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寒川已經站在他麵前。

    寒川目幽深，眉宇間含著幾分凜然：“晏清仙尊，還請隨我等一同開啟遠古戰場。”

    “虛空有異，還仙尊以大局為重。”

    晏清仙尊心頭突突的，隻覺心髒都要跳出膛。

    “一直都是晏清仙尊在追尋幾人下落，沒人比仙尊更了解方位。”寒川笑著道。

    “聽說晏清仙尊想要為兒尋找益壽延年的法子，我在九重天倒發現些法。待此間事了，便將法送到仙尊手上。”

    “此法針對沒有靈的凡人，想來對阿蠻姑娘有些作用。”

    “雖說難以飛升神，但增加千年壽元卻是有的。”

    晏清腳步微頓，神鄭重：“當真？”

    寒川笑著點頭：“自然當真，據說是始神留下的法。”

    晏清眼神堅定幾分，當即隨寒川而去。

    阿蠻不知為何，來到神界後，明明日日用仙藥仙丹溫補著，臉卻一日比一日更難看。

    他不得不為阿蠻謀劃。

    是常覺虧欠，他對阿蠻，是數不盡的虧欠。

    懷中傳音石不斷的震，晏清了，傳音石恢複往日的安靜。

    他站定在諸神之中，雙手飛快的掐訣，腳下巨大的神印顯現。無數神明腳下芒織，匯聚滔天的矩陣。

    十二位穿鎧甲的泥人飛快站定，九重天之上，緩緩泄出一氣息。

    明明隻掀開一角，那泄的氣息卻令人心驚跳。

    “晏清仙尊還請探查虛空。”

    “小心虛空隨通道來到凡間，諸神警惕。”寒川掃視全場，微瞇著眸子看向空中漩渦。

    晏清仙尊盤定，以魂遠古戰場。

    此刻，晏清府。

    阿蠻靜坐在桌前，桌上擺著許多凡間吃食，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門口小丫鬟瑟著脖子，低著頭回來稟報：“仙尊還未回，姑娘先行用膳吧？”小丫鬟有苦難言，仙尊掌管四方，神萬年，早已不食人間煙火。

    也就是阿蠻姑娘上界後，仙尊才每日陪著姑娘用膳。

    阿蠻手中握傳音石，低低的呢喃：“騙子，你就是個騙子。騙了母親，也騙了我。”

    “你不是說，隻要傳音石亮起，不論在何地，都會出現在我邊嗎？”

    “為何不來，為何不來？”阿蠻眼中留下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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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傳音石的指尖泛白，形一晃，丫鬟急忙上前將扶住。

    “姑娘，您別怒。仙尊乃一方大神，上擔負著職責，自有要事。姑娘是凡人，自然不懂。待忙完，仙尊定會來看姑娘。”丫鬟急忙解釋，可說出口的話卻不由帶出幾分怨氣。

    晏清仙尊生的俊強大，脾氣又溫妥帖，從沒有高位神明的傲氣，天上哪個小宮娥不喜歡？

    但誰也不敢冒犯，平日裏隻敢遠遠看著。

    卻不想，這般神祇，竟與凡在人間生下一兒，且兒亦是凡人。

    對仙尊更是呼來喝去，從沒好臉。

    天上小仙娥們都快咬碎銀牙，見著阿蠻卻又不敢出一不屑。仙尊將看做命子，那可是心尖尖上的人。

    小宮娥瞧見阿蠻幽幽看過來的目，眼皮一跳，頓時跪在地上認錯。

    “奴婢口無遮攔，冒犯姑娘，還請姑娘恕罪。”腦袋在地上磕的咚咚作響，子瑟瑟發抖。

    仙尊脾氣極好，往日裏對宮娥們皆是和悅。

    但阿蠻是凡人，仙尊狠狠的敲打過伺候的宮娥，若有人輕視阿蠻，定要敲碎一骨頭，碾碎神魂，神魂俱滅。

    小宮娥眼眶通紅，隻是替仙尊不滿。

    要知道，在過去，仙尊十年百年都不曾回一趟府。

    如今，卻是整日整日候在姑娘邊。

    現在，更是不許他跟隨寒川仙尊，要去僻靜避世修行。

    晏清仙尊，可是神界數一數二的高位神。便是府中伺候的小仙娥，走出去都被外人高看一眼。

    阿蠻一個凡人，哪裏懂晏清仙尊手上的權利有多大。

    當真是鼠目寸。

    但這話，可不敢說，隻死死的藏在心中。

    阿蠻勾起角，竟莫名的有些涼薄：“是嗎？他的要事，是幫著寒川顛覆人間數百萬生靈嗎？”

    “他的要事，是拋下良心，做那十惡不赦屠戮人間嗎？”

    “這是神的職責？”

    阿蠻高高在上的看著：“你們真不拿人命當命啊。”攥著拳頭，神界歌舞升平，底下苦苦煎熬的數百萬生靈仿佛就是一場笑話。

    阿蠻臉微白，眼神看著大門，眼神從期待變得失。

    他終究，還是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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