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隔天晚上,沈薇薇和父母準時到達那家酒樓的時候,卻沒見到付澤和雙親的影。按照付澤的做事習慣,今天這樣的場合,他應該會提早到的才對。沈薇薇只能安自己,也許是付董事長太忙,因為公事所以耽擱了,才會導致遲到。不過就算這樣,付澤也應該知會一聲才對啊。
先安頓父母座,然后跑到無人給付澤打了個電話,無法接通。又撥了下微信的語音通話,也沒有回應。記憶中,付澤很這樣沒有代,不過也許是正在來的路上又恰好手機沒電吧。
沈薇薇反而心安了些,趕回到座位上陪伴父母,以免他們胡思想。
約的吃飯時間是晚上七點,正是用餐高峰時段,雖然付澤定的是雅座,不過跟中間的大廳也只有一面木質屏風的隔斷,聲音視野都沒有阻,顯得有些嘈雜,但氣氛卻很是不錯。沈薇薇心想,付澤選擇這里,大約也是怕那種全封閉的包廂,陌生的兩家人坐里面反而有些局促和不自在吧。這里熱熱鬧鬧的,反而沒有那麼尷尬。
難得的是,沈仲山對環境也十分滿意:“我以為他們那樣的人家會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什麼高檔的西餐廳呢,我還擔心了半天,怕自己不會用刀叉。這里好的,付澤會辦事的。”
聽到父親這麼說,沈薇薇也很是高興,趕端起茶壺:“爸你滿意就好,喝茶。”
然而沈仲山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多久便漸漸消失。因為時間過了八點,付澤依舊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電話打過來。
沈薇薇早已張得出了滿汗,假裝玩手機的時候也給付澤撥了無數個電話,然而無一例外地響鈴到自掛斷。
沈仲山的臉逐漸變憤怒和不耐煩,就在酒樓經理過來催問是否要按之前定下的菜單上菜的時候,他突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質問兒:“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家還來不來了?”
沈薇薇母親被嚇得渾一震,急忙勸老公:“大庭廣眾的,你小聲點。”
“小聲什麼小聲?”沈仲山嗓門扯得更大,青筋現,“現在理虧的是咱們嗎?他們不想見可以不來啊,放鴿子算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有什麼誤會……”
“會有什麼誤會?不就是嫌棄咱們家配不上他們家嗎?他們簡直是狗眼看人低,當我沈仲山想攀附他們家嗎?我還不樂意讓兒跟他們家小子在一起呢。”
“你別再說了,顧著點兒兒……”
“兒兒,你整天就只會兒長兒短,兒就是這麼被你寵壞的。”
餐廳經理本來只是循例過來問一下,沒想到場面一下子這麼尷尬,嚇得退了回去,躲得遠遠的。
沈薇薇低著頭,不發一言。
“你說話啊,又啞了嗎?”沈仲山怒不可遏地說,語氣沖得仿佛隨時隨地就要手。
沈薇薇這輩子還沒遇到過這樣慘烈的困境,本來就難過的心又被父親這幾句話吼得傷上加傷,要不是因為在酒樓,周圍都是人群,早忍不住哭起來了。但始終不相信付澤會這樣對自己,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我給他朋友打個電話。”
話還沒說完,沈仲山一掌揮向的手機,手機頓時從手里飛出去,砸在另一桌人腳下,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
“打什麼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沈薇薇站起來,眼淚瞬間滾落,生平第一次失去冷靜地大吼。
“我不丟人!我有什麼丟人的?你兒堂堂正正的,沒什麼怕被別人講的。”
沈仲山被駁得一愣,憤怒的臉瞬間轉為愧疚:自己怎麼又失去理智了?
沈薇薇抹了把眼淚,跑到大廳將自己手機撿起來。因為剛剛那陣爭吵,其他桌的客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上,幾乎是在萬箭穿心下將手機撿回來的。好在,手機屏幕雖然碎了,還能作。
立刻給任賀撥了一個電話。
任賀對于今晚這場飯局毫無所知,但聽沈薇薇說完后也覺得很奇怪:“按道理阿澤不是這樣沒頭沒尾的人啊。你先別急,我有他家座機,我打個電話去問問就知道了。”
這年頭家里還有座機的人實在太了,也許正是因為付澤家生意關系多的緣故,才保留了座機以便有人來訪時可以提前致電。幸好他們家有座機,否則沈薇薇真是無計可施。急忙謝了任賀,然后掛斷電話等任賀回撥過來。
在這短短幾分鐘時間里,心閃過無數猜想,最后只剩下祈禱。不怕付澤爽約,不怕他游說失敗,只希他不是出了意外。可冥冥之中,又預到,付澤可能真的出了意外。否則,他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地讓在這里等了一個小時。認識的付澤,盡管有些吊兒郎當,卻不是毫無擔當的人。甚至知道,就算付澤今天說服不了他父母,他也會自己過來赴約。
可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連電話都不接了?沈薇薇渾每個孔都在抖、害怕,手腳也一陣冰涼過一陣。
幾分鐘后,任賀的電話打過來了。一秒鐘也沒遲疑地接過來,問:“怎樣了?”
任賀的聲音在遙遠的那端,聽著有些不安:“我打電話去付家問過了,他們說阿澤今天中午說約了人要出個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付董事長和夫人一直在家等他一起出發去見你們,他們也莫名其妙聯系不上阿澤,還以為阿澤是先去找你了。”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語言,“就在我打電話過去的幾分鐘前,付董事長接到在警局做事的朋友的通知,說……說有人看見阿澤的車翻進了河里。”
轟!
沈薇薇腦海里仿佛有什麼東西突然砸下來,整個人都懵了。
任賀聽不見的回音,也知道這會兒估計慌得不行了,立刻道:“你在三味居是吧?你等著,我和閻昊現在過去和你會合。”頓了頓,似乎不放心,又補了一句,“沈薇薇你別急,事還沒弄清楚,萬事有我們。”
沈薇薇掛斷電話后,一屁坐在椅子上,臉慘白。沈仲山聽著剛剛講電話的容,猜到了幾分,頓時也不安起來:“付澤那小子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話還沒說完,兒突然承不住,雙手環住腦袋往桌子上一趴,哭了出來。
沈仲山又悔又恨,手往自己臉上拍了一道,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很快,任賀和閻昊便趕了過來。兩人在路上估著通過電話,已經商量好了對策,一進門便利落地跟沈薇薇的商量:由閻昊先送兩老回去酒店,任賀陪著沈薇薇去警局。
沈薇薇還沒說話,沈仲山已經搶過話頭:“你們不用管我,我和媽打車去酒店就行。你們陪著去找付澤。”
閻昊:“那怎麼能行?叔叔阿姨在這里人生地不的。”
沈仲山連連擺手,急得快掉眼淚:“不用管我,找付澤要。”
閻昊看著他憂心兒的樣子,也不好再拒絕,便直接找餐館老板幫了個忙,請他送兩老回去。他們這群人在X市有些名氣的餐廳都是老客了,請得人,老板很爽快地答應了。
沈薇薇送父親母親出餐廳,沈仲山臨上車前回頭看了兒一眼,眼眶里紅紅的,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糾結了半天,了兒的頭發。
沈薇薇頓時淚如雨下,著道:“爸,你放心,我沒事。”又對母親,“媽,你好好陪著爸爸,我找到付澤就回去。”
沈母趕點頭,囑咐了幾句才鉆進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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