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航剛想開口，似又想起了什麼，“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本就沒做過的事，有什麼好承認的！”

“武爾妍，你不要以為你跟了蘇韻，你現在有了靠山，就可以信口雌黃了，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們污蔑！”說完，他很快的掛了電話。

還好反應的快，搞不好被他們錄音拿了證據，自己就真的洗不清了。

了口，遠航覺得自己很聰明，沒有被拿住把柄。

而電話那端的爾妍的確是很生氣，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氣惱不已。

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就親口承認了，然后把這個音頻往網上一放，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可他卻在最要的關頭剎了車，咬死不松口。

他不承認，就沒法拿來做直接的證據，真狡猾！

“我說過，他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對于爾妍的這種激將法，蘇韻一開始就不怎麼贊同，遠航如果那麼容易上當，就不會當初把哄的團團轉了，他在心機這方面，還是有的。

“氣死人了！明明都是他做的，敢做不敢認，不是個男人！”把手機往桌面上一丟，爾妍生氣的說。

“這世上敢做不敢認的人多了，要是誰做了壞事都會承認，還需要警察破案嗎？”因為一開始就沒對這個方案抱什麼希，蘇韻心平氣和的多，說，“我讓你整理的資料，都整理出來了嗎？”

“整理出來了，還好筆記都在的。”點了點頭，又打起神，“我這就到網上去。”

“恩，關鍵的地方打馬賽克，時間的地方一定要清晰。”探頭看了一眼，確定沒問題這才讓發上去。

之前離開的時候就留了一手，實驗記錄這東西，有電腦資料備份，也有手抄筆記，當時遠航以為都給扣下了，就沒有辦法，殊不知本就有留備份的習慣。

除了在實驗室，在家里也經常會有靈要隨時記錄下來，哪里是一份手抄筆記就足夠了的。

再加上爾妍作為跟學，給幫忙的助理，自己的記錄和心得也是要有的，兩份實驗筆記往上一甩，就是最好的證據。

果然，爾妍把這個上去以后，馬上就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之前還在猶豫不決，保持做吃瓜群眾不站隊的，也都紛紛站到了蘇韻這邊。

證據啊！證據是實打實的，這個比什麼都真了，不是你空口白牙三兩句話就算的，如果說蘇韻一個人的筆記不算什麼，說是當時抄襲江時薇的，那武爾妍的呢？抄蘇韻的？

而且稍微有點行的人都看的出來，這不是臨時抄就能抄出來的，里面的記錄和心得，還有些劃掉和更改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個調香師在反復試驗和努力的過程記錄，而武爾妍作為助手的心得和悟，即便是打了部分馬賽克，也能看得出不同階段的用心。

一時間，“抄襲”“學作假”“渣男”“欠蘇韻一個道歉”，熱度不斷上升，遠航幾乎在一夜之間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不，不是這樣的！”

坐在辦公椅上，遠航冷汗直流。

他雙眸盯著電腦屏幕，怎麼都沒想到蘇韻竟然還留著這麼一招后手，甚至連武爾妍手上還有這種東西！

“不，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他跌跌撞撞的起，記得之前鬧司的時候讓江時薇手抄過一份筆記的，這個時候拿出來，他也是有證據的。

翻箱倒柜的找，最后在屜的最里面找到了那本還算新的筆記本，然而在拿出來擺在桌面的一瞬，拍照的作又停了下來。

他忘了，蘇韻當時走的時候就留了一招給他，筆記里有些部分本就是錯誤的，因為錯誤不明顯，加上筆記那麼厚，江時薇只是照抄，所以就算放到網上，也可能會被人翻出錯來，反而會為反擊自己的證據。

頹然的放下手機，他雙手進頭發里，努力的想要挽回現在的局面。

抬頭看了電腦一眼，屏幕上顯示未讀的評論999+，私信也是幾乎要了，他都不用點開，都知道里面是什麼。

無非還是些謾罵他的話罷了，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遠航仰頭著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想象也是可笑，不過就是網上的輿論罷了，隔著屏幕看不見的東西，關了顯示就可以屏蔽一切，可卻仿佛是一張無形的網，的把人織捆起來，讓人無法掙，讓人覺得窒息。

現在這個信息時代，輿論的力量有多可怕，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可以炒起熱度，利用人的同心來提高公司的銷量，同樣也會被輿論所反噬，而網上鬧得退貨和抵制，就是惡化的先兆。

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做一次最后的掙扎。

依稀還記得當初蘇韻發了幾個字：清者自清，我不在乎。就這麼幾個字，輕描淡寫的把鬧得紛紛揚揚的跳槽和背叛上家事件給了過去，甚至還為圈了一波，說有格。

遠航決定效仿一把，并沒有去關閉評論和私信，而是在武爾妍著證據的那一條微博下評論并轉發了，同樣也是八個字：清者自清，問心無愧。

回復完了以后，他收回手，接起售后部經理的電話，“開通退貨專線，告訴客戶們，想要退貨的我們絕不推辭，只不過要按照下單先后順序來安排，你們盡可能的手腳慢一點，但還是要給人退的。”

售后部經理很吃驚，“總，目前申請的退貨量很大，而且有些本是已經用過了的，就是惡意的。”

“不要，就按照我說的做。就說是流程，請客戶耐心等待，但我們微瀾絕對會盡可能滿足客戶的要求。”

代完畢以后，又通知公關部發一份大致差不多意思的文案，都安頓完畢以后，才起走到了落地窗前，往窗外看去。

外面起了風，隔著玻璃都能覺得簌簌的冷，他這是在賭，賭一把所謂的同心，博一波好度，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轉機。

蘇韻，這一次，我與你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