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在窗臺上,袖子卷到臂彎,被外面街道上的橘燈照,半張臉的廓深邃而立,十分坦白。
“我想離你近一些。”
程逢聽見自己的心往下墜。
了,按捺住的腦神經,讓聲音平緩:“所以,你還沒死心?”
“我才剛剛開始。”
“……”
他出一笑容,角往上翹。
這還是程逢第一次看見他笑,雖然弧度很小,一閃即逝,但不可否認,很好看。
輕輕呼出一口氣,試圖勸解他:“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我不可能會和你……我不喜歡姐弟啊,覺好奇怪。”
“你覺得我小了?”
“嗯。”
“我會長大的。”
“……不是,也不是這個原因,你已經十八歲了,但我總歸比你大幾歲,社會閱歷也不一樣,會有代的。”
程逢一本正經地說。
姜顛沒反應,過了會,他淡淡道:“哦。”
程逢被他這樣平平的反應弄得有些無所適從,略帶驚訝抬頭。
他的手臂撐在窗臺上,微下腰平視著。
“我覺得沒有年齡之別。”
“……但是有代,就會有很多問題。”
“我都能解決。”
姜顛思索了陣,肯定地說。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只是下意識地為自己爭取,也許這是本能,好比在面對危險時會積極爭取活命的機會,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會爭取表現的機會。
程逢沒應付過這茬,其實不太會拒絕別人。
“反正就是沒有可能的,你盡早死心吧。”程逢迅速地說,“我也只負責你們的表演節目一直到校慶那天,這段時間收好你的緒,不要有任何不妥的想法,不要令我為難,不然我可能會中止你的演出。”
想到還是裴小蕓的得意門生,抓抓頭發,抬起朝外走。
有些煩躁,有些被惹的人。
姜顛忽然想起那天去醫院拿藥,回來的時候看到赤腳踩在地板上,剛剛洗過澡,卻還是帶著朦朧的睡意,趴在柜臺上手要酒的時候,半瞇著眼,好像舊音像店里整日睡大覺的老貓,慵懶,懶到極致。
所以連句正經拒絕人的話也不會說,就這樣懶懶地給他畫了句號?
姜顛上前一步,擋在面前。
“陸別說你不喜歡管閑事,為什麼?是怕惹麻煩上嗎?”
“你現在還是學生,不了解這個社會的形態,等到你再長大一些,就會發現人際往是件多麼難的事,怎樣做都不好,都會被人詬病。那麼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接,對不對?”
他似懂非懂。
程逢深吸一口氣,微笑著看他:“阿顛,其實我這個人不怎麼樣的,很怕惹上一些七八糟的事,尤其是。我很討厭和人往,而且格很爛。”捋了捋頭發,看向地面,”所以,如果你都能聽懂,也最好想明白,適可而止,行嗎?”
轉朝外走,“我去拿校服給你,你快回家吧。”
姜顛沒吭聲。
校服在休息室的儲柜里,程逢抖開的時候依舊還能聞到那陣淡淡的中藥味,想到什麼,又是一陣恍惚。等再回到教室時,里面卻空的,早已沒了人影。
東北角的座椅上,有一只紙疊的飛機。
程逢遲疑片刻,走上前撿起飛機。
想到這是姜顛留下的,也許和其他高中生并無不同,追孩的方式也是這樣老套。看了眼,就將飛機塞進校服外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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