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讓沈玉婷在窗邊坐下,凈了手,仔細檢查的臉,越看越皺眉。
這張臉已經被抓得面目全非了,額頭、臉頰、下都是一條條的槽子,皮都翻卷了,只剩一雙眼睛還好好的。
沈志江還在一旁不停地問:“怎麼樣啊大夫?多久能治好?七天能恢復原樣嗎?”
“七天?”老大夫差點氣笑了,“傷這樣,七天你就想恢復?”
他以為這是泥人呢?傷了,隨便找點泥糊上去就行了?
簡直就是說笑!
“那半個月總該夠了吧?”沈志江又改口道。
老大夫都不想理他了,一邊檢查一邊思索著對應的解毒方,忽然發現不對:“你這是從哪沾染的毒?”
“有什麼不對嗎?”沈志江皺眉問道。
“你等等。”
老大夫忽然興起來,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各種瓶瓶罐罐和銀針、布條等件。
他用銀針小心的挑了一沈玉婷臉上的,銀針迅速變得漆黑亮。
老大夫也沒管,將抹在干凈的布條上,然后用各種瓶瓶罐罐開始嘗試。
“你在干什麼?快點給我治臉啊!”沈玉婷看不懂大夫的做法,極為不耐煩的催促道。
老大夫充耳不聞,繼續忙碌著。
他的眼睛漸漸發亮了,最后驚呼一聲:“妙啊!”
沈玉婷:“……”
“老夫從來沒見過如此奇特的毒素,太妙了!”老大夫興無比地說道。
“?”沈志江聽得一頭霧水,“大夫,你在說什麼?”
“快告訴我,臉上的毒是從哪沾上的?是誰配出來的?”老大夫一把抓住沈志江,急切追問道。
沈志江滿臉不悅道:“大夫,我請你來是給我兒看臉的,你問這些不相干的做什麼?到底能不能治?”
老大夫毫不猶豫地說:“治不了!”
沈志江:“……”
老大夫冷靜了一下,解釋道:“臉上的毒毒極強,而且已經滲進了,極為頑固難纏,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兇猛的毒!如果不知道是用哪些毒調配出來的,就無從解毒。”
“侯爺不妨仔細想想,令媛臉上的毒到底是從哪染上的?如果能找到下毒的人,或許能從對方手里拿到解藥,否則這毒誰也解不了。”
沈志江不可思議道:“你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連你也解不開?”
“不知道毒配置的種類,這毒老夫解不開,天底下也無人能解開!”
老大夫好心勸告道:“侯爺與其找大夫,不如去找那下毒的人,對方手里肯定有解藥。”
沈志江:“……”
毒是沈晚的兒子下的,他怎麼可能把解藥拿出來?
沈志江惱怒道:“你這個庸醫!連區區毒都解不了,還在這里危言聳聽!”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庸醫趕出去!去太醫院請太醫來”
民間的大夫果然靠不住,什麼名滿京城的第一名醫,全都是招搖撞騙徒有虛名的庸醫!
早知如此,他就該直接派人去請太醫。
老大夫原本是好心勸他,沒想到反被人指著鼻子罵,一時也氣笑了。
本來還想提醒一下,這毒如果不盡快解了,毒素就會不停的腐蝕皮,等到整張臉都爛完了人都死不了,那才活著罪。
所以,找什麼大夫都來不及,還不如直接去求下毒的人,早一天拿到解藥就一天的罪。
但是現在……提醒個屁!
就讓他去找太醫瞎折騰吧,看看到底誰是庸醫。
老大夫恨恨噴了口氣,不用人趕,自己拿著藥箱就往外走。
不提沈家父兩為了治好沈玉婷的臉,怎麼絞盡腦想方設法,弄得整個侯府飛狗跳。
另一邊。
襄王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翊王府門口。
蕭令月抱著北北下了車,抬頭看著翊王府巍峨高大的府門,耀眼的金字招牌,一時間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上一次來到這座王府,還是在五年前,大婚的時候……
時間過得可真快。
“娘親,你怎麼了?”北北裹著絨絨的披風窩在懷里,仰頭問道。
蕭令月回過神,笑道:“沒什麼,一時走神了。”
“跟本王進來。”戰北寒下了馬,隨手將馬鞭丟給一旁迎上來的馬夫,帶著蕭令月母子便往府里走去。
蕭令月平靜地跟在后面,沒有說話。
很快就到了主院。
一個中年管家急慌慌的迎上來:“王爺,您總算回來了!世子他……”話還沒有說完,管家便看到了后面的蕭令月母子,微微一愣:“這幾位是……”
蕭令月看著他,冷淡點了下頭。
管家急忙拱手施禮,因為不清楚的份,又見是王爺親自帶回來了,態度十分恭敬。
蕭令月淡淡心想,當初大婚的時候,管家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雖然那時候的意識有些模糊,卻是清楚的記得,就是這位管家帶人把扶進翊王府的,滿的厭惡掩飾不住。
如今換了個份,重新站在管家面前,他反而恭敬起來了。
未免有些諷刺。
“世子怎麼了?”戰北寒往正屋走去。
管家顧不上別的,立刻快步跟上:“世子還鬧著不肯用藥,側妃親自煎了藥送過來,現在正在房里呢。”
一句話的功夫,戰北寒高長,已是走了正屋門口。
蕭令月微微蹙眉,隨其后。
房門沒關。
戰北寒一走進去,就聽到寒寒厭煩的聲音:“拿開,說了我不喝!誰要你假好心!”
然后“砰!”一聲悶響,藥碗砸在地上,冒著熱氣的藥和碎片飛濺開來。
“啊……”謝玉蕊嚇得尖一聲,往后躲開,子一歪就朝地上摔去。
地上到都是鋒利的碎碗,這要是摔倒了肯定會傷。
戰北寒正好進門,見狀瞬間閃過去,手扶住。
謝玉蕊驚慌地撲到他懷里:“王爺,你回來了……真是嚇死我了!”弱弱地靠在戰北寒肩上,一抬頭,與隨后進門的蕭令月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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