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了夜竟然下了一場雪,只不過對于常年不怎麼下雪的蘇城來說,就算下了,也不怎麼大,落到樹上薄薄一層,還沒積攢多一點,就化了。
只是出了蘇城往江城去,一路的風景卻是眼可見的在變化。
蘇城的雪確切的說都是雨夾雪,雨水夾著雪粒,看著還晶瑩剔的,可是江城的就不同了,越往前走,雪就越大,已經不是雪粒,是大片大片的雪花,而且地面積雪也是由淺及深,等快到褚家的時候,那路邊的積雪都已經能沒過腳踝了。
“江城離蘇城不算遠,沒想到差別這麼大,竟然下了這樣大的雪。”
下了車,蘇韻出手來,接下一片雪花。
紛紛揚揚的雪落在的頭上,肩膀上,落在掌心里也沒有立刻化掉,有好多年沒有看過雪了,現在站在這雪地里,心都好很多。
“前面就是了,你有很久沒回來過了吧?”給搭上一條披肩,司耀又遞過來一杯熱可可。
車上有保溫壺熱水,沖的熱可可很是香濃,雖說跟家里比不了,但是這出門在外的,也是很舒服了。
抿上一口,點了點頭,“嗯。”
略回憶了下,“大概有……六七年了吧!”
從上大學開始,就沒有回來過了,反正平時上學是在學校,放假了要做實驗,要查資料,要去各地采風,反正找遍了借口,就是不回來。
老爺子的脾氣,不回來,也絕對不會勸的,用他的話說,不回來就不回來,我還要求著請回來嗎?
而也覺得,其實外公并不多疼自己,在的記憶里,都是無休止的練功,學習,各種的磨煉和考驗,就算是在家里,也是不能停歇的,能安穩的睡上一個整覺,都是奢侈的。
那會兒就覺得,媽媽過世了,外公對那一份緣親也都沒了,最重要的是,他很可能把媽媽的死,都怪到的上,所以跟一直也親近不起來。
小的時候可能還奢下家庭溫暖,大了以后,就不念著了,只希能逃離褚家,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環境,可以自由自在的過,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
回想起來,跟家里的決裂,應該是從跟遠航正式確立關系開始。
這麼多年撒手不問的外公,在知道談,對象是個籍籍無名的頭小子以后,突然大發雷霆,死活不肯同意,而那時的,心里充滿了抵和叛逆,越是不同意,就越要跟他在一起,所以干脆就徹底斷了往來……
“蘇韻,蘇韻?”了兩聲,蘇韻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向他。
司耀的眼睛里充滿了擔憂,“想起以前的事了?”
勾淺笑,點了點頭。
“如果不愉快,還不太想面對,我們可以回去。”他再次重申一遍。
“不用了,我也很久沒回去了,該回去看看外公了。”已經離開了這麼久,難道要真的斷絕往來一輩子嗎?心里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而現在跟司耀在一起了,這件事,早晚也應該告訴家里一聲,不管他們想不想知道。
“那就走吧!”看出的堅持,司耀接過喝完的空杯子,隨手丟到車的垃圾桶里。
蘇韻淺笑著握他的手,與他在一起,風雪皆不懼。
接下來的路程并不算遠,很快就到了褚家。
褚家在江城的位置并不是市中心,確切來說,算是郊區,郊區的很大一片莊園,占地面積很廣,依山傍水的,據說從風水學上來說,是塊旺地。
而褚家是什麼時候在這塊地方扎下來的,這麼多年,已經記不太清了,至于褚家是古武世家,世代相傳這件事,也都是傳說而來,褚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會功夫,也沒人親眼看過,沒人驗證過。
如今的褚家主要還是經商,當然也不僅僅是經商,還有從文做教授的,做醫生的,他們的家族龐大,支系比較多,以至于提到褚家就不由的肅然起敬,可是真正直系是哪一戶,也不太分的清楚了。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越發讓人覺得神莫測。
大概是因為老爺子過壽的緣故,來的車子還是多的,路上的車轍印很明顯,雪都被來往的車輛給碾化了。
車子駛到門口的時候,被攔了下來,還是需要出示請柬的。
司耀將領稍稍拉開些,正要掏出請柬,蘇韻卻已經將車窗降了下來,看向對方,“是我。”
大概是很久沒回來了,守門的傭人愣了下,但是仔細看看很快就反應過來,“孫小姐?!孫小姐你回來了!”
“嗯,我來給外公賀壽。”沉聲說道。
“快,快放行!”那人揮了揮手,“快去告訴老爺,孫小姐回來了!”
他們都顯得很激,看起來應該是歡迎回來的。
司耀看將車窗又徐徐升起來,面很凝肅,便什麼都不說,只是輕輕握住的一只手。
從莊園門口進去,大概又開了十分鐘左右,才到獨棟的房子前停下。
門口的停車坪已經停了不的車,蘇韻往外看了一眼,褚晨的車也在。
今天這樣的日子,他自然應該是在的。
只是——
不太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進去,不喜歡應付那樣喧鬧的場合。
“我做代表,把東西送進去,你不要從正門走,避開其他人去見你外公,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吧?”
看出的猶疑,司耀直接給出了方案。
他今天來,不僅僅是丈夫的份,更是代表著司家,這是場面上的往來,不可避免,但是顯然不喜歡應付這種社,而人多雜,他也不希置在那樣的環境下,倒不如分開做事。
這樣安排簡直是再好不過了,蘇韻點點頭,同意了。
司耀準備的禮是一幅大師的字畫,裝在錦盒里,攜帶還是很方便的,但是蘇韻的那個仙鶴木雕,就得專門用車運進來了。
俯在額頭印上一吻,他說,“我把這邊應酬完了,就過去找你。”
“好!”乖巧的回答,看著他下車,朝著臺階一步步走上去,徐峰手里捧著錦盒,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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