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了，六點半了。”張嬸關了玻璃房頂，觀察了一下花房的災況，覺得是自己解決不了的，明天只能請園藝師傅來一趟了，“換了往常這會兒天都該亮了，下雨天，天沉，恐怕要七點才能看路。爺再去睡會兒吧，這麼大雨，你開車去公司也不安全。”

陸琛點點頭，往二樓走去。

但他沒睡，而是去書房坐到了七點半，一盒煙完，張嬸他吃飯。

吃過飯后，雨停了，他開車去了陸家別墅。

聽到他幻影的聲浪，薯條就從屋里沖了出來，薯條在車邊走來走去的搖晃著尾。

看到陸琛，薯條返回去叼了一個球出來。

草坪上都是水，薯條的已經了。

薯條睜大眼看著副駕，尾搖得更歡快了。

陸琛關上車門，它還不死心的去車窗往里瞅。

陸琛責罵的話一瞬間噎在嚨里。

薯條在等初。

跟他一樣。

傻乎乎的。

已經等了一年了。

但在狗子的世界里，時間仿佛沒有界限，也不懂死亡的含義，它只記得有那麼個人會耐心的陪它玩飛球。

陸琛了薯條的腦袋，一遍遍的跟它說，“我把弄丟了。”

“汪汪……”

“對，就是你再也看不到了。”

“汪汪汪汪……”

“在生我的氣。”

“汪……”

“等不氣了可能還是會回來的。”

“嗚……”

薯條沒等到想見的人，轉去了草坪上趴著。

真好。

他要是跟薯條一樣只會期盼，不會難過就好了。

孟靜如出來看到他時，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今天可不是周末。”

不是周末，沒有所謂的家庭聚餐。

陸琛從車里拿出一捧康乃馨，遞給，“送你的。”

孟靜如怔愣的看著他，沒有接花，而是問，“是有事求我吧？”

陸琛把花遞給了一旁的傭人，點了點頭。

孟靜如和他去了花架下，傭人端來點心和咖啡。

“什麼事？”孟靜如淺淺抿了一口咖啡。

陸琛手指在兜里，他到了煙盒，但沒掏出來。

“媽，初在哪兒？”

孟靜如微微皺眉，“你不是知道墓園的位置嗎？”

陸琛垂眸，“沒死。”

孟靜如嘆口氣，“一年了，你還沒接離開的事實。這樣吧……”從手提袋里掏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一張名片，“去看看心理醫生，他是我大學同學，從醫幾十年了，我有時候也會去找他疏導，就當去聊聊天，沒什麼的。”

陸琛推開的手，“媽……要怎樣，你才肯告訴我？”

這是他長至今以來，第一次用求人的口吻對孟靜如說話，第一次向服，“我知道錯了，等回來，我會跟舉行婚禮，會好好對，絕不再犯之前的錯。一年了，你還看不到我的心意嗎？我要是能放下，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孟靜如沒看他，冷聲說，“放不下，只是時間不夠長。”

陸琛的心像被狠狠錘了一下，他焦躁的說，“喬婉不是當初我在農家遇到的那個孩，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