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沒有配合也沒有拒絕,仿佛一沒有生氣的木偶隨便他們擺弄。
就連都沒皺一下眉頭。
“你放心,這次我會第一時間把結果拍給你看。”拿走樣,徐醫生給留下幾支葡萄糖。
初已經不會張了,也不會忐忑,甚至沒有期盼。
一臉麻木的拿起筆刷,這幅村景圖快畫完了,就差最后的背影。
這對初來說很簡單。
一個小時不到就能全部畫完,但這一次畫了一上午,最初的兩版畫出來的都不太滿意,不停刷料覆蓋又重新和,畫完時,像是卸下了什麼沉重的包袱,整個人都輕松了。
不欠他什麼了。
拿起手機這才看到徐醫生有給發過一條微信。
時間顯示是早上十點。
是一張驗報告,外周HCG呈紅箭頭,較正常值升高了三百個點。
這是早孕的提示。
初看著手機發呆,直到老鄭過來請,“夫人,爺要見你。”
該來的還是來了。
看起來很疲憊,臉也蒼白著。
老鄭有些擔心,帶進電梯時,忍不住說,“爺這兩天的心好些了,等下進去了好好談。”
初沒什麼表,也沒有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控制不那麼抖的手。
陸琛辦公室冷氣開得足,這讓本就僵的初進去后更是倒一口涼氣。
強迫自己抬著下和陸琛對視。
陸琛給倒了一杯溫水,及冰涼的指尖,他輕描淡寫的說,“檢查結果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然后呢?”
陸琛沒去看發紅的眼眶,輕輕攏著的雙手,“我說過,這孩子不能留。”
“嘭。”
是玻璃掉到地上碎裂的聲響。
初不是故意的,可拿不住一個杯子,手抖得厲害,在陸琛漠然的目中摔得稀爛。
“燙著沒有?”陸琛微微蹙眉,語氣沒有半分責怪,反而有些關心。
初快速蹲下將玻璃碎片一片片撿起,玻璃鋒利的邊緣劃破指尖,沒有毫反應,努力穩住緒,走過來的路上,無數遍的想,要說什麼才能盡可能的留住這個孩子,哪怕放棄一切。
“什麼時候手?”
陸琛沒想到這麼配合,本以為還是費一番周折,看到指尖流,他下意識的含住,刺痛讓從迷霧中驚醒,看到滾落的淚,陸琛嘆了口氣,用指腹輕輕掉眼淚,“手很快的,就半個小時。你進去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初心不可抑制的痙攣了下,疼得臉發白,眼里的痛苦讓陸琛難以直視,他目落在仍在滴的指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三天后,我親自送你過去。”
初不懂他說這種話為什麼能這麼輕松,甚至毫無罪惡,就像沒有心一樣的。
初忽然笑了一下,問,“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的笑很陌生,看得陸琛心里直,跟過電一般,他沉默了一下說,“最遲月底。”
初一瞬間差點不上氣來,蜷著手指,嗓子如被堵住一般,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那我可以和你離婚了再去做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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