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六十章：回京==

聞言, 蘇氏也是喜不自勝：「母親說的可是真的？」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一個多月前子淩就在揚州城找到了若若，但不知為何, 子淩一直沒帶若若回京，為此, 蘇氏跟謝老夫人送了好幾封信去揚州, 但子淩一直沒給們回信。

蘇氏還擔心兩個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誰知道子淩跟若若不日就要回京。

但現在得到兩個孩子回京的確切消息, 蘇氏這一顆心總能放下來，們國公府又可以好生熱鬧一番了。

謝老夫人笑罵一聲，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蘇氏：「老還能騙你不，這是子淩親筆書寫的信, 你要是不信可以看一下。」

蘇氏看了一眼之後笑道：「妾當然是相信母親的, 只是之前子淩一直未提回京的事, 所以妾乍然聽到這幾個消息還是覺得驚訝。算算若若的孕也有三個月了，也該回來好好養著了。」

這些日子以來, 蘇氏不僅牽掛著兒子跟兒媳, 也牽掛若若肚子裏的孩子。

「揚州雖然很好，但若若懷的畢竟是咱們國公府的曾長孫, 還是要在府上教養著。趁子淩跟若若還沒回京, 你給若若多挑幾個能伺候的人, 然後這穩婆跟娘肯定是不能的，還有什麽其他老沒有安排到位的, 你可以提醒一下老。」

蘇氏聽謝老夫人說這話，忙道：「母親這是說的哪裏話, 您安排的已經很周到了，這些妾都會安排好的。」

「你做事老一向放心, 那這些事老就給你了，等若若回來，咱們國公府上心一定要好生待。」謝老夫人哪能不知道做事妥帖，和藹的笑了笑。

恰好謝晚凝帶著丫鬟來給謝老夫人跟蘇氏請安，在外面聽到這些話後，直接笑瞇瞇的走進來：「祖母跟母親這是在說什麽，是嫂嫂要回來了嗎？」

今日謝老夫人心好，也有心思捉弄一下這個小孫：「晚凝不若猜一下？」

謝晚凝是兩人帶大的，當然跟們親，所以說話并沒有什麽拘束：「看祖母跟母親心這麽好，嫂嫂肯定是要回來了。」

蘇氏笑著點了點謝晚凝的額頭：「晚凝說的是，你兄長跟嫂嫂不日就要回到京城，而且你嫂嫂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我們晚凝可以做姑姑了。」

只是蘇氏還不知道姑娘這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孩，不過只要是們國公府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孩，都很好。

謝晚凝笑瞇了眼，想到不久之後又可以跟自己嫂嫂一起出去玩，難掩激：「這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又可以見到嫂嫂了。」

上次文大學士府派人來請期的時候，選了兩個日子，當時因為嫂嫂不在，而謝晚凝又希嫂嫂到時候能看出嫁，所以就將日子選到了九月，等嫂嫂回來，應該還沒出嫁，就可以陪著嫂嫂了。

蘇氏又陪著謝老夫人說了好一會話，對謝晚凝道：「那晚凝就在這陪你祖母說說話，母親還有事要辦，就先過去了。」

謝晚凝笑著搖了搖蘇氏的手臂：「晚凝知道，母親就放心吧。」

蘇氏憐的了小兒的頭，這才放心離開。

謝晚凝一向會哄家中長輩高興，還沒一會，就逗的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是謝老夫人還為另一件事憂心：「當日你嫂嫂留下一封和離書，就這麽離開了京城，那時候是孤立無援，也不知現在是怎麽想的。」

孕中不易多思，要是姑娘現在還想太多，那對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不好。

謝晚凝此次卻比謝老夫人看得明白：「聽說沈太師已經去了揚州，那他跟嫂嫂肯定已經相認了，對于嫂嫂來說，有一個親哥哥給撐腰，肯定會更有勇氣面對哥哥，所以我猜兄長跟嫂嫂肯定是已經和好了，要不然嫂嫂也不會跟隨兄長回京。」

或許是因為是妾室所出，後來被記到嫡母名下，所以很清楚對于一個子來說，家世有多重要。

就以當日來說，要是嫂嫂不離開，那跟兄長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那時候還只是個秦家養，又怎麽能與皇權相抗衡。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嫂嫂有孩子，有親哥哥，這些都會是嫂嫂跟隨兄長一起回京的理由。

兄長跟嫂嫂本來就羨煞旁人，經歷了這件事之後，他們肯定更為和睦。

「晚凝看得比祖母通，你兄長此番在揚州城待了一個多月，想必也是在勸說你嫂嫂回京，所以才遲遲沒給我們回信。」

謝老夫人這會兒哪知道謝淩去揚州前，還將自己養的鳥跟籠子帶過去了，可謂是強勢迫姑娘與自己在一起。

謝晚凝吃吃的笑，天真浪漫道：「所以祖母就安心地等著抱曾孫就好了。」

提到曾孫，謝老夫人角上的笑意更是都不住：「晚凝說的是。」

于是國公府一改往日的沉悶，變得熱鬧非凡。

***

這廂，因為揚州縣丞敬了很多杯酒給謝淩還有沈岸，所以兩個人臉上都有些醉意，只是兩人都生得好，即便喝醉了，也不掩俊逸的風采。

揚州縣丞看著，倒是有些羨慕起這位謝夫人來，丈夫與兄長都是這麽出的人，關鍵是待自己也好，要是揚州縣丞是子，也想有一個這樣的夫君跟兄長。

不過他還真沒想到這位謝夫人竟然是當朝太師的親妹妹，這點要不是邊親近的人，還真不容易知道。

揚州縣丞慨完之後，接著道：「再給謝夫人煮碗梅子湯，然後再準備一碗醒酒湯過來。」

因為他猜測謝大人可能不日就要離開揚州城，那這幾日，他肯定要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下人忙下去準備梅子湯跟醒酒湯：「是，大人。」

這一晚上，揚州縣丞不停的給謝淩還有沈岸敬酒，然後秦若用了一晚上的糕點，揚州糕點香甜糯，還比較合姑娘的胃口，所以謝淩也沒阻止。

但見酒過三巡之後，妻子了自己圓滾的肚皮，謝淩啞然失笑：「夫人要出去走走嗎？」

因為喝醉了，他嗓音又低又沉，聽著秦若有些臉紅，所以將頭扭到一旁，嗔怪道：「夫君喝醉了。」

而因為的語氣帶著幾分氣惱，所以揚州縣丞跟沈岸都聽到了的話，沈岸是挑了挑眉，因為不覺得這人會這麽容易醉。

揚州縣丞則是有些擔心，連忙指揮下人：「你們還不趕扶謝大人跟沈大人回去歇息。」

沈岸笑著替謝淩答了話：「朱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們謝大人一直是千杯不醉，所以就不需要人扶了，不過看天確實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們這還是要走，揚州縣丞連忙站起子，笑道：「謝大人跟沈大人來揚州，下都沒好好的招待二位，謝大人跟沈大人不若這幾日就歇在下府上，也好讓下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這位揚州縣丞倒是實在人，他們現在在揚州也待不了幾天，所以略想了一下之後，沈岸笑道：「那也，這幾日就麻煩朱大人帶我們好好見識一下揚州城的好風景。」

揚州縣丞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後跟了，他笑著點了點頭：「這是一定。」

縣衙的後院種了不的芍藥，謝淩陪著妻子走在縣衙的後院，一邊走，一邊扶著纖細的腰肢：「夫人現在好些了嗎？」

秦若杏眼桃腮，眸似秋水，應了一聲：「妾已經好多了。」

謝淩輕「嗯」了一聲：「那再走一會兒就回去。」

男人做事一向溫和，但秦若今天就想捉弄他，于是莞爾一笑，聲道：「夫君，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變啰嗦了很多。」

謝淩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順著的話說：「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吧。」

下人們都低著頭，他們大人才二十五歲，是朝中最年輕的宰輔，年紀哪裏大了，只能說他們大人很會哄夫人高興。

秦若果然笑了起來，笑容如春一般明。

夜晚小夫妻兩沐浴完之後，就上了床榻，昏昏睡間，秦若到自己子有些涼，微微擡起眼，就對上男人清雋如玉的臉龐，嗓音含糊不清:「夫君。」

此刻意識回籠，才發現兩人皆是衫不整，他的手還搭在的口上，秦若臉紅:「夫君不要。」

謝淩吻了吻小巧玲瓏的耳垂:「難道夫人真不想要」

「可是……」

還懷著孕呢。

謝淩安地拍了拍的背:「我問過郎中，他說三個月之後就可以行房事，我待會輕點，夫人莫怕。」

秦若臉若三月桃花，面含，將頭埋到他懷裏。

謝淩低笑一聲，大手一揮，薄紗狀的芙蓉羅帳垂下，一室旖旎如畫。

門外候著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就連那月亮，都害的躲到了雲層後面。

==二更==

昭寧五年八月，雖說夏季炎熱，但到了晚上，還是有縷縷清風吹過來，讓人覺得很是自在，揚州縣丞特地挑在晚上來見謝淩。

謝淩是在書房見的揚州縣丞，揚州縣丞帶了一衆下人進來，每個下人手中都端著推盤，揚州縣丞笑容滿面的沖謝淩介紹道:「謝大人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下也沒什麽好送的，這些是我們揚州城有名的特産，希謝大人會喜歡。」

這次為了夫人，他們在揚州城待了好些日子，楊益覺得這位揚州縣丞人很不錯，不僅做事利落，最難得的是在政事上也不含糊，是一名察民的好。

「楊益收下。」謝淩對揚州縣丞印象也不錯，微微笑道:「這次為了尋找夫人，朱大人出了好一番力氣，這份心意本始終記得，一年之後便是朝堂每三年的員考核，到時若是朱大人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傳信過來。」

但等那個時候，京城局勢可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揚州縣丞難掩激的朝謝淩拱了拱手:「那下就提前謝過謝大人了。」

揚州縣丞對謝淩敬重有加，很容易被東宮視為三皇子一黨，所以有些事還是得等明年再說。

從書房出來，謝淩徑直回了房間，原本以為妻子還在睡著，誰知正坐在床上發著呆，謝淩朝走過去:「夫人怎麽醒了？」

秦若額頭沁出些香汗，整個人顯得明豔，輕聲道:「屋裏有點熱，睡不著。」

謝淩拿手帕替了額頭的汗:「那讓下人再加點冰」

但要是再加冰，屋可能就有些冷了，對妻子還有妻子肚子裏的孩子都不好。

秦若輕輕搖了搖，有些好奇的問:「夫君剛剛去哪了？」

謝淩溫聲與解釋:「朱大人剛才過來，送了一些揚州特産讓我們帶回去，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夫人就醒了。」

「這位朱大人還真是個好人。」

謝淩語調微微上揚，角含著幾分笑意:「是啊，要不是因為他，我哪能這麽快找到夫人。」

上次哥哥都跟說了，就在離開京城不久，眼前這人就給江南一帶所有的員傳了信，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找出來。

當時哥哥還笑話，說在謝大人面前，算是翅難飛了。

聞言，秦若眉帶嗔，看了謝淩一眼。

謝淩結輕輕滾，用手掌摀住春水般的杏眼兒，讓的頭靠在自己懷裏，笑道:「夫人別這樣看著我，明日就回京了，今天不想欺負夫人。」

兩人都才婚不久，正恩，要真讓謝淩十個月都不自己的夫人，那他得日日去洗冷水澡了，所以在妻子懷孕三個月，胎像穩固之後，謝淩也會作溫地與妻子行房事，只是不那麽頻繁而已。

秦若聽著小臉都紅了，用被子蒙住自己紅的小臉:「妾累了，這就睡下了。」

謝淩笑了笑，擔心將自己悶壞了，他替將被子拉了拉:「快睡吧。」

因為明天就要回京，秦若明顯有些心上的起伏，見半天杏眼還是亮晶晶的，謝淩親了親盈盈如水的眸子，瘖啞道:「要是夫人實在睡不著，那我們就只能做點別的事了。」

秦若側過子，眼睫啊，假裝自己睡著了。

謝淩只覺得自己妻子可的，等確定睡下之後，謝淩才去沐浴。

結果楊益在外叩了叩門，低聲道:「謝大人，沈大人來了。」

這要是旁人，謝淩當然可以決定見與不見，但這人是自己的大舅子，謝淩自然是要去見的，他了發疼的額頭:「我這就來。」

沈岸就在院外，謝淩一出去就能看到他:「大哥。」

沈岸面大多數都是沉著的，他點了點頭:「明日就要回京了，吾妹就麻煩謝大人照顧了。」

他這話說的巧妙，謝淩微微頷首:「丈夫照顧妻子，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大哥不用這麽客氣。」

楊益等人擡頭天，他們大人這回答更加巧妙。

沈岸盯著謝淩這張完到無可挑剔的臉，突然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其實金玉先生曾經是為宮廷娘娘打造金玉首飾的匠人，他雕刻出來的首飾千金難求，也因首飾，他與他亡妻結緣，但紅薄命，他妻子與他婚後幾年就因病去世了，這也造就了金玉先生一生的憾，所以金玉先生一般不輕易給人做首飾，想來為了做這一套頭面，謝大人廢了不勁。」

這也是沈岸為什麽在看到那套頭面之後沒有再為難他這位妹夫。

謝淩像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未語。

沈岸擡頭朝屋看了一眼，從袖子裏面拿出一道明黃的聖旨:「這是我在離京之前向聖上討要的一道聖旨，我一直在好好的保管著，既然明日就要回京，那這道聖旨還是給謝大人保管吧。」

這道聖旨的容是什麽，已經不言而喻，謝淩在離京前親手寫了一封他與妻子的婚書，但來揚州來得及，婚書還沒有蓋章，他將沈岸手中的聖旨接過來，眉梢微，道:「多謝大哥。」

沈岸不置可否，只叮囑一句:「這大哥妹夫的再親熱，最重要的還是要謝大人對吾妹好，要是謝大人對吾妹不好，那我隨時帶妹妹離開。」

謝淩哪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臉冷凝，道:「還請大哥放心。」

沈岸負手笑了笑。

***

揚州城薄霧繚繞，萬如春。

回京時，揚州縣丞親自送謝淩等人到揚州城門，他著袍，恭恭敬敬地對謝淩道:「那下就送兩位大人跟謝夫人到這裏了，祝各位一路順風，平安抵達京城。」

謝淩點了點頭，正道:「朱大人留步。」

回京總共是十輛馬車，沈岸非常自覺的坐到了第二輛馬車，將第一輛馬車讓給謝淩還有自己的妹妹。

謝淩見妻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問:「夫人在想什麽」

秦若朝城門上的「揚州」二字看了眼，道:「妾在想，妾當時剛跟娘到揚州城的時候，是有想過一輩子就待在揚州城的。」

謝淩攬著腰的力度微微收，親了親的瓣:「要是夫人喜歡，待來年孩子出生，我們再來揚州。」

他不會再讓妻子一個人離開。

秦若笑容盈盈人:「好。」

回京這一路，因為有謝淩跟沈岸在，所以路途上非常順利。

昭寧五年八月二十，幾人抵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