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是秦牧第一次直接地提起此事。
“父親覺得絮絮配不上我。”秦牧眼神逡巡,“可卻覺得這一位……配得上父親你,很合父親的心意呢。”
“秦牧!”秦仲鈞幾乎惱怒,“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嗎?你眼里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秦牧冷眼看著父親如此失態,眼神薄涼中摻雜著一恨。
他知道自己中了父親的痛。父親和這個人能夠在一起,本就是真正的一樁丑事。
秦仲鈞見他這樣盯著自己,漸漸心虛起來,于是把話題轉向了一旁的顧絮影。
“你一定要有一個原因是嗎?”
“看看你喜歡的這個孩,自從見到我們以來,就從沒有問過一聲好,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秦家這樣的家世門第,不需要這樣一個不知禮節的人,為未來的主人。”
秦仲鈞自認為自己說的極有道理,而顧絮影則有點茫然無措地著秦牧。
秦牧父親的責難,幾乎中了最自卑的地方,讓局促不安。
卻見秦牧已站到了的前,像是要護住。
“不會說話,您不能迫。”
第11章
秦牧只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但秦仲鈞與張婉凝都明顯愣了一下,眼神很快變得比剛才還要復雜。
秦澤倒是并不意外,畢竟第一次見到顧絮影時,他就已經發現了顧絮影不會說話。
“所以父親的話說完了,該我說了。”秦牧面向眾人。
“絮絮將要搬進秦家,我和絮絮近期就會舉行婚禮。”
“當然,父親參加不參加婚禮都隨意。只是我有點擔心,這些事落在外人眼里,他們不知道會怎麼想秦家。”
說完話,秦牧甚至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在為秦家與父親擔憂。
這副先斬后奏,待事木已舟后,才匆匆知會一聲的模樣,把秦仲鈞給氣得不輕。
可是秦仲鈞知道,秦牧完全是說到做到的格。
哪怕他沒答允,秦牧也會自己辦婚禮。
到時候,外界自然不了風言風語,說他們父子失和,家庭不睦。
說不定還有可能牽出一些更加上不得臺面的舊事……
秦仲鈞頓時陷兩難的境地。
秦牧態度堅決,他想要勸說秦牧離婚,看來是毫無可能了。
為了防止秦牧做出更加出格的事,也為了保住秦家的和睦形象,他只能暫時選擇另一個選項。
想到這里,秦仲鈞完全改了口。
“小牧,你是我的兒子,我又怎麼可能不參加你的婚禮?”
剛才還眼神輕蔑的張婉凝,此時也見風使舵起來,走過去拉住顧絮影的手,笑容滿面:“好孩子,我和小牧的父親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有點太過自作主張了。”
“如果一開始,小牧就把你們正往的事告訴我們,我們不見得會不同意。”
聽起來,一切反倒是秦牧的不是。
如果沒有從頭至尾都看到了他們的反應,顧絮影幾乎要被張婉凝的這句話給騙了去。
顧絮影甚至大膽地猜測著,秦牧在宴席結束后還遲遲不走,就是為了帶一起看清秦家眾人的面目。
這就是秦牧說的,“還沒做完的事”。
有了張婉凝相對溫和的幾句鋪墊,秦仲鈞也像是有了臺階下。
他看著秦牧,隨之慢慢松了口:“小牧,婚禮的事,最好還是家里來幫你辦。你覺得呢?”
話里的重點,似乎都落在了“家里”。
畢竟秦牧是秦家的長子,更是秦仲鈞唯一的脈。
秦家不能分崩離析,更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秦牧見秦仲鈞已經妥協,也就沒有再拒絕,悠然道:“那就謝謝父親了。”
秦仲鈞松了口氣,又與張婉凝談幾句,似乎是要把婚禮的事給辦。
張婉凝有著繼母的那一層份,雖然心里不不愿,但還是點頭答應。
說到底,那不過是為了面子上好看。
婚禮的籌劃有一流專業團隊,秦家真正出的是錢。
秦牧無心去聽他們的談話,只向旁的孩:“絮絮,我們走吧。”
顧絮影快步跟上他時,正聽到秦仲鈞剛好開口:“小牧,我還有事和你談。由張管家把顧小姐送回家吧,免得顧小姐的家人擔心。”
秦仲鈞仍是一口一個顧小姐,顯然還沒能完全接納顧絮影。
不讓人懷疑,他答應為秦牧與顧絮影舉行婚禮,也只是權宜之計。
旁邊的張管家聞言,走到了顧絮影的旁。
有了剛才那一遭,顧絮影只覺得秦仲鈞邊的人都不可信任,下意識就往后退。
秦牧靜了兩秒,再開口時,已經改了主意。
“改天再談吧,我自己送絮絮回家。”秦牧笑得肆意,“不過不是絮絮的家,是我的。”
話音一落,就連顧絮影本人都驚訝地著秦牧。
秦牧卻不解釋,拉著顧絮影就往大廳外走。
待他們上了車,劉副管家安靜地等待秦牧開口。
“抱歉。”秦牧轉向顧絮影,眼里流歉意,“剛才的事,沒有和你提前商量。”
“但張管家是我父親的心腹,讓他去送你,我不放心。”秦牧皺著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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