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在客廳里呆坐了很久,直到寒風吹起紗簾,到一陣冷意,才起把一旁的窗戶關好。
外面的天沉沉的,烏云翻涌,空氣沉悶,得人不過氣。
沈屹驍走了。
像是防止離開,臨走前還換了碼。
岑綰坐在沙發上,盯著桌面上那束鈴蘭看了很久。
那是前兩天沈屹驍出門的時候帶回來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變著花樣送花。
他們怎麼就變了現在這樣子?
這樣住下去又算怎麼回事?
迷茫、無措、糾結,各種緒裹挾在一起,心里五味雜陳,思緒混。
想起剛剛沈屹驍執拗的模樣,的心鈍鈍地疼著。
那一拳那麼重,不知道他的手有沒有傷。他怒氣沖沖的離開,會去哪里……
正胡思想著,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岑綰點開一看,是顧知鳶的微信。
本來不想與有什麼集,但在山頂烤的時候,顧知鳶是死磨泡加上了和江沅的微信。
吱吱吱:【岑小姐,有件事我想還是應該跟你說一下。沈屹驍不是我的聯姻對象哦,都是騙你的,他只是想讓你吃醋。】
【可惜你沒有,他都快氣死了】
【我的聯姻對象是他哥哥嘿嘿】
岑綰愣住,顧知鳶的聯姻對象不是沈屹驍?那那些親的舉也是故意給看的?
可他剛剛為什麼沒有解釋?
岑綰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泛白,現在心如麻。
顧知鳶還在對進行信息轟炸:
【我看他好像真的蠻在意你的】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岑綰看著最后一句,久久沒有回過神。
從來沒有人這麼直白地問過。
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怎麼會不喜歡呢?
那是十九歲就上的男孩,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強勢地闖的生活,占據了青春最濃烈的時,以至于后來的所有,都不過爾爾。
他帶著做了所有瘋狂又熱烈的事,在的十九二十歲留下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也許永遠都不會被磨滅。
可是,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也背負了太多。
四年的時間過去,的心境早就變了。
有時候也會想,以沈屹驍現在的份地位,幫易如反掌。
但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當初做選擇的是,拋棄他的也是。
那些傷害都是真的,難道就能輕飄飄的一筆帶過嗎?
而且不想讓他卷那些骯臟的事,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相忘于江湖,也許才是最好的辦法。
顧知鳶還在繼續給發消息:
【岑小姐,你看到消息了嗎?沒事吧?】
【我們不是敵,說不定以后還是一家人,理理我嘛】
岑綰低頭看著屏幕,手指微:【看到了,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回完消息后,岑綰看了眼日歷。
在沈屹驍這里已經住了一周了,還有幾天就要過年,年后一兩周就滿一個月了。
他說,一個月期滿后,絕對不會再限制。
過年沈屹驍要回沈家,正好找房子搬家。
也就三周了。
……
緋酒吧。
位于南城大學酒吧一條街最不起眼的街角。
白天,這里很安靜,酒吧里只有服務員在收拾打掃衛生。
二樓的專屬包廂里,門關著,酒瓶咣當擺了一地。
沈屹驍癱坐在沙發里,一瓶接一瓶地往里灌著酒。他甚至都沒看清楚是什麼酒就仰頭喝了下去。
心的苦悶煩躁無發泄,他甚至不敢回家面對岑綰,害怕看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對他的厭惡。
桀驁難馴的太子爺,第一次嘗到了害怕的滋味。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當初的種種,還是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錯了。
說他無所事事不求上進,可他現在不靠家里也做出了一番事業,還不夠嗎?
當初還說什麼來著?
沈屹驍仔細回想著,頭疼裂。
包廂門緩緩被推開,秦硯修推門進來時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酒氣,一個空酒瓶被踢倒,咕嚕嚕滾到他腳邊。
他看著沙發上的人那副頹廢的模樣,氣不打一來:“你是打算把自己喝死在這里嗎?”
要不是經理看況不太對勁打電話給他,他還不知道這人竟然跑到這里醉生夢死來了?
沙發上的人聽見靜也只是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神冷懨,周裹著薄薄的一層戾氣。
秦硯修著兜慢悠悠地走到他旁的沙發上坐下,眸一掃:“喲,喝這麼多呢?”
“準備幾點倒下?我好給你救護車。”
沈屹驍充耳不聞,又打開一瓶酒,仰頭灌下。
秦硯修角的渾笑一點點僵住,眉頭擰:“不就是一個人嗎?你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點沈二公子的風度?”
“當初為了要死要活的,現在還是這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沈屹驍嗎?”
當初秦硯修和岑綰雖然沒有正式見過,但他對沈屹驍和的事知道的可比季遠辰那個傻子多多了。
秦硯修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沈屹驍沒反應。
他也累了,癱在沙發上擺爛:“喝吧喝吧,我看看你喝死了會不會掉一滴眼淚。”
他拿出手機刷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一旁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
他湊近,努力豎起耳朵,沈屹驍染上醉意的嗓音傳耳中,低啞晦:
“我不信你只是玩玩兒。”
“我不信……”
秦硯修:“……”
他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還認得爸爸我嗎?”
沈屹驍沒反應。
看來是真醉了。
他掰開沈屹驍的手,拿走他手里的酒,塞了一個空酒瓶給他,然后喊來樓下的服務生跟他一起把人扶上了車。
認命地當起司機把人送回家。
沈屹驍門口的碼改了,秦硯修輸了好幾次都沒輸對。最后無法,只好拿過沈屹驍的手,輸指紋才進去。
門咔嚓一聲打開,他吃力地把人扛進門,就和客廳里站起的岑綰面面相覷。
空氣凝滯了幾秒。
秦硯修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很快便收回,他神很淡:“阿屹喝多了。”
岑綰連忙上前扶住沈屹驍的另一邊,秦硯修剛想松手就聽見清麗的聲音:“麻煩秦幫我把他扶進房間吧。”
他冷著臉架著沈屹驍往里走,但瞧著岑綰引路的方向,怎麼去的是次臥?
當他看見次臥里沈屹驍居住的痕跡時,沒忍住咬了咬牙。
連主臥都讓出去了,真是沒眼看。
秦硯修閉了閉眼,看著在岑綰跟前沒有半點脾氣的沈屹驍,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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