薄。

南夏怕了他了，拿了張卡給他讓他自己花去別每天沒事給自己打電話。

沒了調的借口，溫聿秋找的機會了很多，拿卡讓助理置辦東西的時候，助理打趣：“溫總，怎麽這回不找老婆要零花錢了？不管你了？”

溫聿秋淡淡道：“嗯。”

助理止不住地納悶，沒見過哪個不被老婆管的人這麽不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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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定在海島的室外。

姜蔻聽說這麽偏遠的地兒故意說工作忙要不然就別去了吧，南夏說好啊，正好沈雨姝讓自己把捧花送給。

電話那頭立馬變臉，說剛才跟開玩笑的，有些好奇怎麽在室外辦婚禮：“你就不怕下雨？”

“看了天氣預報，應該不會，而且那邊那時候氣候很好，不會這麽冷。”

辦婚禮前，南夏定好了當天所有的禮服，包括婚紗敬酒服等，伴娘的禮服是藍的，也很漂亮。

提前幾天，他們住進了那邊的酒店，也方便提前彩排，婚禮的前一天姜蔻在那念自己寫好的稿子，說有點兒張。

“有什麽張的，你不是平時最會演講了嗎？”南夏看了一眼的稿子，只看見上面矯的字眼，自己都替尷尬，“要不然你還是臨場發揮。”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到時候一張了連正常詞語都說不出來。”

外面有人南夏，南夏放下了的稿子，說：“我去彩排一下，你慢慢背。”

室外的場地已經布置好了大概，南夏和溫聿秋去走了個流程，包括場和換戒指。

因為不是正式的婚禮，南夏整個人也比較輕松隨意，牽著溫聿秋的時候也不安分，手指撓著他的掌心。

溫聿秋原本認真地站在那兒，到手心的意，垂著眼看向。

平時也不跟他一起工作，平時能在一起的時間都是他最溫的時候，很看他這樣認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剛好落在他側臉上，優越的廓讓人挪不開眼。

站在花牆下，按照流程新郎新娘該親吻了，他俯看，南夏看周圍有人推了一下他，提醒：“彩排呢。”

他瞇眼，眼底帶這點兒輕佻，說：“彩排就不能真親你了。”

是這個意思嗎？

南夏把他的手弄開，沒讓他親。

彩排完跟他回酒店，旁邊還住著長輩呢，還沒來得及進去南夏就被他摁在門上，加倍補回了剛剛躲掉了的那個吻。

眼底波瀲滟地被抵在冰涼的門上，後的門應到房卡，從後打開，然後裏面的燈亮起來，聽見輕微的關門聲。

他沒做過分的舉，只是垂眼看著，只是那仔細的端詳反倒看得人有些恥。

南夏提醒他：“明天要早起。”

“嗯，”他的眼神像是溫的，“所以看都不讓看了。”

剛想說句什麽，後傳來敲門聲，立馬推開他打開了門，看見姜蔻站在門外。

姜蔻看見溫聿秋有些費解：“明天都要舉辦婚禮了，他怎麽還在這兒。”

說著，姜蔻就把溫聿秋請了出去，表友好地告訴他：“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能見到你的新娘了哦。”

溫聿秋穿著白襯衫，單手兜站在門外看了一眼，今天雖然沒穿禮服，這白子也很好看。

他已經開始期待明天了。

南夏過門看他，門關上前兩人仍舊久久對視著，一直到門完全合上。

姜蔻莫名覺自己像是什麽偶像劇裏棒打鴛鴦的反派，這兩人不是明天就要結婚了嗎，弄這副分別的模樣是要做什麽。

說溫聿秋怎麽那麽等不及，南夏幫溫聿秋辯解：“也沒有等不及，只是進來跟我相一會兒而已，也沒做別的事兒。”

聽見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姜蔻有些無語：“我說的是他等不及跟你待在一起，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麽？”

南夏：“……”

怪想歪了，大概自己被溫聿秋帶壞了吧，整天腦子裏不幹不淨的。都是年人了，也不好糊弄，幹脆不解釋：“就是你想的那些。”

姜蔻一直看著，南夏也被看得不好意思，偏過頭問：“你做什麽？”

哪兒有一直盯著人看的。

“你們倆在一起這麽久了，怎麽還如膠似漆的，就沒有疲倦期？”

“偶爾有。”

姜蔻好奇地看。

南夏說：“很累的時候會覺得整個人對什麽都很淡，但溫聿秋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他只會當我累了，然後默默地照顧我。”

或許那些激烈的總有一天要歸于平緩，但細水長流的也會讓人覺得很好，也會覺得長久。

甚至有時候會希時間停留在那一瞬間不要再流。

至于在某些平淡的日子裏，他們所經歷的那些激烈的瞬間，就不是同外人可言的了。

溫聿秋總不會讓平淡的像白開水一樣，也會努力去經營那段。

說起來，是在他的時候才學會的。

因為隔天婚禮要早起化妝，南夏需要提前休息，這樣第二天才不至于沒力。

只是突然覺得這天這麽近，有些不真實的覺，沒能及時睡著。

南夏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問他睡了嗎，沒過兩分鐘，溫聿秋回：“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