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

可惜，屋沒有任何回應。

傅晟衍垂頭看了一眼地上越來越多的水。

他后退一步，然后直接抬腳將浴室門踹開。

“嘭”的一聲，原本閉的浴室門猛然被人踹開。

傅晟衍三兩步走進去，果然就看見浴缸里躺著瘦骨嶙峋的林尋。

之前自殺的傷口還沒好，此刻又劃了一道，笑死暗紅的就順著的手腕流進浴缸。

然后又和水一起流出來。

“林尋！”傅晟衍了一聲，可惜林尋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若不是還在流，真的會讓人覺得已經死了。

傅晟衍連忙走上前拿了一條巾將手上的收口包裹住，然后從水里將林尋撈起來就往外跑。

姜綰站在后看著這一切，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林尋，是真的在尋死。

浴室已經被反鎖，而浴缸旁邊掉落了一枚做工的開瓶。

那就是之前送給林尋的。

開瓶的最頂端還殘留著鮮紅的跡。

姜綰輕輕咬了咬后槽牙，轉跟上傅晟衍一起跑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去，按理來說林尋跟自己沒有什麼關系。

自己此刻的存在多有些多余。

可就是去了，親眼看著傅晟衍焦灼心急的神，把給醫生時祈求的眼神。

從前，姜綰似乎從未在傅晟衍的臉上看見過這些。

就那麼默默站在傅晟衍后，不遠不近的距離，而傅晟衍仿佛忘記了的存在。

那一瞬，姜綰心里說不上什麼覺。

搶救室里亮起的燈持續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才走出來說給林尋輸了很多才算保住了命。

這次的況比上次還要危急。

醫生說不能再刺激病人，不然再有下次，可能這人就救不回來了。

傅晟衍聽完垂著頭，重重點了下頭。

“好，我知道了。”他抬手，有些煩躁地了頭發。

然后雙手著腰，問醫生：“什麼時候能出來？”

“一會兒就會由醫護人員送回病房。”醫生看著傅晟衍，輕輕嘆了一口氣囑咐道：“先生，不是我們說您，對自己的另一半還是要多些關心才是。”

“病人的求生很低，你們做家屬的得時刻注意。”醫生語重心長。

傅晟衍聞言張了張，最后卻什麼都沒說，只點了點頭。

看見傅晟衍默認，站在不遠的姜綰沒忍住輕咬了咬下。

臉上表蒼白一瞬，就連垂在側的雙手也沒忍住收攏。

畫著圖案的指甲嵌進里，應該有些疼的，但是卻不到。

仿佛是到了姜綰外流的緒，傅晟衍下意識回頭看向時，表愣怔了一下。

隨即立刻走上前對說：“綰綰，剛才……”

“不用多說了。”姜綰抬頭看他一眼，對他勾了勾出一抹笑來：“現在先等林尋醒過來吧。”

傅晟衍盯著姜綰沉默了片刻，深沉如古潭般的眸子閃爍片刻，最后點了點頭。

“好。”

林尋是在半個小時后被送進病房的。

本來就瘦，此時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配上愈發蒼白的臉，就是姜綰看了也心疼。

醫生說了一下注意事項就離開。

傅晟衍站在床前看了林尋良久，才抬頭看向姜綰。

“你要不要先走。”

姜綰輕挑了下眉梢朝他看過去：“你打算親自留下來照顧？”

傅晟衍角微：“我會找人來照顧。”

姜綰扯了扯角，笑著問：“你放心嗎？”

傅晟衍輕咬了下， 眸子愈發深沉下去，他抬手輕輕了額。

看著像是有些頭疼：“綰綰，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跟你說了我是看在林尋現在無依無靠才會這樣，你為什麼說話一定要怪氣？”

姜綰目淡然地看著他。

怪氣嗎？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久怪氣了。”

“何況也不是無親無故，有你在，是有依靠的不是嗎？”姜綰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生氣才對。

但是此刻卻平靜的過分，語氣清冷又好聽，沒有一一毫多余的緒。

傅晟衍輕輕咬了下牙，想說什麼，躺在病床上的林尋卻又忽然悠悠轉醒。

“阿衍！”

忽然開口了傅晟衍一聲，又回頭沖姜綰歉意的笑：“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

“對不起姜小姐，都是我的錯，讓你們因為我而產生矛盾。”咬著，臉比剛才還要蒼白了些。

“我覺得聽雙說得對，我存在這個世界上只會麻煩別人，我就是個累贅……”

姜綰下意識蹙了下眉，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

跟傅聽雙已經認識很多年了，絕對不會是說出這種話的人，剛想問一下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傅晟衍卻比還要快。

“你說什麼？”傅晟衍輕咬了下后槽牙問：“你說聽雙跟你說的這些話？”

林尋聞言才仿佛發現自己失言似的，連忙抬起傷的那只手捂著，一臉小心翼翼地說。

“不是阿衍，我胡說的，你不要……”

但傅晟衍哪兒肯聽，轉徑直離開病房，應該是去打電話了。

林尋立刻焦灼起來，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姜小姐，我剛才真的是一時失言，麻煩你去幫我攔著阿衍不要讓他跟聽雙小姐有什麼矛盾好不好。”

姜綰垂眸看一會兒。

林尋臉上焦急又驚慌的表顯而易見，瞧著確實像是不小心的。

但姜綰卻只是挑了挑眉，沉聲問：“你確定剛才那些話是聽雙跟你說的嗎？”

不相信，傅聽雙為人正直，絕對說不出這麼惡毒的話。

林尋聞言捂著，紅著眼點頭：“是我胡說的姜小姐，麻煩您快點去告訴阿衍，不要讓他跟聽雙小姐吵架。”

雖然這麼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卻分明沒有承認自己說的假話。

聽起來倒像是權衡利弊后的妥協和委屈。

姜綰沒忍住皺了下眉，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孩子，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