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羊虎口==

難道這話是在說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他說話的語氣又低又沉, 莫名的讓姑娘到發怵，秦若小臉一白，子微微往後退了半步, 沒什麽底氣的說:「妾不是故意過來打擾夫君的。」

打擾倒還談不上。

但許久未見的妻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謝淩心弦難免到, 他就這麽不不慢地走到妻子面前, 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挲妻子婉約的眉眼:「夫人過來，我很高興。」

可他那眼神分明是想吃了。

許是妻子的緒太過明顯, 謝淩也沒打算在面前藏自己的緒，謝淩將妻子抱到黃花梨圈椅上，帶著薄繭的手輕輕佻開的淺綠薄衫。

沒幾下，懷裏的妻子已是不著寸縷, 臉緋紅, 櫻桃小一張一合, 輕拽著謝淩的袖:「夫君不用去練軍嗎？」

「這不是結束了才回營賬，誰知道夫人過來了, 我等會也教夫人練, 如何」

直覺告訴秦若，這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輕輕搖了搖頭, 嗓音輕細, 婉轉好聽:「還是算了吧。」

謝淩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親了親妻子的瓣:「那也, 畢竟會有些累，還是等夫人生完孩子再說。」

就知道剛剛那話是別有用意, 秦若臉瞬間若海棠，怯道:「夫君耍流氓。」

「夫人這話就錯了, 我那頂多就好生疼夫人。」謝淩角一彎，微微笑出聲:「耍流氓，那不是形容夫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秦若半晌都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說一句:「若論如何替自己辯護，我當然比不過夫君。」

謝淩忍不住笑出聲:「怎會夫人才是讓人甘拜下風。」

謝淩方才進來的時候就見妻子扶著自己的腰，所以他邊說話，邊用溫熱的手掌替妻子腰肢，他力道重，秦若不控制的一聲，虛無力的靠在他懷裏。

謝淩看著，結上下滾了下，他輕笑著起了:「夫人以後還是莫要這般大膽了，會落虎口的。」

秦若沒太聽懂他話裏的意思，眨了眨無辜的眼。

營賬之外狂風怒號，營賬之中琴瑟和鳴。

謝淩在妻子面前彎下子，手落在子的兩側，將整個人圈在懷裏。

似乎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秦若面紅耳赤，眼眸像含了一彎秋水，無助地朝他搖了搖頭:「夫君不要。」

這個時候，謝淩也不可能放了，他修長分明的指尖握住小，微微使了勁:「乖，夫人會喜歡的。」

姑娘家的力氣如何能抵得過男子。

猶如久逢甘霖，清風拂面。

到最後，秦若大腦混沌，腦海中就只剩下四個字——

「下之臣。」

幸好過來時營賬有備溫茶，謝淩眉目盛滿了/，他用白的帕了角，才湊過去親了親面桃花，有些回不過神的妻子:「雖然夫人聲音很好聽，但營賬外面全是兵士，夫人以後怕是得小點聲。」

這話全然是清風霽月的謝大人故意捉弄自己妻子的，且不說方才謝淩讓大家都退下，就說這營賬四周有謝國公府的暗衛，楊益也在，總不會大家都這麽沒眼力勁。

秦若這會兒稍稍回過神來，一聽他這話，更覺得自己沒臉見人，眼眶又紅了，強撐著酸的子起:「都怪夫君，妾還是現在再回去吧。」

臉皮才沒那麽厚，一想到方才裏面的靜都被人聽到了，秦若恨不得憤死，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剛剛就不該順從他。

哪怕後面也很。

妻子含帶怨的眼神，勾的謝淩是罷不能，他了妻子有些幹的瓣，喂喝一口水:「我已經讓人都退下了，所以沒人聽見。」

一而再再而三被戲弄的秦若也有了脾氣，抿了抿，懊惱的不想理他:「妾累了，夫君還是先出去吧。」

謝淩整理好裳，又是一副冠楚楚，儒雅隨和的模樣，他將妻子抱到床榻上，溫聲說:「那夫人先歇息，等練完軍，我再回來陪夫人用膳。」

謝淩這幾日就忙的沒有歇息過，還是因為妻子來了，他休息了兩個時辰。

見他真有事要理，秦若也不跟他鬧脾氣了，細聲細氣的「嗯」了聲，但仔細聽，還是有些悶悶的。

謝淩無聲地笑了笑，替掖好被角，才走出去。

北營在京城外面，四周環山，地勢險要。

謝淩一從營賬裏面出去，三皇子便錦玉帶的走過來，戲謔道:「本殿下還以為我們謝大人要明日才能從營賬出來呢。」

同為男人，他就不信剛才營賬裏什麽也沒什麽，畢竟子淩對他夫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謝淩姿態閑適，慢悠悠地整理了下袖擺:「三皇子殿下多慮了。」

誰知他袖的時候出一節手臂，那手臂還有一道紅痕，分明是子抓出來的，除了裏面的謝夫人，三皇子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

三皇子咳嗽了一聲，聲音淡淡的:「本殿下知道謝大人跟謝夫人好，謝大人倒是不必如此炫耀。」

「微臣從來不喜跟人炫耀。」謝淩這才狀似無意的發現那道紅痕，他用袖子掩了掩紅痕，笑道:「微臣還要去後山練兵士，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是」

三皇子看著他掩耳盜鈴的作，只覺得分外眼紅，他點頭道:「我跟子淩一起去吧。」

謝淩這會兒倒是客客氣氣的，謙謙如玉道:「三皇子殿下先請。」

==二更==

秦若是在半下午醒的，醒的時候營賬裏面很安靜，剛睜開氤氳如霧的杏眼，著鵝黃的謝晚凝一臉高興地沖過來:「嫂嫂，你醒了。」

謝晚凝在發現兄長跟三皇子殿下去了後山，就知道他們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于是謝晚凝興沖沖的來找自己嫂嫂，結果問娘，娘說嫂嫂在歇息，便先進來等，這一等，就等了好久。

秦若剛醒，人還沒有迷糊，手拉住謝晚凝的手，聲儂語，道:「妹妹來了怎麽也不喊我」

謝晚凝聽著自家嫂嫂的聲音，只覺得自己骨頭都要了，笑瞇瞇道:「我這不是看兄長跟三皇子殿下去了後山，擔心嫂嫂一個人在屋裏無聊，所以就過來了，誰知道嫂嫂在休息，我就想著等一下，我剛一個人都吃了一盤糕點呢。」

雖說那些糕點是兄長讓人給嫂嫂準備的。

秦若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道:「那麻煩妹妹等一下，我換一裳。」

謝晚凝點了點頭，兩個都是姑娘家，所以也沒那麽多顧忌，于是謝晚凝一眼就看到嫂嫂腰間的掌印跟口的吻痕，謝晚凝癟了癟，對自家兄長很是不滿:「兄長就知道欺負嫂嫂。」

主要還是因為秦若的白得跟雪一樣，所以一點印記就非常明顯，被人看著，秦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妹妹先去喝口茶」

謝晚凝道:「嫂嫂不用害，反正都是自己人，我是覺得兄長對嫂嫂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但在其他方面，兄長對嫂嫂又憐香惜玉的，謝晚凝不太明白自家兄長的想法。

秦若換好裳，謝晚凝馬上就湊過來，道:「嫂嫂，三皇子殿下剛才派人說，要是嫂嫂想去見兄長的話，我們也可以去後山觀景臺，因為兄長他們今天下午是在訓練馬上箭。」

睡了一下午，秦若子也有些弱無力，出去走走也好:「那就去看一下吧。」

楊益奉自己主子的命令在營賬外面候著，見秦若跟謝晚凝出來，楊益連忙上前:「夫人醒了，你們這是要去」

謝晚凝咳嗽一聲，大小姐脾氣的開口道:「楊侍衛，剛才三皇子跟我說，我和嫂嫂可以去觀景臺，要不你帶我跟嫂嫂去吧。」

楊益有些躊躇，但聽說們是去觀景臺，又是三皇子殿下首肯的，便也沒有多加阻攔:「那夫人，三姑娘請。」

楊益引秦若跟謝晚凝來觀景臺，三皇子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夫人方才歇息的可還好」

秦若對著三皇子盈盈福了福，淺聲道:「一切都好。」

三皇子笑了笑，將側的位置讓給兩個姑娘，彼時場上正在訓練賽馬箭，對于軍來說，騎跟馬都要是上乘，但往往兩者結合起來，就會很有難度，所以聖上才會派謝淩過來。

因為謝淩不僅箭百發百中，騎更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有時候三皇子就在想，要是謝淩是皇室子弟，可能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秦若跟謝晚凝往場中看，這麽多人之中，唯獨謝淩風姿最為出衆，他一白衫，舉手投足間皆是俊逸風雅，讓人不自的被他吸引。

謝晚凝站在秦若邊，小聲跟嫂嫂道:「雖然坊間傳聞是說小侯爺鮮怒馬，不失名門風範，但我覺得兄長是真正的世族子弟。」

自認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不知三皇子是有力的，三皇子早就將的話聽到耳朵裏去了，道:「這點本殿下非常贊同，其實子淩時就名揚京城，錦玉食，豔冠京華，只是子淩了朝堂之後，上有了肩負的重任，整個人的氣度就顯得溫和了不。」

相反，小侯爺許言廷行事就只會顧及自己的意願。

秦若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賽馬箭的男人，他箭的作幹淨利落，可謂是百發百中，旁邊的兵士皆是拍手好。

三皇子在觀景臺也鼓起了掌，他笑著看向秦若:「夫人今日看到了子淩另外一面，是不是覺得子淩確實能稱得上是一位佳婿」

三皇子這話便是在打趣之前逃離京城的事了，秦若抿淺笑:「謝大人確實是一個如意郎君，能嫁給他，是臣婦之幸。」

三皇子笑容加深，猜到兩人是意想通了，也為自己好友到高興。

天灰暗，空中有幾只大雁飛過，場中的練結束，謝淩下了馬匹，一擡頭，便看到觀景臺上的妻子，他步履輕緩穩重，踩著階梯上了觀景臺。

三皇子打趣他:「子淩這一雙手，就沒有出過差錯的時候。」

「三皇子殿下過譽了。」謝淩嗓音淺淡，他擡眼看向三皇子旁的妻子，正好對上妻子漉漉的目，謝淩怔了怔，問:「夫人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他一開口就是問這個，秦若還有幾分赧，道:「妾已經睡很久了。」

謝淩溫和地笑了笑:「懷了孕，是有些嗜睡。」

三皇子在旁邊挑了挑眉梢，他算是發現了，只要子淩妻子在他旁邊，他眼裏心裏就只裝得下他妻子。

秦若彎若新月的眉眼翹了翹，像一把小扇子，撲閃撲閃的:「夫君現在是結束了嗎？」

謝淩扶過纖細的腰肢:「結束了，我扶夫人回去用晚膳。」

眼看著自己就要落單了，三皇子一搖折扇，亦步亦趨的跟上去:「本殿下與三姑娘同去。」

夕的餘暉將幾個人的影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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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時間如流水般的過，三皇子先宮向聖上複命，而謝淩先將妻子送回家。

張嬤嬤一早就在府門口候著，見幾位主子從馬車上下來，幾步迎上來:「大人，你們可算回來了，老夫人跟夫人都在裏面等著呢。」

看到張嬤嬤那一瞬間，謝晚凝腦中只有一個想法，祖母肯定要找們問話了。

相較于謝晚凝心裏的忐忑不安，兄長面是淡定的可怕，謝淩淺聲道:「先進去吧。」

都到家門口了，謝晚凝總不能扭頭就走，只好躲在兄長跟嫂嫂後面。

一到凝暉堂，謝老夫人目就看過來，聲音平淡無波:「都回來了？」

謝晚凝腦袋馬上就聳拉下來，想到是自己將嫂嫂帶去了北營，乖乖的向謝老夫人跟蘇氏認錯:「祖母，母親，晚凝知錯了，晚凝不該那麽不知輕重的帶嫂嫂去軍營。」

秦若怎麽可能讓謝晚凝一個人去認錯，面若芙蓉，輕聲細語的跟謝老夫人解釋:「祖母，母親，不關妹妹的事，是因為我有些思念夫君，所以才讓妹妹帶我去的北營。」

謝老夫人非常了解姑娘的子，就算真的想子淩，也不會主提出去北營，謝老夫人有些無奈的看了三人一眼，明明最開始想著要好好教育這三個孩子，但事到臨頭，又不忍心了:「罷了罷了，這次就算了，但下不為例。」

反正都回來了，聖上代的任務，子淩也好好地完了，這個做祖母的要是再計較，還顯得自己是個壞人，既見不得孫子跟孫媳好，也看不慣孫媳跟孫姑嫂意深厚。

謝晚凝見謝老夫人就這麽不計較了，親熱地摟住謝老夫人的胳膊:「晚凝就知道祖母最好了。」

謝老夫人最是拿沒轍，點了一下的額頭:「晚凝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祖母之前虧待你們了，下次你們要是想去哪，要先派人跟祖母還有你母親說一聲，怎麽說都不說，就直接走了，要不是問門口的管家，祖母還不知道。」

「晚凝知錯了。」謝晚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當時一時激，拉著嫂嫂的手就讓人準備馬車，現在想想確實是太沖了。

「回來就好。」謝老夫人對小輩一向不忍多苛責，讓下人準備幾碗酸梅湯過來:「現在是從軍營回來了，今夜子淩是要開始睡書房了吧？」

謝晚凝下意識的看了謝淩一眼，兄長才剛回來就要跟嫂嫂分房，這未免太慘了吧。

謝淩正扶著妻子坐下，剛開口，謝老夫人就阻攔他的話:「上次去軍營的時候，子淩已經答應了，這會兒不是要反悔了吧。」

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謝淩:「……」

秦若揪住謝淩寬大的袖擺，眉眼彎了彎，還第一次看到謝大人出這種神，所以有些想笑。

見妻子對分房好像樂見其，謝淩沉默了下，隨後道:「不會。」

謝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行，你那書房是有室的，祖母已經讓正房的丫鬟替你將你的都放進去了，你用過晚膳，就直接過去吧。」

這還是謝老夫人第一次這麽關心自己的孫兒，連他在正房的東西都讓人替他收拾好了。

謝淩微微頷首，面上鎮定如常，實則心緒起伏。

***

亥時，珠兒替秦若準備了一杯羊，見夫人還在那低頭看書，珠兒又點了兩盞燈，問:「這麽晚了，夫人還不睡嗎？」

秦若眼睛都快紅了，搖了搖頭:「許是在馬車上睡了太久，現在還不太困，我再看會書，你先下去吧。」

珠兒覺得是因為今晚大人不在，所以夫人睡不著，可老夫人的吩咐，們做下人的又不能管，只得點了點頭，囑咐道:「那夫人有事就喊奴婢。」

秦若笑著應了一聲「好。」

看著那晦的文字，秦若再不困，也忍不住想睡，就在昏昏睡的時候，窗戶作響，帶來一陣陣清涼的夜風，姑娘思緒逐漸清明，以為是什麽小賊，輕喝一聲:「誰」

下一刻，謝淩那君子如玉，溫和儒雅的影就出現在了秦若面前，他道:「是我。」

秦若難掩驚訝，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夫君你」

堂堂閣宰輔竟然會做出翻窗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