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逢低著頭,聲音斷斷續續的,夾雜著厚重的鼻音。
“可是這樣好的舞伴,這樣優秀的舞蹈家,卻變了那樣……”
閉起眼睛,手繞到姜顛腰后,抱著他。
姜顛順著的肩膀往下,輕拍了拍。
電影中的畫面定格了。
這一刻,在不夠寬敞的沙發里,姜顛的心好像也被某樣東西擊中,變得無比。
他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著程逢的后背,安因為難過而不斷搐的雙肩,直到緒稍稍平復后,他才放下手,轉而替眼淚。
“別哭了。”
“嗯。”
“……我會陪你一起的。”
“嗯?”
“你不開心也要告訴我。”
程逢嗅了嗅鼻頭:“我不說你不也能看出來?”
“我怕……萬一有這樣的時候,我不在你邊。”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我應該能到。”
……不知道為什麼。
只要不開心。
他就能到。
姜顛離開書吧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程逢趴在窗臺上目送他離開,看著他穿過馬路,站在樹下,立定,轉過來,抬起頭。
朝他揮手:“路上小心點。”
“嗯。”他的視線往下,見半著肩,前一片在月和路燈的疊下,散發著某種忌的。
果然他一走,就拽下毯子了。
他微微掀,想了會說:“你還欠我一個晚安吻。”
程逢愣住,與他四目接。
一個趴在二樓窗臺。
一個站在馬路對面。
距離不是很遠,燈還很明亮。
他目赤誠地表達著——要不要把我留下來?
程逢心地要死,聲音也幾乎抖起來,卻偏偏揣著明白裝糊涂:“……那你說怎麼辦啊?”
姜顛沒回應。
他們對視了大概有五分鐘,路面上突然飛馳而過一輛面包車,帶起的風卷得樹葉滿天飛。姜顛在葉子都落下來之前,抬起不不慢地從馬路對面穿回來,站在書吧樓下,仰頭看。
“剛剛那部電影還沒看完。”
“所以?”
“我想看完。”
程逢忍不住笑了:“……好拙劣的理由。”
兩分鐘后,姜顛下羽絨服外套,再次陷進沙發里。
程逢將窗戶合上,抱了條稍厚一些的毯出來,關掉房間的燈,順著沙發邊上鉆進去,落到一個溫暖懷抱。
這一次,電影有了聲音。
沒了睡意。
姜顛附在耳畔說:“……我有點后悔了。”
“什麼?”
……用晚安吻換這部片子,虧了。
“太拙劣,我都看穿了。”
“那你還讓我上來?”
“……我、我怕你一個小屁孩哭鼻子啊。”
“哼。”
程逢仰起頭,眼睛里含著笑。
他低下頭。
呼吸相,一瞬意迷。
姜顛的手沿著毯邊角進去,扶住的腰,挲著的布料,朝靠近。
這一刻,他想起剛剛電影里男主人公的臺詞:
索吻,在男人世界里的定義就是——不要讓懷里的人有一息的機會。
除非,你能夠容忍可以沒有你。
但我想,正在的男人都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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