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娜表現得還算相對鎮定一些。

昨晚那些模糊的記憶大致的涌上心頭，反正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

輕輕地了一下那略顯凌的長發。

接著，扭頭，目定格在正坐在地上的賀郁川上。

的表很從容，以一種極其平靜的口吻緩緩說道：“不管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反正已經這樣了，大家都是年人，也沒必要太在意。”

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也都是單。

就在楊娜轉頭向自己的那一剎那間，賀郁川的臉頰瞬間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唰的一下子變得通紅。

他原本放在下方的雙手迅速挪移到了前位置，并相互叉著捂住了自己關鍵的兩點。

用一種近乎驚慌失措的語氣嚷道：“你你你，趕把臉給我轉過去，不許看！”

楊娜：“……”

他的這個反應，到底是害，還是生氣？

不過仔細想想，眼下這般場景的確是有些令人尷尬，倘若對方僅僅只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就算了，一夜過后沒有任何集，偏偏兩人是認識的，就會有種人作案的怪異的覺。

楊娜別過頭不看他。

“好吧！”

裹著被子，慢慢地從床上挪下來。

的目巡視著整個房間，被眼下看到的一片狼藉所震驚。

和賀郁川的服從門口的地面開始，零零散散、毫無規律地一直延到床邊，就像是一條由組的曲折小徑。

它們隨意地散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顯得突兀又刺眼。

著它們七零八落的樣子，楊娜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那些曖昧又親的瞬間如電影鏡頭一般快速閃過——

和賀郁川抱在一起，熱烈地親吻著對方，與此同時還不忘一邊著彼此上的服，就這樣一步一挪地從門口緩緩移到了床上......

想到這里，楊娜只覺得自己的太突然一陣突突直跳。

真是喝酒誤事。

了額頭兩側，隨后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定了定神之后，轉走向床頭柜，拿起手機撥通酒店前臺客服的電話。、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楊娜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說道：“幫我準備一套士的服送上來。”

客服立即回應道：“好的，麻煩您說一下的尺寸以及對服款式的要求。”

楊娜將自己的尺寸以及喜歡的服款式告訴了客服。

就在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忽然覺到自己的腳底好像踩到了一個異。

低下頭定睛一看，原來是賀郁川的領帶。

的角搐了兩下。

“等等！”

急忙對著電話里的客服說道，“麻煩再給我加一套男裝，高大概……”

說完，轉過頭來，看向坐在地上眼神還有些迷茫的賀郁川，問道：“你多高？”

“……183。”

楊娜報給客服，隨后便放下手機，朝著浴室走去。

“我先洗個澡。”

“……哦。”

聽到浴室的門關上。

賀郁川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有點崩潰的暗罵著自己，似乎想要借此發泄心中的郁悶與懊惱。

他低下頭，目落在自己的下的東西。

“艸，老子的第一次居然是這麼給出去的！”

昨晚實在是喝得太多了，以至于現在對于昨晚發生的事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不太完整。

他和任小穎往的那幾個月，由于任小穎一直表現出強烈的抗拒，所以他們兩人之間最親的舉也不過就是牽牽手、擁擁抱以及親親臉頰而已。

想到這些，賀郁川無奈地嘆了口氣。

手從頭發里移到臉上和耳朵，它們仿佛剛剛被扔進了滾燙的開水中涮過一般。

就連心臟也不控制地劇烈跳起來，那節奏簡直比他跑步時候的心率還要紊。

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狂躁的心平靜下來。

他連滾帶爬地去撿散落一地的，襯衫臟了，子皺了，……破了？

只有西裝外套是好的，他迅速撿起來，圍在了腰間。

就在這時，客房客服人員敲門前來送干凈的服。

他進了門后，不敢面，只是戰戰兢兢地出一只胳膊，說：“給我吧！”

對這樣的客人，客服早就司空見慣，把服給他就走了。

賀郁川連忙關上門，準備把干凈的服換上。

不過剛轉，浴室的門開了。

楊娜洗完澡出來，上裹著酒店的白浴巾。

兩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面對面撞個正著，一時間都愣住了，怔怔地著彼此，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賀郁川手中還拎著剛剛拿到的服，他有點抬不起頭來。

弓著腰，十足的模樣。

楊娜的目先是落在他那張漲得通紅的臉龐上，然后緩緩向下移。

當的視線及到他腰間圍著的那件西裝外套時，眼神突然變得戲謔而玩味起來，并且不由自主地睜得大大的。

西裝外套綁在腰上，能遮擋前面，卻忽略了后面。

從側面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半邊在外的屁，好不惹眼。

賀郁川有所察覺，趕捂著自己的屁。

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怒吼道：“靠，你不許看！”

完全在骨的眼神里無所適從，惱怒的瞪著。

楊娜有點意外他的。

至于嗎？不太理解。

相較于賀郁川的張，像個老司機，十分冷靜。

面不改地說：“把我的服給我。”

“哦。”

賀郁川將袋子遞給。

楊娜進浴室里換。

看到關上了洗手間的門，賀郁川這才表微松。

他做了個深呼吸，這什麼事？

澡也不想洗了，必須趁出來之前趕把服換上，可不想被誤會他有鳥癖。

過了一會兒，楊娜換好服，吹干頭發走出了浴室。

只見賀郁川已經穿戴整齊，正端端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神看起來還頗為認真。

楊娜說：“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都嚇這樣了，也不知道趕跑。

賀郁川立馬直了腰，不卑不的說：“怎麼可能。”

他一個大男人，還做不出來落荒而逃的事。

楊娜拿起自己的手機，說：“那我先走了。”

荒唐一夜，上班都遲到了。

雖然夏初心沒有催，但公司里的其他人有發信息問為什麼到。

“先等等！”

賀郁川卻說。

楊娜看向他：“你有事？”

剛剛洗完澡，也沒帶化妝品，現在是完全素，依然讓他在上看到了一強大到難以忽視的氣場。

可能是跟平時強勢的工作能力濾鏡有關，哪怕現在的語氣很正常，聽起來不顯得冷，反倒稱得上是溫有加，可還是讓賀郁川在下意識間，就連坐在那里的時候，都毫不敢將腰背彎曲半分。

他出手，直直地指向自己正對面的那把椅子，然后目認真且嚴肅地看著：“你先坐下，咱們得把事好好說一說，理一理。”

還有什麼好說的？

楊娜沒坐，站在桌邊，抱著雙臂輕輕倚靠著。

“你說。”

看起來很松弛，一點也沒有剛跟他睡了的扭。

對待他的態度仿佛就如同對待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一般，又或者更像是面對自己的下屬一樣，毫無半點隔閡之。

讓人覺，他們昨晚其實只是喝了酒，什麼都沒做似的。

賀郁川有點無語。

難道就這麼灑，這麼不在乎嗎？

他咬了咬牙，問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從他的表來揣，楊娜大概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驀地笑了：“賀總，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這麼認真吧？不就是一次意外而已，不是說了嗎，大家都是年人，酒后的沖，應該都能理解的。”

賀郁川角一陣搐：“就算是沖了，可是沖之后要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不然呢？”

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楊娜不到一陣好笑。

輕輕挑了挑眉，角微微上揚，出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說道：“難不你還想要讓我對你負責？不至于這麼夸張吧，咱們都不是初經人事的小孩子了，何必要如此較真呢。”

賀郁川被這番話給噎得差點當場吐出一口老來。

心里暗自苦不迭，你倒是輕描淡寫說得輕松，可老子是清清白白的頭一回！

然而這話他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畢竟這種事就算說了出來恐怕也只會讓他更加尷尬。

不過，對于跟別人睡了這種事，好像是真不在乎的。

他看著毫不在意的表，賀郁川問：“難道你真的就一點都無所謂嗎？”

楊娜漫不經心地說：“只是雙方意識不清的一次失控而已，放心，我不會賴上你，你不需要有心理力。”

賀郁川沉默不語。

發生這種事雖然尷尬，可他覺得既然已經發生了，為男人總是要對人家負責的，不過看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自己會糾纏不休的樣子，他所有想說出口的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真是……

“好吧。”

楊娜說：“那我走了，賀總再見。”

“……再見。”

楊娜轉離開，上班時間拖拉太久了，真的要馬上去公司。

“等等！”

不過才走到門口，賀郁川又住了。

這人怎麼廢話這麼多的？

回頭，耐著子問：“還有什麼事？”

賀郁川的表有些不好意思，他鼻子，支支吾吾地說：“昨晚雖然很醉，但我約記得過程中我好像沒……沒那啥，你是……安全期嗎？”

楊娜微怔，原來是在擔心會懷孕？

突然淺淺地笑了一下，隨后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自從我生完兒之后，就做了節育環手，不會懷孕。”

節育環？

賀郁川雖然未婚，只談過一場不那麼正兒八經的，并且初經人事。但他也不是白癡，對這方面的相關知識還是知道的。

他面微窘，訕笑著點頭：“好、好吧，那、那就行，我、我知道了。”

楊娜走了。

賀郁川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會兒，才用雙手狠狠地了一把自己的臉。

行吧，就這樣吧！

不是他不愿意負責，是人家本不屑。

他整理好心，也準備離開酒店。

滿地狼藉還在，昨晚穿的紅子，黑高跟鞋，包括，都還在地上躺著……

看到它們，他不又在腦子里重演了一遍昨晚的經過，都是明晃晃的見證，導致他的臉上都變熱了不，越看越臊得慌，原來喝斷片之后也會這麼激烈！

就這麼讓它們躺在地上的覺怪怪的，他彎腰將它們都撿起來，放進客服剛剛送干凈服過來的袋子里。

撿著撿著，他在地毯上看到了一條閃亮的手鏈。

拿起來一看，士的款，仔細看上去好像還有點眼，昨晚跟楊娜喝酒的時候，的手腕上也戴著一條手鏈來著，應該就是這條吧？

能出現在這里，不出意外肯定是掉的。

賀郁川把它裝進口袋，離開了酒店。

……

楊娜到了公司，已經中午了。

主去跟夏初心說：“夏總，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幾杯酒，睡晚了。”

夏初心看著，笑了一下：“沒事，沒耽誤妮妮上學吧？”

“沒有，家里有阿姨照顧，會送去學校的。”

“那就好。”

夏初心沒有怪罪的遲到。

只是，看著楊娜的脖子，那在外面的明顯痕跡，倏然眉梢一挑。

臉上揚起了一抹深意的笑容：“你昨晚是不是沒回家？”

楊娜：“……”

不知道夏初心是怎麼看出來的，但現在不知道怎麼接話，垂眸不語。

這樣子，已經算是默認。

夏初心見狀，角的笑意加深，不過沒有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去準備一下吧，我們要開會了。”

楊娜：“好的，謝謝夏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