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口袋里的手機震,拿出來一看,是紀舒。
接起,那頭含笑的聲音傳來:
“茉茉,你在干什麼?今晚我去陪你吃飯吧?”
檀茉握住手機,鼻尖猛地竄上酸意:
“紀舒……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出我和謝祁琛的家了……”
像是緒一下子決堤,檀茉在別墅里所有強裝的淡定和無所謂瞬間崩了盤,“紀舒,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為什麼我會比當初他出國的那天還要難過……”
如果他出國了再也不回來,或許有一天會接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疼痛,可是現在他再度出現在面前,他們結過婚,又有了婚后那麼多好的回憶,此刻又讓全部失去,該如何再一次去治愈這樣的痛。
“我騙了謝祁琛,說我和他聯姻只是為了利益,其實不是的……我后悔了,我為什麼沒有勇敢點告訴他我好喜歡他……”
檀茉哭到快要不過來氣:“可是來不及了,現在我們連聯姻的關系都要沒了,我和他再也不會有任何關系了……”
低頭看著那張寫著謝祁琛名字的紅紙,還有無名指上的一圈痕跡,眼淚一滴滴瘋狂砸落。
風涌進車窗,卷起發凌。
紅紙褪,記憶斑駁,檀茉眼眶滾下的淚消散在風中,再也無法捕捉。
-
荔城的冬天,好像是要熬不過去了。
把行李全部搬出來的這天,又下了一場大雨。
檀茉的冒又反復了,紀舒過來陪,檀茉在酒店躺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腦子才沒那麼昏沉。
因為行李太多,檀茉沒辦法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宿舍里,所以只好把部分東西放回了檀家別墅。
而這樣一來,檀母和檀父也就知道發生了何事。
得知兩個孩子準備離婚,而且心意似乎已決,檀父和檀母想到那晚檀茉對他們說的話,這一次都不敢再勸什麼。
而檀之婉也知道了這事,心里暗暗高興到了極點。
晚上,檀茉怕待在家里實在緒太悶,還是選擇回酒店休息。
臨走時,檀母問:“明天學校開學了?”
“嗯。”
“那這個學期還要租公寓嗎?”
“還在找,應該會吧。”因為拍視頻的話肯定不能一直住在宿舍。
檀母言又止,末了還是沒開口讓再搬回來。
檀茉離開家,乘坐出租車,二十分鐘后回到了酒店。
下了車,冷風鋪面而來,檀茉了鼻尖,裹呢大,快步走進酒店大門。
不遠,路邊昏暗影下的勞斯萊斯后座,男人的目靜靜落在上,眼底晦,如蒙了塵埃。
前排也看到了這一幕的溫誠,不轉頭看了一眼謝祁琛,心底嘆了聲氣。
這幾天晚上,謝祁琛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每晚都會來這里等著。
怕小姑娘不愿意見他,男人所以只能這樣遠遠的看一眼,看看狀態好不好,看過去是不是冒還很嚴重。
就像今晚,從六點多等到將近十點,溫誠都勸說今晚檀茉可能不回來了,男人卻執意要再等等。
直至檀茉進酒店過去了三分鐘,溫誠適時開口:
“謝總,明天F大正式開學,太太明早或者后天就會搬去學校了。”
謝祁琛看著窗外,眼底深然,幾秒后低啞出聲:
“今天是不是又冒了。”
“今晚檀先生打來電話是昨晚又重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是不愿意去看病,吃了點藥。”
謝祁琛聞言,眼底泛起波瀾,開口嗓音微啞:“你找個家庭醫生明天再來酒店一趟,告知檀遠舟一聲,還是用他的名義。”
“好的。”
“別忘了,檀茉對青霉菌會過敏,讓醫生開藥的時候注意下,還有過敏鼻炎。”
“好。”
“明天你還是以檀遠舟的名義找人去給送點吃的和生活用品,問問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報道那天送去學校。”
溫誠聽著男人事無巨細的代,悉數應下。
末了,謝祁琛看著窗外逐漸落下的小雨,腦中再度浮現剛才小姑娘的樣子,闔上了眼眸。
-
翌日,F大開學了。
第二天,檀茉搬回宿舍,和宿舍四人重住回一起,同時也看起了公寓。
而這兩天,另外一頭,溫誠覺到謝祁琛周圍陷了恐怖的低氣中。
從這周一開始,白天在集團里,男人周遭就彌漫著生人勿進、無人敢惹的恐怖氣場,邊的人但凡看到謝祁琛,哪怕不和他講一句話,都能到男人心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總裁辦的員工不解,私下議論:
“謝總到底是怎麼了,誰惹他這樣生氣,難道是有什麼合作中斷了嗎……”
“沒有吧,上一周不是還簽了個兩億的大單?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心很好嗎?”
“誰知道,我現在覺他看我一眼,那眼神都能殺死我……”
“天哪,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大家來問溫誠,可知道發生了何事的溫誠怎麼敢說原因,他自己現在都生怕做錯一件事要卷鋪蓋回家。
某天早上,策劃部的人上來匯報工作,因為一件事反反復復沒做好,徹底踩到了本來就在工作極其嚴苛的謝祁琛的雷點,直接冷下臉把策劃書扔了回去,讓他回去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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