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冕
番外十六
賀行嶼前些年領著霆海資本回國, 在京圈名利場翻雲覆雨,又在賀家經過一片腥風雨的繼承人廝殺爭鬥,最後坐到森瑞掌權人的位置, 他殺伐決斷、狠戾不近人的格無人不知。
這幾年過去,賀家和森瑞在他的掌舵之下步步高升, 打敗了當初所有質疑他太年輕無法勝任的質疑聲, 如今賀行嶼穩坐高位, 衆人無一不想結關系, 哪怕是做不到親近, 也不敢得罪。
安芷所在的賀中荀那邊的家庭一直和賀中安這邊暗暗競爭多年, 沒能扶持自己的兒子為家主,安芷一直心懷妒意,眼瞧著賀家越來越好,今兒過來,眼瞧霓音格和,便拿嫁進賀家的開涮, 想要用長輩的份一賀行嶼的威風。
誰知道,今天這麽多人在場,又是在賀中安的壽宴上,賀行嶼竟然不顧及兩邊外表的面子,當衆翻臉發火。
如今所有人再一次見識到,霓音對于賀行嶼來說有多麽寶貝。
親戚們見賀行嶼這態度都傻住了。
上議論幾句, 誰敢真惹到他……
此刻賀行嶼攬著霓音,撂下警告, 安芷對上他的目, 手心抖攥,薄微抖, 啞口無言。
賀行嶼轉眼看向賀中安:
“爺爺,我帶音音去喝點東西。”
賀中安忙點頭,“先去吧……”
男人帶著小姑娘離開,留下客廳一衆人面面相覷。
賀中安不怒自威的目掃過全場,格外在安芷上多停留幾秒,最後道:“阿嶼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衆所周知音音是阿嶼多年鐘,和音音過不去就是和他還有我過不去,今兒謝大家來給我賀壽,但是別給我心頭添堵,我這老骨頭謝謝大家了。”
大家連忙安應和:“老爺子您消消氣,我們都覺得音音這孩子端莊有禮,格謙和,特別喜歡。”
“是啊,這懷孕肯定是遲早的事,有些人鹹吃蘿蔔淡心,管到人家生不生孩子上了……”
安芷對上看過來的鄙夷目,繃著臉,難堪到極致。
傭人過來打掃地面的碎茶杯,客廳裏氛圍漸漸緩和,另一頭,賀行嶼帶著霓音去了二樓的臥室。
房間裏,霓音看向他,輕晃他手,溫喚他:“賀行嶼……”
賀行嶼對上盈盈的目,斂眸將攬懷中,扣住發頂,“抱歉,讓音音委屈了。”
霓音環住他,鼻尖酸啾啾的:
“我沒事……”
坐到床邊,他把抱在懷中:“剛才說的是真的?你要了什麽不孕不育的醫生?”
“我就是懷疑……所以想去看看……”
他罵笨,“我們才兩個月,怎麽就不孕不育了,小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麽?”
他嘆氣數落,“剛剛那人和你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也不告訴我。”
難怪剛才他覺到緒不對勁,人太多,他太忙沒來得及多想,竟忽略了。
霓音淺笑:“沒事,你知道的,我又不是那種格,就說我幾句,我還能跑去和你告狀不,別人肯定要說我驕縱。”
“驕縱又如何,他們敢說什麽?”
見他如此,霓音心裏哪有什麽苦,全都化為了甘甜:“剛剛是有點難過,但後來我老公不是替我撐腰了?現在我好多了。”
霓音剛剛從洗手間回來時,剛好看到他摔杯子,“我還是見你發火的,賀總你這氣場,難怪讓人害怕。”
“不用怕,這一面永遠不會朝向你。”
賀行嶼親了下的臉頰,“那些人都是在胡說八道,不要放在心上知道麽?誰說你有問題?”
霓音垂頭:“那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真的太差,不適合懷孕呢……”
“不適合就不適合,那我們就不要孩子,又不是非要生。”
愣住:“可你那麽喜歡孩子……”
他將摟得更,“孩子和你沒有可比,知道嗎?有或沒有都不會影響我們的,除了你,任何人事對我來說都不是必需品。”
之前他說過,有了霓音,他此生再別無所願。
就算喜歡孩子,那也是因為這是霓音和他的孩子。
賀行嶼知道霓音心裏的力:“剛剛老爺子的話你也聽到了,什麽都沒有你重要,你不要自己嚇自己,而且沒孩子不也好的?養一個小朋友我已經夠頭疼了。”
霓音笑,“我怎麽就小朋友了?”
男人挑眉:“有的時候讓你多吃點飯就跟要你命似的,你有兒園小朋友乖?”
“那你還不是非要養。”
他輕笑應了聲,末了氣息溫尋了過來,繾綣描摹紅,霓音靠在他懷中,浮躁的緒也慢慢被他的吻化為平靜,剛剛安芷的話也從心頭被驅散。
最後調整好心,霓音沒事了,賀行嶼牽著下樓,霓音得知安芷已經待不下去先離開了,剛剛那幫和安芷說三道四的親戚見到霓音,忙過來討好道歉。
賀老爺子問霓音,霓音含笑說沒事:“爺爺,今天是您生日,別讓我們的事影響你。”
賀中安拍拍的手,“傻孩子,你們好好的,我就沒事。”
傍晚,傅祥庚、傅司盛夫婦和傅藺征容微月也來了,賀中安過意不去,私底下和他們講了下午發生的事,替安芷道歉,得知霓音了委屈,幾人臉都不好看,好在霓音說了接下來賀行嶼的理,幾人這才放了心。
這麽多年,有阿嶼在,沒人敢給音音委屈。
幾人也知道了霓音最近的心裏力,安放輕松,心對的影響也很大,傅藺征妹妹的頭:“你要真想要,我家那頭你領回去養,老子還天天還和他鬥智鬥勇。”
霓音笑:“我真領回去了,你可別難過。”
“哎呦喂,我求之不得。”
傅藺征走後,容微月含笑和霓音道:“上嫌棄,其實可疼鬧鬧了,是個好爸爸。”
霓音莞爾,目落在對面正在和傅藺征喝茶的賀行嶼:“所以我也很想讓賀行嶼當爸爸,他會很開心的。”
容微月攬住霓音:“會的,說不定哪天寶寶就來了,別灰心。”
晚上壽宴結束,霓音和賀行嶼回了霓園。
洗完澡回到臥室,男人牽著霓音,給吹著頭發,而後幫梳順:“寶寶,好了。”
霓音揚:“抱……”
他笑著把抱起來,“還說不是小朋友,哪來的寶寶這麽氣。”
霓音眼睛和月牙一般,掛在他上:“當然是你的寶寶。”
躺到床上,霓音著半撐在側的他,雙眸沁滿水意:“難道不是嗎?”
他極近注視著,低沉磁的嗓音如電流鑽耳蝸:“嗯,我的bb。”
就是他的心肝寶貝。
霓音心尖悸,臉紅抱住他。
半晌輕聲言:“老公,孩子的事不著急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反正我們也不用避孕了,什麽時候懷上都好,你覺得呢?”
賀行嶼頭,“想通了?”
“那不然能怎麽辦,還能從石頭裏蹦出來一個不,反正努力了,就看緣分。”
他強有力的臂膀箍到後腰,黑眸深幽:
“當然,該努力的是要努力。”
大姨媽結束了,這人又可以放肆了……
霓音臉紅嗔他,男人傾扯過被子,燒灼的吻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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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調整了新的心態,倆人照常規律作息飲食,霓音繼續吃著葉酸,他們的生活和從前備孕時沒有變化。
如今霓音不再因為懷孕的事焦慮著急,備孕也不再刻意放在倆人心上。
中途霓音要求還是去看看醫生,賀行嶼拗不過只好答應,倆人都去做了檢查,賀行嶼的毫無問題,霓音就是質有點虛,但是絕對達不到不孕的程度。
“這下放心了?”
霓音笑嘆:“不是不孕不育就好。”
倆人也深信,他們一定會有孩子,只需要靜候佳音,寶寶會在上天安排的時間來到他們的邊。
如今,他們只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還有,繼續好好相。
現在哪怕結婚幾年了,霓音覺和賀行嶼之間仍然濃意,每天都是熱期,就像外界每次拍到他們同框,都是親昵一如從前,之前很多人都在猜他們什麽時候離婚,如今餘生有你CP已經了娛樂圈教科書般的真夫妻了。
休息了三個月,霓音今年還是接了一部電影,是部關于人類與狗狗的治愈溫題材,這一部拍攝強度不會太高,也在普通的城市,環境不惡劣。
五月份組的時候,霓音還沒懷上,那也剛好,不用擔心況。
電影是在廈市拍攝,也就意味著有近兩個月,夫妻倆又得分居兩地。
飛去廈市前一天晚上,賀行嶼特別纏人,要到如融化的棉花糖沒了力氣化在他懷裏,撒求饒,他才收刀鞘。
沖完澡重新躺回床上,賀行嶼仍舊摟著,綿綿如細雨的吻繾綣不舍落下,低聲叮嚀:
“去劇組了,三餐要按時吃,不許節食,每一頓飯都要拍給我看。”
“好。”
“接下來廈市天氣有點熱,出門要做好防曬,把中暑藥隨帶著,哮藥也要帶。”
“知道。”
“每天晚上我們都盡可能打個視頻,你想和我分什麽都可以,不要怕打擾我,我看到都會第一時間回複,你如果找不到我就代表我在忙,急況就聯系褚梁。”
“我知道。”
“還有,有什麽事都要告訴我,不要怕給我添麻煩知道麽?我查過了,京市距離廈市就兩千公裏,飛機三個小時,高鐵十個小時,想我就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霓音心頭,甜甜笑:“好,我知道我的賀先生對我有瞬間移魔法,我只要一句話,他會很快出現在我邊。”
為了,他可以放下所有的事。
所以哪怕他們分隔再遠,也都有滿滿的安全。
打趣:“說不定哪天劇組放假,我就殺回京市了,到時候來查崗。”
賀行嶼淡笑:“行,多查點,我隨時恭候。”
霓音突然想起幾年前,到上海那晚氣鼓鼓去找他查崗,就羊虎口,第一次被他吞吃腹。
哼,讓多查崗,還不是想把騙到他邊……
耳鬢廝磨到深夜,最後霓音在賀行嶼懷中睡著,第二天上午,賀行嶼特意放下集團的事,親自陪去了機場。
特殊通道裏,霓音當著團隊員的面抱住他,墊腳親了下,笑燦爛,“老公,等你去探班我。”
賀行嶼結滾,啞聲應:“好。”
最後霓音跟著團隊員去案件,直至小姑娘消失在視野中,賀行嶼才轉離開。
褚梁跟在他旁,罕見地在大老板向來冰冷漠然的面上看到了那麽明顯的不舍緒。
每次太太去外地拍戲時,他都會這樣。
這種緒,也只有霓音能賦予。
褚梁都羨慕,幾年了,老板和太太還是那麽如膠似漆。
上了車,賀行嶼看著窗外白茫茫的景,挲著婚戒,半晌淡淡開口:
“接下來一周把我工作排滿。”
褚梁愣了愣,“好的。”
戒斷期,是需要用忙碌來充斥心。
另一邊,霓音上了飛機,姜貝貝跟在霓音邊多年,不慨:“音音姐你每次去外地拍戲,賀總都好舍不得,覺剛剛他的眼睛都黏你上了,仿佛你揣著他的心離開,他都要活不下去了。”
霓音斂睫莞爾:“畢竟我們都很忙,接下來見面機會又很了,他不舍,我也不舍。”
“沒事,賀總肯定有空就會想盡辦法來見你的,電影森瑞有投資,他是資方,到時候來劇組探班也名正言順。”
就算不是資方,如今他倆的關系人盡皆知,他來探班也是大大方方的。
到廈市後,霓音正式組,開機儀式後,就是角的劇本圍讀,除此之外這次很特別的,是霓音最重要的搭檔是是一只拉布拉多犬,倆人從平時就要開始培養。
霓音很喜歡小,這只名拼拼的拉布拉多也和很投緣,一人一狗相融洽。
有時候霓音和賀行嶼視頻,拼拼在腳邊轉來轉去,霓音就時不時被吸引:
“拼拼你別我腳啦,你怎麽這麽調皮……”
“只能給你最後一磨牙棒哦,不能吃了。”
“好了乖,你先去旁邊玩……”
拼拼離開後,霓音看向鏡頭,笑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拼拼太可了,他現在就走了。”
電話那頭,男人繃著臉:“從打電話到現在,你看了狗八十七秒,看我才不到三十秒。”
霓音:???
繃不住笑:“那是它一直在我腳邊轉,我不得不搭理它,接下來我肯定專心陪你,賀行嶼,你不會連狗狗的醋都吃吧?”
他看著鏡頭裏的,看得到不到,他的確還不如……
霓音哄他,男人道:“周末去找你。”
眼睛亮起,“真的啊?”
他意味深長的聲音過電流傳來:“去給你做個全檢查,看看你有沒有想我。”
霓音臉紅不搭理他,過了會兒導演喊繼續,說了聲先掛了,不舍和他掛了電話,男一號文淳,也是在劇裏和霓音的CP,走了過來:“又和賀總視頻啊?”
文淳比霓音小一歲,是明恒旗下的藝人,所以倆人平日裏如同姐弟般,劇組氛圍也歡樂的。
霓音點頭,文淳打趣:“這一天都都得打好幾次電話,你們真好。”
霓音笑了笑,“他……確實比較黏人。”
周末,賀行嶼果然來了廈市,第一次以資方的名義探班劇組,大方地給所有工作人員都加了餐,見霓音拍戲拍得開心,他也放了心。
當天賀行嶼全程都陪在霓音邊,倆人甜得仿佛讓周圍空氣都冒起了紅泡泡,讓人羨慕。
晚上回酒店,倆人走進房間,賀行嶼迫不及待把小姑娘扛了進去,有大半個月沒見,倆人一就蹦開火花,地火勾天雷,吻得又急又烈。
男人果真如之前所說,慢條斯理幫做著“全檢查”,把小姑娘弄得抓心撓肝,在他耳邊撒:“老公……”
一開口他就忍不了,立時滿足,霓音淚珠輕晃,掉到他肩頭,他摟住的臂膀青脈絡炸裂,嗓音沙啞含笑:“寶寶,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矛盾。”
懵然,就聽他喑啞聲線:“都快把我淹了,還咬得那麽。”
整張臉紅了。
每次隔了一段時間,一開始都是不太匹配,好在適應後,只有能夠得住他。
久旱/逢甘霖,自然是金風玉一夜。
隨後賀行嶼放下工作,在廈市陪了霓音兩天。
看了看小姑娘在劇組的日常,晚上回酒店,讓他陪對臺詞,賀行嶼聽大致講了下故事線:
“你和男一號,還純。”
從校園到都市,倆人一起陪伴著狗狗長,最後走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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