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開始後, 一潔白婚紗的南夏拿著束蝴蝶蘭的捧花準備場。周圍安靜下來，站在朦朧雨霧中看著的新郎。

清新的雨水夾雜著灰塵泥土的味道，像細一樣往下墜, 降臨著祝福和意。

“

願我會揸火箭帶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兩人住。

活到一千歲 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邊多樂趣。

”[1]

隨著婚禮的歌曲一步步朝他走去, 隔著賓客和鮮花，隔著頭紗，即便看不真切, 他們都知道對方眼裏籠著一層霧。

南夏曾經幻想過溫聿秋在婚禮上是什麽模樣，原來比想象得要更加矜貴溫潤，像一片溫化開的雨。

那條短短的路走了很久, 又好像只走了幾分鐘。等到他邊的時候, 撐在頭頂的那把傘給了溫聿秋，的手也被遞到他手裏。

氤氳的天氣、雨滴落下的聲音、賓客們撐著的一片傘以及他們組了那天的婚禮。而當走到他邊的時候，奇跡的是，原本已經逐漸減小的雨勢徹底停了下來，

傘都被收了起來，溫聿秋離他那麽近, 那麽溫地看。

他手裏拿著寫著誓詞的信箋, 也是心設計的白調, 上面是蝴蝶蘭圖案。

溫聿秋看著他的新娘，站在一片花牆下得讓人失語, 璀璨致的婚紗閃著, 心設計的剪裁將飽滿的部和纖細的腰肢都凸顯了出來, 盤起的長發上落下長到及腰的頭紗，賦予聖潔的婚紗一層朦朧的。

溫聿秋看了很久, 直到被司儀提醒才回過神，他沒有第一時間念準備好的誓詞，而是哼了兩句最的歌，接著才說——

“從前，我以為只不過是一場來勢洶洶的疾病，在這之中的人高燒難退，因為頭腦發熱才會缺失理智而去不顧一切。”

他垂下眼瞼：“後來被你帶來的思念折磨的時候我在想，如果它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我竟甘願久病不愈……”

“……別人眼裏的溫聿秋理智清醒、無所不能，直到遇見了南夏他心裏那片壑才徹底填平，才開始知道讓人痛徹心扉，卻也是這苦人生的解藥。”

溫聿秋還是第一次說那樣煽的話，外面的雨是已經停了，的眼睛卻開始下雨。

那大概是最好的一天，所有重要的人都在聚集在一塊見證他們的幸福，即便天氣不好，即便千裏迢迢。

聽見溫聿秋在誓詞的結尾加了一句——

“從今往後，我不再討厭天氣，因為每一個下雨的日子都會讓我想到今天。”

南夏極力忍耐，眼尾仍舊染了雨水。等換完戒指，新娘的頭紗被掀起，他俯同換著的吻。

拿著蝴蝶蘭花束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曼妙的姿著他的西裝，一整個漫長的吻朦朧又好。

現場響起祝福和起哄聲，白的花瓣在綠室外的背景下從天而降，落在他們滿。

等頭紗被掀開的時候，仍舊被花瓣弄得看不清眼前的人，被溫聿秋牽著手，又哭又笑地站在花瓣雨裏。

後來新郎新娘被簇擁著，笑得格外燦爛，面前落下幸福的花瓣雨，那樣好的場景被永久定格了下來。

室外婚禮進行完，拿到了手捧花的姜蔻提著擺扶著南夏去換了件暗紅的禮服。

午宴上，南夏站在溫聿秋邊向來賓們挨個兒敬酒。一直敬到溫聿秋媽媽那兒，往常冷淡的人這會兒也有些容，眼裏有淚。

端起酒杯，想了想跟溫聿秋說：“聿秋，總算看著你家了。”

即便和從前設想的不一樣，可卻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釋懷。

南夏見溫聿秋沒什麽反應，像是怔在了原地，拉了拉他的手，對溫聿秋的母親說：“阿姨……”

“還不改口嗎？”

微怔，繼而笑著說：“媽。”

“嗯，我們家聿秋平時工作起來或許會很忙，也不知道會不會委屈你。”

南夏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接著酒杯遮擋自己的表。心想跟溫聿秋半斤八兩，到時候委屈的也不知道是誰呢。

一天下來，又要化妝反複換服，又要敬酒說漂亮話，南夏累得要命。那種疲憊，倒是把婚禮中途摻雜進去的一點兒悲傷給沖淡了。

其實也不是離開自己的家，溫聿秋也不是離開自己的家，他們只是重新組建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小家庭罷了。

而這個家庭需要他們日後去小心翼翼地呵護和經營，更需要他們獨自去承擔責任。

送完賓客，南夏進電梯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掉了高跟鞋，溫聿秋垂眼看見的腳背，順手將抱了起來。

胳膊勾在他脖子上，指尖還勾著鑲鑽的鞋，輕聲同他說：“又不需要走路，你放我下來吧。”

他沒放，甚至將人往上掂了掂，弄得南夏重心不穩下意識抱他更了些。

溫聿秋輕笑了一聲，故意逗弄：“不是讓我放你下來嗎？”

“……”這人真討厭。

他抱著倒是很輕松，沒半點有負累的覺。南夏確實有些疲憊了，便靠他靠得更了一點兒。

聽見他的心跳聲強健有力，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的耳。

“溫聿秋……”

“嗯，”他嗓音溫，“還溫聿秋嗎？”

南夏只是還不是太習慣，尤其被他這樣提醒著，總覺得突然開口有些不適應，于是耍賴似地吻他的結。

被抱到酒店的房間，到後背的，又耍賴地抱著他不松開。

大概是因為今天喝了點兒酒，整個人又有些困，一雙籠著霧水的眼睛波瀲滟。

的羽禮在床上鋪開，溫和的燈下照著口的皮，看上去很有澤。

那禮服穿得極，溫聿秋想到今天穿婚紗的樣子，聖潔又端莊，讓人止不住地想要染指。

他抱去洗澡，只想拽著他在床上躺著，溫聿秋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哄的聲音有多溫：“不想早點睡覺嗎？”

南夏模糊地“嗯”了一聲，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他，他沒忍住垂眼看，纖長指尖挲著的瓣。

下一秒，起親了他。

溫聿秋只當耍了一下酒瘋，將人轉了個，微涼指尖上拉鏈環扣，“撕拉”一聲將剝開，出脆弱的皮。

南夏到一涼意，下意識躲了躲，然後就被人繼續哄著：“別，我抱你去洗澡。”

擺落在床邊，溫聿秋剛想抱就去浴室就見面前的人當著他的面將手到背後解開搭扣，紫的蕾要墜不墜，晃得他眼疼。

那蕾後來在他齒間，他原本想讓休息，卻不料懷裏的人比平時疲憊，卻又被平時熱。

纖細的勾著他的腰，指尖/他漆黑的發裏，人的天鵝頸彎出弧度，像繃了的弦。

到濃時，溫聿秋聽見懷裏的人哥哥老公的胡喊著，到底還是不小心失了控，弄髒了他的新娘。

那個夜晚清醒又放縱，他的手上戴著他們的結婚戒指，他玩笑地說再加手指，到冰涼的戒指時抖著說吃不下去的。

溫聿秋沒為難，撥開的發讓看鏡子裏的自己，輕笑著說：“寶寶不是一直很厲害嗎？多會吃。”

一邊說沒有，一邊背叛誠實地回應著。

溫聿秋是適可而止的人，要了兩回就將人抱去仔細清理，洗完澡讓好好睡覺。

的墨長發鋪在白床單上，在燈下看上去面容恬靜。溫聿秋仍舊有神，支在一旁輕輕著的頭發。

白日種種尤在眼前，他的新娘走向，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願意，眼睛潤地看他。

他人生鮮有那樣張又傷的時刻，明明是那樣歡喜的時刻，卻偏偏從的眼神裏讀到了從前的悲傷，離開京市的悲傷，跟他不能長久的悲傷。

那婚紗，原本只能在夢裏穿的。

細微的心痛一點點侵蝕他的口，直到懷裏的人他的名字，他應了一聲，攥住的手輕聲向許諾：“喃喃，我不會再松開你的手了。”

半夜醒來時，南夏想去一趟衛生間，卻見自己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兩枚戒指抵在一起。

不出來，只能他的名字，讓他松開。

溫聿秋睜開眼，大概是沒清醒，扣得更了點兒。南夏加重了語氣，說要去衛生間。

他仍舊沒有松開手：“我幫你。”

南夏懷疑自己聽錯了，幫什麽幫啊，等聽到他口溢出來的輕笑聲，才意識到他又在逗弄。

因為婚禮那天事兒多，隔天兩人順其自然地賴著床。溫聿秋先起來的，見醒了之後過來幫扣上搭扣，作輕斯文，可偏偏上面的劇烈痕跡也是他留下的。

被他那看上去溫和不染的眸弄得耳熱，轉移話題道：“今天天氣好嗎？”

等窗簾拉開，外面幾縷落了進來，將室照得溫暖。

雨過天晴，一切都那麽好。

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後的每一天，不論是晴天還是雨天，他們都會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