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香，簡沫走到一旁，那里供奉了許多份經文，都是傅家后人所寫。

一眼便看見霍祁琛的字跡，大收大放，尤為亮眼。

出手，取出那本經文，超度經，他全部寫完了，倒是難得看見他有這麼靜心的時候，隨手一翻，翻到了最后頭，落款是一年前。

簡沫角微，發現還有一頁，翻過去，后頭赫然寫著一行字：心意為小小寄之，時宴代筆。

爺爺，小小忙碌，你怕是不會怪，你若得空，常去夢里看看，也替我看看過得好不好。

看見這些話，簡沫猝不及防，眼眶一熱，有些想哭，心復雜到無法言語。

霍祁琛，真是個傻子。

這兩年，倒是夢見過爺爺，大多是小時候，爺爺拿糖哄高興，說著，小小開心最重要了。

如今回首，已經是百年。

經幡被風吹，簡沫愣神之際，后頭什麼東西掉在地上，驚醒了。

詫異回頭，便看見一個供奉的杯子碎在了地上，再抬頭，赫然看見男人懶洋洋靠在門邊，不知道看了多久。

簡沫嚇了一跳，放下經文，“你什麼時候來的。”

霍祁琛這才從日中走室，明朗的眉眼一點點變得收斂郁，“是你太認真，人來了都注意不到。”

后頭的侍者趁這個功夫上前，打掃干凈碎片，便匆匆離開，留了他們單獨相。

簡沫眼神示意，“看不出來，你還有抄寫經文的耐心。”

霍祁琛也隨之看去，不知道想起什麼，“那段時間，老爺子常常夢，問我你現在可好，我答不上來，只能以你的名義抄寫，讓他安心。”

說來也奇怪，抄寫完之后，老爺子真沒再夢。

簡沫心中苦，背靠座椅，看向林林總總的牌位。

“下次我把葡萄帶來，給他磕個頭。”

“我帶來過了，一聲一聲祖父，喊得可甜。”霍祁琛角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很快補充，“不過我帶和你帶總是不一樣，爺爺更偏你。”

簡沫幾乎想笑，這個人，到這個時候，還要糾結這個。

搖搖頭，“我對不起這份偏。”

“沒什麼對不起的，小小，你做的足夠了。”

霍祁琛難得喊小小，他微微側，替遮住了初秋的，“傅茶青跟傅紈一脈同支，這些年一直有不滿，使過不小心思，今天的事，我會理。”

不過是二十分鐘之前的事，他就知道了。

簡沫嘲諷，“在傅家還真是一點私都沒有。”

“怎麼沒有？”霍祁琛抬手勾起的下，順勢了的臉頰，“你跟我的事，就沒人知道。”

簡沫一愣，詫異看著他，末了反應過來，又又氣，眼睫上掛著水汽，“懶得理你。”

想轉，被霍祁琛拉回，直接圈在懷里，的額頭撞上他堅的肩膀。

“干什麼……”

“你有句話沒說對。”

“什麼？”

“誰說離婚了就做不朋友？我從來沒想過跟你做朋友，小小。”

簡沫還推著他的腰腹，他突然這麼說，力道突然就小了起來，這人，連說過的每句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