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十二章:進宮==

謝晚凝著秦若的手都在發，偏偏太子還若無其事的朝兩人走來，皮笑不笑的開口:「今日還真是巧，沒想到孤在這裏遇到謝姑娘跟……謝夫人。」

這一聲「謝夫人」，太子咬的極重，他赤/的目毫不掩飾的打量著秦若，之前聽說謝淩娶的不是京城的貴，太子還很高興，這樣謝淩就了一份來自未來岳丈大人的支持，三皇子亦然。

可現在看到他妻子的絕容貌，太子就覺得心裏不舒服，這老天怎麽就庇佑謝淩呢。

秦若到太子毫不掩飾的打量，微微垂了垂眸，的直覺告訴，這位太子殿下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謝晚凝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將護在後，笑容客氣:「太子殿下怎麽在這」

「孤剛好路過。」太子著一襲明黃五爪蟒袍，瞧著謝晚凝的作也不惱怒:「不知道謝姑娘跟謝夫人願不願意陪孤喝盞茶」

謝晚凝最是清楚當今太子是個什麽樣的人，深吸一口氣:「太子殿下，我跟嫂嫂還有事，要不還是下次」

「那也不差這一會，孤再如何，也不敢傷害謝大人的妻子跟妹妹。」見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太子也沒了耐心，輕飄飄的眼神落到了東宮侍衛上。

侍衛攔在二人面前，腳都不挪一下。

謝晚凝臉有些難看，早知道今日應該多帶些人出來，想不通，太子殿下怎麽會在這裏。

氣氛僵持之際，秦若姿娉婷婀娜，眉眼平靜婉約的與太子對視:「太子殿下請。」

「嫂嫂。」謝晚凝輕喊一聲，雖然現在想不到什麽好辦法拒絕太子殿下，也不想嫂嫂遇到什麽危險。

太子略帶贊賞的看了一眼，語氣意味不明:「謝夫人好魄力。」

秦若未答。

太子邀請們去的是一家茶館，在樓上的雅間裏面，從窗戶上面看下去，是一片錦繡繁華的盛世景象。

侍給幾人倒了盞茶，然後退到一邊。

太子整個子靠在椅子上，視線卻放到了秦若上，問:「謝夫人是江州人」

「是。」

「夫人不必張，孤又不是壞人。」相較于緒繃的秦若，太子就顯得很懶散，笑容玩味:「夫人從江州嫁到京城，不知對京城的生活適應不適應」

秦若抿了抿，說:「回太子殿下，臣婦對京城的生活很適應。」

太子點了點頭:「謝姑娘跟文公子相的怎麽樣了？」

他口中的「文公子」正是文子齊，既是文大學士府的小公子，也是謝淩的好友。

謝晚凝心生警惕，手的握拳:「晚凝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謝姑娘本來就到了可以挑選未來夫婿的年齡，孤聽說謝姑娘跟文公子有諸多來往，故有此一問。」

「太子殿下多慮了，臣與文公子并無什麽瓜葛。」

看謝晚凝眼中全是警惕，太子喝了一口茶:「那看來是孤想多了，孤還想著，若是謝姑娘與文公子真兩相悅，那孤回頭稟告父皇，說不定父皇會賜婚的。」

太子這話肯定不是想幫謝晚凝，而是想試探一下謝晚凝跟文子齊的關系。

謝晚凝:「多謝太子殿下好意，但確實沒有。」

太子笑笑。

雖說他近來很想除掉謝淩，但今日他若真了謝淩的夫人跟妹妹，謝淩還真不會放過他，太子瞇了瞇眼，有些憾的離開了。

「你說這位謝夫人是不是招人喜歡的」

這可是謝大人的妻子，侍不怎麽敢接這話。

太子沒指侍能給他什麽意見，腦中又回想到方才子的絕世容貌，自顧自的道:「孤聽說謝大人跟他新婚妻子很好，孤要是毀了，這謝大人還能維持溫和從容的模樣麽」

侍聽得冷汗直冒，對著太子「撲通」一聲跪下去:「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做主子的敢說，他們做奴才的是真不敢聽啊，現如今，謝大人作為閣宰輔，手握實權，這誰敢跟他作對啊。太子冷笑一聲，擺手讓侍衛將這侍給拖下去，無視侍的求:「小侯爺怎麽突然去了江州」

他知道南定侯府是向著他，但這位小侯爺難料，南定侯府又一向護著他，以至于太子跟這位小侯爺接不多，只是眼下江州太平，他怎麽突然去江州。

是江州有什麽人在等著他，還是他要去江州理什麽事。

太子覺得這事很不簡單:「你現在給江州縣承傳信，讓他派人盯著許小侯爺，若他有什麽不對，立馬讓人告知孤。」

朝堂外，太子已經拉攏了很多大臣，不管怎麽樣，這皇帝的位置以後一定要他來坐，謝淩敢跟他作對，就等著瞧吧。

侍衛抱拳:「是，太子殿下。」

事都安排好了，太子忽覺渾舒暢，回了東宮。

這邊，在太子走後，謝晚凝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口，陣陣春風吹來，秦若替倒了一盞熱茶，謝晚凝抿了口，一臉認真的開口:「嫂嫂，你以後不要單獨跟太子殿下接，太子他不是一個好人。」

其實秦若能看出來這位太子殿下不是個什麽良善之人，但他做了什麽，秦若是不知道的，所以那雙瀲滟人的杏眼兒看起來有些許迷茫。

「嫂嫂，我跟你說一下太子殿下的事吧。」確定四周并無耳目，謝晚凝傾上前，握住了的手，道。

「太子殿下是聖上與皇後娘娘所生，因為聖上極其敬重皇後娘娘，所以太子殿下早早就被立了儲君，皇後娘娘之前嫂嫂見過，是個很好的人。」

秦若剛到京城那會，就見到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確實是一個極其溫婉端莊的人，待人也好，秦若心裏一直記得的恩。

「因為像我們這種家族，與其他也都是世，所以皇後娘娘未出閣前跟我們家關系也近，在祖母看來，我們謝家是清流之家，那肯定要全力支持東宮，可惜太子殿下他行事著實是讓人……」

似是覺得有些難以啓齒，謝晚凝頓了頓，接著道:「嫂嫂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曾經親手殺了自己的前太子妃，原因是前太子妃娘娘在出閣之後幫了一次自家表哥的忙，太子殿下覺得與表哥有染，便殺了前太子妃娘娘，但實則沒有，然後第二天早朝，史大人上奏，稱太子殿下之品行，不足以擔任儲君之位，可聖上因為敬重中宮皇後娘娘，生生將這事給下去了。」

「除此之外，太子殿下在朝堂上結黨營私，在東宮裏面飲歡作樂，欺百姓，實在算不上什麽好人。」

秦若聽得柳眉擰:「然後呢？」

「後來三皇子殿下在京城初風華，他不僅文武蓋世，又禮賢下士，更難得的是三皇子有著太子殿下沒有的宅心仁厚，兄長在為閣宰輔之後，幾次相助三皇子殿下，祖母說，兄長心裏是打算支持三皇子殿下的，兄長的意思自然也會是我們國公府的意思。」

畢竟們是一損皆損，一榮俱榮[1]。

這也是為何太子殿下會派人攔住們，畢竟東宮已經將兄長當中釘了。

秦若已經明白了。

謝晚凝說的口幹舌燥，喝了一口水，扯著秦若的袖子問:「嫂嫂會支持兄長嗎？」

秦若眉眼彎彎，杏眼兒全是堅定:「肯定會。」

「嫂嫂，我們去買點糕點就回去吧，等下一次出來我再帶嫂嫂去那家布莊。」聽這麽說，謝晚凝馬上就高興了，拉著的袖擺起了。

秦若自然沒有異議，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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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過後，萬潤如。

帝王邊的侍一臉恭敬的跟謝淩道:「謝大人，皇上口諭，宣你跟夫人進宮。」

「我們這就來。」謝淩微微頷首。

謝晚凝一踏進國公府，心裏就有種不好的預，果不其然，兄長邊的楊侍衛正在門前等著:「夫人，三姑娘，大人在書房等你們。」

「兄長是有什麽事嗎？」謝晚凝一下子就猜到兄長應該是知道們遇到太子殿下的事了，哭喪著臉，打聽。

楊侍衛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神:「屬下也不知道。」

秦若與謝晚凝去了書房。

「夫君。」

「兄長。」

謝淩微擡了擡眼，問:「今日到太子了？」

「兄長你怎麽知道的。」謝晚凝覺得自己的兄長不是一般的聰明，連忙保證道:「兄長，對不起，我出門應該多帶些人的。」

以前謝淩不是沒有叮囑過出府邊要帶侍衛，是因為今日有自己的小算盤，所以才不想讓人跟著，誰知道就到太子殿下了。

謝淩也沒與計較，只道:「將昨日太傅教的文章抄寫五十遍，抄完過來。」

謝晚凝是七公主的伴讀，昨日太傅在尚書房授課，謝淩陪著帝王過去了一下。

謝晚凝一張小臉垮下來，目看向兄長邊的嫂嫂，只差將「嫂嫂救我」四個字說出來了。

秦若于心不忍，試探的喊:「夫……」

話未說完，便被謝淩給打斷了，他嗓音磁好聽，說:「我與你嫂嫂還要去一趟皇宮，你若是覺得在自己的閨閣無心抄寫，不如就在這書房裏面抄寫，什麽時候抄完，什麽時候再回去。」

「我這就回去抄寫。」謝晚凝癟了癟，頓時不敢再吱聲了。

又覺自家兄長偏心，嫂嫂是帶出去的沒錯，但兄長對們這些弟弟妹妹一貫嚴格，對嫂嫂就是百般疼惜。

「走吧。」謝淩將手中的折扇放到一旁，腳步在秦若面前停下，溫聲道:「皇上口諭，宣我們宮。」

秦若輕輕點了點頭，跟在謝淩後面。

上了馬車，謝淩闔上那雙狹長的眸，眉目清淺畫，氣度依舊儒雅。

秦若有些不確定，這人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

輕輕咬了咬，小姑娘素白的手指輕輕絞著手中的羅帕。

就這樣一路到了皇宮，帝王邊的李公公帶他們去了養心殿，趕巧的是皇後娘娘也在，正站在一旁替聖上磨墨，聖上的臉上全是溫。

「參見聖上，皇後娘娘。」

聖上笑著擺了擺手:「免禮。」

「謝聖上，皇後娘娘。」

二人直起。

聖上的目在兩人上流轉，良久，道:「朕早就聽說，子淩與夫人舉案齊眉，夫妻恩，今日一看，當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