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十六,怎麼這麼不小心!”
祁白寧也沒反應過來,直到卿寶抓住祁十六的袖,眾人才看清楚他手上的末。
祁十六連忙向卿寶道謝,臉上的愧簡直要化作實質,“師傅,師兄,是我沒有注意到,謝謝你小妹妹。”
“不過,小妹妹你怎麼知道那個末不能放啊?”
祁十六問得直接,顯然也不知道面前的卿寶是什麼份,可是他話音落下,周遭卻突然安靜起來,祁十六如芒在背,尷尬地撓了撓頭。
卿寶無奈,只能裝傻,“啊,卿寶看到有黑黑的東西,跟其他的不一樣,以為是臟臟呢,嘿嘿。”
笑得憨憨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然后挪著小步子到了林以席后。
祁木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此時才緩緩出一個笑容,他擺擺手讓在練習的弟子下去,“白寧,帶路吧,去你的煉藥房。”
祁白寧點頭,看向卿寶和林以席的眼神多帶了些復雜,“兩位請。”
卿寶自知暴了一點點,被林以席拉住的小手張地蜷起來,卻被林以席輕輕地握了一下。
還有舅舅在,不怕。
祁木這次十分突兀地站在了最后面,知道所有人都進了煉藥房,他笑瞇瞇地把門一關,還上了鎖。
“卿寶可真厲害,小小年紀就知道龍象角的末不能跟赤炎果放在一起。”
卿寶的小辮子都蔫吧了起來,“卿寶不知道啦。”
林以席讓卿寶把臉埋在自己的懷里,在看不見的地方冷了臉,“祁叔,卿寶怎麼說也是救了貴門弟子,這樣試探,恐怕不是大家風范吧。”
祁木收起了視線,微微點點頭,“你說得對,但這并不是我所設計,卿寶稚可,老夫也很喜歡啊。”
說到這兒,他看向了二師弟祁木棱,他了然地起,“白寧,跟我出去看看弟子們練習得如何吧。”
祁木梵一直冷冷地坐在一旁,聽到這話也要跟著站起來,卻被祁木攔住了,“阿梵留下吧。”
愣了一瞬,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師兄?”
“你坐下!”
祁木第一次用嚴厲的聲音呵斥,倒是讓卿寶也看了他一眼。祁木梵冷凝的眉眼皺了起來,最后也只能不愿地留下。
“林小侄,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覺得呢?”
林以席輕笑一聲,“祁叔,其實我們一直在說明白話,但是您知道的,我們說什麼,取決于您問了什麼,對嗎?”
這是要讓祁木先坦白說的意思,他也明白,那張慈祥的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
“之前,我只是聽說林老爺子舊疾治愈,嘆一聲倒也沒有多想,知道前些天,一個畫展上出了些奇異之事。”
說著,他看向了林以席,“林小侄應該也在場?同樣在場的,還有卿寶吧。”
“卿寶一個小孩子,能有多扎眼呢?”
祁木搖搖頭,“是不扎眼,但是,拿出的那個東西,可讓老夫大吃一驚。”
是卿寶的炸小藥丸?很稀奇嘛?師虎教一遍就學會了呀!
“那是早就失的一本煉藥古武籍中才記載的一種驅鬼之法,我只見過只字片語形容一兩句,親眼見到,這還是第一次。”
說著,他盯著卿寶,“卿寶,你的老師,究竟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師虎!師虎不是我的師虎!
“惠法大師的親傳弟子,元生?”
卿寶張的緒一頓,眨眨眼回頭看了祁木一眼,啊,祁爺爺是認真的誒。
“元生大師雖然年輕,卻周游四不見蹤影,也只有他,繼承了惠法大師的缽。”
還有卿寶哦,但是卿寶不能說。
林以席聽到這兒,表有一點變化,好像是有些莫名,“祁叔,您是不是沒見過元生……大師的相貌?”
“我如何得見呢?”
祁木嘆息一口,“我求見惠法大師,卻被拒之門外,只能從其他香客中探聽一二,只知道是個年輕人。”
怪不得,當時明明元生就在場,何必拐彎抹角去找卿寶?元生!回去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祁爺爺,你找元生哥哥干什麼呀?”
聽到這樣親昵的稱呼,祁木終于浮現出驚喜的神,“說來慚愧,我的師妹……”
“師兄!我不用!”
祁木梵沉默地聽了很久,直到祁木終于提起時,才冷聲站了起來,“萬事皆有定數,我沒什麼值得留的,祁家求助他人,置你的臉面于何地!”
“我的臉面能讓你活過三十五歲嗎!”
祁木站起,氣得手指抖,“你給我坐下!若是能請到元生,你的病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卿寶看看這個,又看看冷冷的人阿姨,圓圓的眼睛瞪大了,“人阿姨不舒服嗎?”
祁木梵就算再脾氣冷,也不會對卿寶撒氣,點點頭,然后側過子,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拒絕。
“這件事,我會帶著卿寶去問問元生的意思,如果他同意一見,我自然會告知您。”
祁木沒想到他同意得這麼快,松了一口氣,“今日之事,若有得罪,請莫要見怪,不論事與否,我代表祁家,欠貴客一個人。”
林以席是個懂禮數的,也站起來微微躬,按著卿寶的小腦袋一起道了句歉意,“不知道是為人命之事,之前多有瞞,也還請見諒。”
“不敢不敢,若是我有這麼一個寶貝丫頭,我也是要藏著掖著的。”
祁木解決了一件心事,笑瞇瞇地看向卿寶,“祁家的大門永遠朝你們敞開,如果擔心有別人知曉,可以每月來祁家一趟,也好掩人耳目。”
林以席正有此意,聽到祁木這麼說,也愉快地同意了。
“卿寶以后就當這個是兒園吧。”
“兒……園?”
林以席有些愧疚地了卿寶的臉蛋,別人家兒園都是梯秋千搖搖板,到卿寶卻了草藥草藥還是草藥。
“多謝。”
一道別扭的道謝傳來,林以席看向了祁木梵,朝笑了一下,“別擔心。”
祁木梵愣了一瞬,久無波瀾的眼神中劃過莫名的緒,隨即像是逃避一般收了回來。
別多想了,人家早就忘了。祁木梵冷著臉,默默地告誡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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