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郝仁點了點頭:“嗯。我本來是不愿意的,可說,曾經有人也在很難的時候幫過,現在只是把當初過的幫助,反饋到我上而已。說等我們互相了解多一段時間,有些事要告訴我,如果我到時候還能接,愿意和我一起為未來而努力。我怎麼也沒想到,想告訴我的,竟然是這個……”
嘉賢聽完,沉默了許久,垂下的眼眸中思緒翻涌,半天才輕聲說:“不論如何,你的要。我先拿顆退燒藥給你,吃完以后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想了。”
郝仁點了點頭,其實傾訴了這麼一下,他已經好多了。好在,他還有醫生。
他激地看著嘉賢:“醫生,真的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我現在可能早就睡大街了。你這麼照顧我,我還整天給你添麻煩……”
“別這麼說,你其實……幫了我很多。”嘉賢說,轉走向柜子的藥箱。開藥箱的時候,他的手止不住地抖,第一次覺得腔中被燎原的怒火和鋪天的恐懼所充斥,幾乎要從他的里炸出來。
他艱難地取出一顆退燒片,覺手心里的汗都快要將藥融化。他極力克制,給郝仁倒了杯水,一邊看著他吃藥一邊問:“其實你既然覺得是真心待過你的,為什麼不找問清楚呢?也許,一切都不是想你想象的那樣呢?”
郝仁支支吾吾:“我……我其實想問的,可是我覺得,答案會讓我失。我很害怕,醫生,我寧愿從此不見,也不想親耳聽到對我說那種話。”
嘉賢拍拍他的肩膀安他:“如果你真的不想見,那麼,我幫你去問清楚,如何?”
郝仁遲疑了下,想到上次自己出事,也是薇薇學姐幫他出面去質問那個騙子,這次如果又讓醫生去……他搖搖頭:“不好,我的事,應該我自己解決。”
嘉賢贊賞地點了點頭:“那你想好怎麼解決了嗎?”
郝仁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機給那個孩發了一條信息,然后對嘉賢道:“我約周末見面了。”
付澤很快收到蘭蘭發來的消息,清楚地表示,郝仁已經看見了自己出軌的場面,并且郝仁約了周末見面,特意和郝仁提出要去附近景區里爬山,好給嘉賢制造機會下手。
付澤深信,以郝仁的個,他是藏不住話的人。可他卻沒有找他們三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那他唯一能傾訴的人,除了嘉賢,也沒有別人了。
這其實在他的計算之,他之所以一開始要跟沈薇薇打賭,讓郝仁提防游戲里的騙子,就是為了讓郝仁出事后直接去找嘉賢。郝仁雖然沒什麼心眼,到底是男人,總是要點面子的,之前大家已經提醒過他了,他還一頭栽進去,自然不好再讓別人看笑話。他恐怕還會偽裝一段時間,而且和他同住的嘉賢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口風心思細,他很難管住對嘉賢瞞的。
第二天早晨,付澤特意選在郝仁上班的時間點出門,正好和他撞了個正著,問他:“最近和朋友怎樣了啊?”
果不其然,郝仁閃爍其詞:“好的啊,我們好的。”
付澤趁機問:“啥時候帶出來給我們見見?要不就這個周末吧,剛好我們都有空。”
郝仁立刻拒絕:“不行,我們周末已經計劃好了,改天吧。呃,我還要趕著去上班,澤哥,我不陪你聊了,我先走了。”
付澤對他匆匆跑離的后背揮了揮手,角漸漸漾出一抹笑容。
眼看著周末將到,沈薇薇越來越張。不敢想如果嘉賢真的出現,自己應該怎麼應對?如果他當著的面行兇,又該怎麼阻止?只能在心祈禱,千萬不要像和付澤所猜測的,希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為了以不變應萬變,他們比郝仁提前出發,在山里等他們。郝仁不知道孩家的地址,也不知道的真實份,所以嘉賢也不太可能提前手,一定會等到他們倆約會的時候再找時機。所以基本上他們過來的路上是安全的。
付澤臨時雇了幾個不相干的人在景區口等著,給了他們照片,讓他們一看到嘉賢就立刻打電話給他,然后便和沈薇薇以逸待勞。因為孩是自己人,所以會沿路發消息給他,這景區的山也不大,他們可以隨時策應。
只是他還是算了一件事,山里的氣溫比預想的還要低一些。沈薇薇穿著薄絨和呢外套,仍然凍得直打哆嗦。付澤見狀,趕將自己的羽絨服下來往上一罩。
“你做什麼?你會凍病的。”沈薇薇趕把他的羽絨服推回去,“我不冷。”
“穿上。”付澤命令,又自信說,“我是個男人,這點小小寒冷還是……阿嚏!”話沒說完就打臉。
沈薇薇氣得想打他,把羽絨服給他披了回去:“你就別逞強了,你這種整天開車出門的大爺,不鍛煉不運的,還沒有我好呢。”
付澤想反駁,發現竟然反駁不了,只能宣告自己護花失敗,把外套穿了回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半山腰一座廢棄的治安崗亭,木頭的,四面有窗,因為廢棄,所以窗戶也沒很久了,布滿灰塵,正好不容易讓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回想起來,付澤覺得自己跟沈薇薇每次獨的場景都還搞笑的,認識以后,生活從來不缺乏趣味,充滿了各種意料不到的變化。
他忍不住和聊起來:“沈薇薇,我覺得自從遇到你,我寫稿子完全不缺靈了。”
“是嗎,那很好啊。”沈薇薇趴在窗戶上,戒備地著外頭的靜,漫不經心地回他,其實本沒聽進去他說了什麼。
付澤又繼續道:“我發現我現在寫稿子和以前的心態也不一樣了,我以前總是覺得,懸疑小說一定要有多恐怖搞多恐怖,最好能把讀者嚇哭才好,可是現在,我覺得懸疑其實也可以挖掘人溫暖的一面,比如……”
他還沒說完,沈薇薇已經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有人過來了,噓。”
風景區的山道上人來人往其實不奇怪,沈薇薇之所以這麼張,是因為和付澤所在的這條路已經因為安全原因被封鎖了,所以這座搭建好的治安亭才會被廢棄掉。按道理,游客是不可能走到這里來的,因為指示牌本沒有往這里的方向。
走這條路的人,一定帶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非常可疑。
付澤一聽,趕跟著趴到窗戶上,貓低子,只留下一雙眼睛在玻璃窗上,切地注視著盡頭走來的人。他雖然安排了人在景區口把風,但誰知道嘉賢會不會有其他渠道可以上山。做壞事的人,一般門道都很多的,不是嗎?
他和沈薇薇就這麼一不敢地維持著扎馬步的姿勢,看著盡頭的影漸漸清晰。
竟然是兩個人!
難道嘉賢還有同伙?付澤和沈薇薇的心立刻懸了起來,呼吸都凝滯了。
然后他們就看著那兩個人越走越近,直到來到他們所在的亭子前面,停了下來。
“你討厭啦,干嘛帶人家來這種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怪可怕的。”
“沒有人不是更好嗎?更方便啊。”
“你說什麼啊,人家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寶貝,配合我就行了。”
付澤和沈薇薇沒有對視,但彼此卻默契地將馬步得更低,直到自己的眼睛移下玻璃窗,看不見那辣眼睛的畫面,然后兩人轉了個,著墻坐下。
外面斷斷續續傳來聲的和男人濃重的呼吸聲。
兩人再次默契地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在外頭的聲音越作越烈的時候,付澤的手機突然進來個電話,鈴聲唱了起來:“好嗨喲,覺人生已經到達了高……”
就聽見外面的那對男驚慌失措地跑走,生還不斷抱怨:“都是你啦,我不要做人了……”
付澤接起電話,然后下一秒驚站起來:“你說什麼?照片上的人真的進景區了?確定沒認錯?”
沈薇薇也跟著站起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講電話。
“好,你們現在一個人跟著他,一個人守門口把風,其他人先上山,分路段守株待兔。辛苦了。”
付澤掛斷電話,神已經全然沒有剛剛的放松,沈薇薇也像被雷電擊中了一樣,呆滯地站在原地:“他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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