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運遮洋船三萬一千兩。
這只是海貿之前的價格,可現在海貿數據如此的驚人,再漲個一兩萬兩、甚至翻倍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是海運遮洋船數倍大小的遠洋大船多銀子?
他們家能想到,別的商號就想不到?
到時候競爭一定會非常的激烈,十萬兩打底,搞不好就能到二十萬兩白銀。
高嗎?
很高、非常高,但這要看你怎麼算了。
他們商號在大明諸多的商號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比他們有銀子的還有數十家,不從皇家銀行借貸一部分怎麼從眾多虎視眈眈的商人中搶一艘?
“行了,你此事你們按為父的意思來就是了,與遠洋貨船帶來的利潤和市場相比,那點利息算什麼?”
“老大,你去準備地契等等,為父親自去戶部走一遭,一刻鐘后我們就出發!”
“好!”
中年男子回應了一聲后,快速離去。
老者則是端起茶水緩緩的喝了一口,看著剩余的幾人:“你們也都別在這待著了,按照我們剛剛商談的將工匠們的待遇都想想。”
“記住了,今日所談不要外,其他商號猜到也好,沒有猜到也罷,反正不能從我們口中說出來!”
“都去忙吧!”
眾人口中稱是,然后起離開。
老者陷了沉思之中,但眼角不自覺的跳和臉的變幻顯示出了他心的不平靜,但在數息之后就再次恢復了平靜,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
然后起走到書案前,提筆快速書寫著,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便寫了五六頁的容,檢查無誤后便裝進了信封之中。
一刻鐘后,一輛馬車駛出會館,徑直往戶部而去。
等他們離著戶部衙門還有三四百米的時候,馬車就停下了。
“老爺,大爺,前面沒法走了,您得步行過去。”
“步行?”
車中小聲談的兩人有些錯愕,掀開兩側車簾看了一眼,頓時就愣住了。
好家伙,目可見的全是馬車、轎子,擺滿了道路兩側,車夫、馬夫皆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側安靜的等待著。
而最前方則是黑的一片人群。
知道刊印了海貿數據后會讓商人們聞風而,但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夸張,整個戶部衙門前至聚集了兩三百號人。
這些人不是各個商號的當家人,就是能夠代表商號說話的話事人。
自龍抬頭后商船離去后,這些人又都乘坐蒸汽機商船回到了北京城,而且都是直接高價買下了一座四合院,作為商號的總號。
因為他們很清楚,海貿的結果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在北京城的大明日報上刊印,然后再從北京城朝著大明四面擴散,等到最遠的廣西、云南等地,至也是十天后了。
十天的時間足夠北京城這邊的商人們做出太多的決定了,早一天……一刻得到消息就早一刻做出應對,一步快步步快。
不得不說能為一個商號、家族的掌權者,那都不是省油的燈。
“父親,這……”
“個個來的都早,只希他們沒有猜到遠洋大船吧。”
老者嘆了口氣,沉了幾息后轉頭道:“你不用陪著了,立刻回家喬裝打扮一番后從后門出去,去皇家銀行,利息高一些也所謂,務必要在今天拿下!
;晚了我怕皇家銀行的匯票都被借完了,如此咱們就徹底與歐洲遠洋商貿無緣了。”
“孩兒知道了!”
中年男子臉巨變,朝著馬夫待了幾句后,自己駕著馬車離去。
老者整理了一下服,緩緩朝著前方聚集的人群而去。
“喲,張老哥,你怎麼才來?”
“嗨,為兄也想前來,只是年紀大了,力大不如從前,瞇了一下就錯過了第一時間得知消息,在得到消息后,我這馬不停的的就來了,連早飯都沒吃。”
“哪里還有心吃早飯呀,早早的就等在這里了。”
“一會兒完事兒了,為兄做東,咱們去云鶴樓喝酒。”
“那好!您這次準備承建幾條道?”
“你這話問的……這事兒哪里是我們能決定的,一條不嫌,三五條不嫌多,賺不賺銀子的放一邊,造福鄉里最重要。
話說回來,還有個把月就要第二批商船拍賣了,老兄準備拍幾艘?”
“別提了,愁著呢,去年在寧遠互市拍賣的價格是均價三萬一千兩,綢、瓷幾大類的最低四萬四,最高的八萬四千兩,如今海貿如此的驚人,翻上一倍估計也是有可能的。
您看看,這里聚集了多商號的話事兒人,哪一個不是沖著商船來的?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若還是暗拍,直接翻個五以上,我這家加起來也就三五艘。
到時候若是沒有拍到,您老兄能不能勻我一兩艘,您開個價。”
“好說好說,哈哈!”
“對了,你家商號的海貿收獲怎麼樣?”
“這誰知道,估著十天半個月后才能送回來,到時候我絕對不藏私,一并告訴你!”
“這可是您說的,行,那就不打擾您了,咱們回見!”
“回見!”
兩人相互拱了拱手,朝著一邊散去,而后又前后時間回頭看了對方背影一眼,眼中的笑意變了不屑。
“老狐貍,跟老子玩心眼呢!”
“媽的,老子把你當兄弟,你跟老子玩心眼?”
這是兩人共同的心聲。
接下來的時間里,老者游走在人群之中,認識的人拱手回應打招呼,不認識的也都是笑臉相迎。
雖然眾人都在小聲的流著,氣氛很是和諧,但都是藏著掖著,說了一大堆話,有用的信息沒幾個,就這有用的信息真假還有待甄別。
到了這一刻,足可見商場上的殘酷了。
戶部衙門,畢自嚴等一戶部員齊聚,臉上滿是苦笑和無奈之。
外面兩三百號商人匯聚在衙門外的用意他們都很清楚,但有些事是急不來的,可這些人拿的是真金白銀,卻無法收囊中。
現在他們是明白了自家尚書大人前日回衙門時的痛苦了。
“尚書大人,您倒是給句話呀,這幾百人匯聚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兒呀,有礙觀瞻不說,容易誤導百姓們呀!
再說了,萬一咱們下衙的時候與這些商人拉扯的時候塞了幾張匯票,咱們有都說不清了。”
“本不知道嗎?”
畢自嚴瞪了出聲的左侍郎曾獻一眼,沉了幾息后低聲朝著曾獻說了幾句。
曾獻臉有些詭異,低聲道:“這、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