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只得同意。柜子里的東西搬得差不多了，有兩個侍去取墻上的畫，夏如茵又制止：“啊等等！”問肖乾：“九哥，這幅畫能不能留著？我好喜歡。”

肖乾緩緩轉頭，語速很慢：“你好喜歡？”

夏如茵點頭。肖乾盯著，忽然笑了：“不，夏如茵，你不喜歡。”

夏如茵：“啊？”

肖乾上前，就立在前寸許：“這畫不能留。不只這畫，你既認了我做哥哥，就不可以再有別的哥哥。”

夏如茵傻了：“什、什麼？”

肖乾勾著，聲音低：“表哥、五哥、侍衛哥哥、太監哥哥，從前的，往后的——都不可以。”

夏如茵退后一步，磕道：“九、九哥，你……”

肖乾一把扣住后脖頸，不許退后，輕聲細語：“往后，見了李和循，你該他什麼？”

夏如茵要被這個突然發瘋的人嚇哭了：“李、李公子？”

肖乾斥道：“不懂規矩！李公子既然中了探花，授了編修，”男人松了手，慢條斯理道：“那當然該李編修了。”

作者有話說：

肖乾：孤是替哥哥？

肖乾：呵，沒關系，孤是替，就沒人能做正主。

夏如茵：……得虧我沒親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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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夏如茵磕磕道：“這、這會不會，太見外了？”

肖乾面無表，黑沉沉的眸看著：“見外？你的意思是，李和循和你本是一家？倒是我這個外人管太寬了？”

夏如茵一個哆嗦，只管用力搖頭：“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肖乾森冷看向墻上畫軸，忽然大步上前，劍出鞘！寒閃過，畫軸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夏如茵驚得頭皮都是一麻，抱著牛皮本連退兩步。侍們也嚇得不輕，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肖乾低氣喝道：“出去！”

侍們趕出了屋。沒了旁人，夏如茵更怕了。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似乎太子也曾這般趕走旁人，只折騰一個。夏如茵巍巍拿牛皮本捂住了臉：“九哥，你、你別這樣，我害怕……”

那聲音細細的，鉆進肖乾耳中，肖乾快要掀頂的怒火便消了大半。他深深呼吸，回頭去看，便見夏如茵墻站著，舉著牛皮本遮住了大半張臉，只一雙眼睛在外面，委委屈屈看著他。肖乾掉進那潭的秋水中，便是一僵。

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干什麼，又是拿這畫軸撒什麼氣。這可真是太莫名其妙了，肖乾半響不知該說什麼，還是那牛皮本提醒了他。肖乾道：“你是喜歡這幅畫，還是喜歡這畫中的風景？”

夏如茵的聲音小小從牛皮本后傳來：“喜歡風景。”

肖乾便頷首，仿佛沒事發生一般：“沒出息的。既然喜歡，往后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去看。”

夏如茵呆住了，牛皮本一點點拿了下來，出了底下怔愣的小臉：“九哥……”搖了搖頭：“你、你不必逗我開心了。這可是大漠，得去邊關才能見著的，我這……我去不了的。”

肖乾不置可否，只是道：“你的愿之一是去京城外看看，我便是沒法帶你去大漠，也可以帶你去其他地方。”

夏如茵先是一喜，而后一慌。等等——暗九怎會知道的愿之一是去京城外看看？！他不是不知道有什麼愿嗎？都試探過幾次了，他可從來沒阻止過！

所以……最近明目張膽違抗暗九的話，“折騰”愿，他難道心知肚明？！還是他只記得那條“去京城外看看”，不記得其他？

這若是放在往日，兩人相融洽時，夏如茵或許便會招認了。可現下，暗九才發過火，夏如茵真沒承認的膽量。夏如茵訥訥道：“什麼愿啊，什麼去京城外看看，九哥你說什麼呢？”

肖乾皺了皺眉：“沒有嗎？不可能。”

他行到夏如茵旁，就去拿的牛皮本：“我看看你怎麼寫的。”

夏如茵更慌了。之前暗九威脅不許實現愿，當晚便，將記載愿的那頁紙毀尸滅跡。如今牛皮本上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這若被肖乾看到了，可是坐實了存心欺瞞啊！

夏如茵死死抱住牛皮本，不肯給肖乾看：“別看了九哥，別看了！我們……我們把畫軸收拾下扔了吧？”

肖乾作頓住，瞇眼看夏如茵：“你干嗎躲躲藏藏的？”

夏如茵著：“我沒有躲……啊！”

話未說完，肖乾已經強抓住肩膀，搶走了牛皮本。他開始翻牛皮本，翻了一遍沒找到，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又一頁一頁翻過去，找到了被夏如茵撕毀的那一頁。

肖乾抓住牛皮本，懟在夏如茵眼前，指著被撕得還剩丁點的紙張問：“這是什麼？”

夏如茵真要哭了：“我、我不知道！九哥，你別問了……”

肖乾手又要拍腦袋，夏如茵直接頭蹲下了。肖乾冷笑：“好，好！”

他行去書桌旁，鋪開宣紙，執筆沾墨。夏如茵鴕鳥躲了一會，終于抬頭看他。覺事態愈發嚴重了，想逃出屋，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又出不了太子府。

夏如茵被迫決定勇敢面對。站起，挪到書桌旁，便見肖乾正在筆疾書，那力程度……真是力紙背。紙上寫著的一條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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