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覺得蘇遇卿這一系列安排很妥。
所以他東西也置辦得認真,為了能讓蘇遇月盡可能地麻煩到蘇遇卿,程還特意打電話給程母,問:“準備住院,一個人住在外面要用到哪些東西?”
程母不愧是老江湖,給了他一堆建議,把他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全都提了出來。
所以程最后買了一大堆東西,他一個人提不完,還了人店里送的貨。
別說蘇遇卿,蘇遇月都有些驚到了,看著堆了半個屋子的紙箱紙袋,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
蘇遇卿問他:“怎麼買這麼多?”
程笑說:“把你想到的都買了,也省得你再心。”
潛臺詞是,這邊能不來就不過來。
蘇遇月聽懂了,扭開臉,余看到蘇遇卿咬嗔了他一眼,那個男人飛快地親了一下。
蘇遇月敏地覺到,這一回和上回他們結婚前見面不同,蘇遇卿和程間了那麼一些刻意,多了一點自如和不自散發的甜。
他們是真的……相了。
意識到這一點,蘇遇月微微嘆了口氣,那頭程卻完全不管這復雜的心思,頗有些得意地和蘇遇卿炫:“怕姐姐用著不習慣,鍋碗瓢盆,我全買了新的;還有洗,沐浴,洗發水……架我也買了有,還有水果、蔬菜、,大概可以夠姐姐吃幾天的了,對了,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聽說了,樓下有個阿姨,專門幫這里的病友們做飯洗服,出點錢就行,的等一下我們去打聽打聽,要是合適就請了人家吧。”
雖然是不乏向蘇遇卿邀功的意思,可也是說給蘇遇月聽的:瞧,我已經跟你辦得很周到啦,識趣點,別太打擾我媳婦。
蘇遇月越發沉默,但也識趣,送蘇遇卿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沒事你就忙你的,我在這里住著應該很好,醫院檢查什麼的我會自己去做,你不用擔心。”
不管真不真心,話還是說了,程的臉就也好看了幾分。
連“姐姐”都得真心了些,還很真誠地說:“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蘇遇月:……
努力無視他,目留在蘇遇卿臉上,直到他們下到樓下了,再抬頭發現蘇遇月還立在窗邊的臺上。
蘇遇卿居然有點點將拋下的疚,強下這種覺,和程說:“今天謝謝你了。”
程嘖了一聲:“你不怪我做太多就好。”
蘇遇卿笑:“不怪。”
程愣了一下,覺得蘇遇卿笑得較先前不同了,好像是撥云見日,格外燦爛了些。
“你看起來高興了呀。”眨了眨眼,程頗自地說,“是不是因為我做得特別好?”
蘇遇卿笑,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是啊。”
程挑眉傻笑,蘇遇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高興的原因當然不全是因為程做的好,兩人回去的路上,蘇遇卿和他說:“我決定相信我姐姐。”
程疑地“嗯”了一聲。
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目著窗外,輕聲說:“我愿意相信,是真心想要離開李蒙。”
“哦。”
一個字,表明程對此興趣缺缺。
蘇遇卿回過頭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像是得到了某顆向往已久的糖果的孩子,眼睛里都是閃閃的芒。
程不由心酸,特麼的他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傷害過的蘇遇月……卻聽蘇遇卿說:“等姐姐手后,我們就復婚吧。”
程差點一腳踩上了剎車,還好關鍵時刻他穩得住,又將車往前開了一段后才靠邊停下來。
他一直沒回應,蘇遇卿還當他是不愿意,有些忐忑也有些疑地看著他。
程神平靜,和確認:“你的意思是,不管手功還是不功,我們都復?”
“嗯!”用力點頭。
“那你把剛剛那話再說一遍。”
“什麼?”
“嘖,就是復婚的話。”
蘇遇卿:“……等姐姐手后,我們就復婚吧。”
“吧”字落音,程湊過去,手指抵上了的,學著偶像劇里的男主角說:“不許搶我的臺詞,求婚的事,得讓男人來做。”
變魔似的,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戒指:“嫁給我,好不好?”
……
“篤篤篤,”代替蘇遇卿回答的,是車玻璃上傳來的敲擊聲。
程和蘇遇卿回過頭去,看到車外一道清晰又模糊的人影——清晰的是人上的制服,模糊的是穿制服人的臉。
可臉再模糊也夠讓人確定,來的是警!
又是警!
程一點也不想開門,但人家持之以恒,有耐心得很。
眼看蘇遇卿扛不住催他開窗了,程強行將戒指套在了手上,俯抱住的頭用力吻了一口:“好了,求婚功!”
笑微微地打開窗戶,咬著牙跟人警同志打招呼:“下午好呀,阿sir,請問有什麼事嗎?”
阿sir手指了指邊上的路標:“停標志,看到麼?行駛證、駕駛證拿出來,配合檢查。”
程:……
蘇遇卿:……
總有警察來攪局,再好的氣氛都沒了。
程臉有些綠,蘇遇卿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雖然有了這個小曲,但事實上,程的心并沒有太多的影響。
因為當天晚上,他終于再次睡到了媳!婦!床!上!
特別歡喜地鬧騰了一晚上。
之后程就數著日子等蘇遇月做手,為此還專門去找了蘇嵐,想讓幫幫忙,通融通融讓蘇遇月先把手做了。
“你倆本家啊,這忙一定要幫。”
蘇嵐看了蘇遇月的病歷,回了他一個白眼:“檢查都還沒做完,不確定癌細胞擴散的況,你就讓給安排手,是想早死?”
病歷丟回來,還是只能等著。
和程的急切不同,蘇遇卿倒是盼著手能在病允許的況下再緩一緩。
因為缺錢!
一直以來,蘇遇卿對賺錢有想法,但卻真是沒來得及攢到錢,攝影是個燒錢的行業,當初決定自買材的時候,因為是一個人,想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除了預留下房租,就將錢全投在了設備上。
導致有蘇遇月這突發事件發生,錢不夠用了。
更加悲摧的是,原計劃新簽證下來就再出去轉悠一趟,把那個旅行專欄接著做下去、同時也是富自己的照片庫的,現在也不能了。
至蘇遇月病沒穩定前,得留下來照顧。
從始至終,沒想過用程的錢,連找他借都沒想過。
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不想這樣。
陳果對的決定表示理解,對會缺錢卻無法理解,這位時尚界的大魔頭微微一笑,白白胖胖的手指輕輕勾了勾,跟勾魂使似的,問:“模特,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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