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徑直去了男人的臥室。
臥室的門大開著,只是整個房間空空,兩米的大床上沒有男人的影,只有被子被扔在床腳。
一旁洗手間的燈也是熄滅著。
林知星不放心,還是進去轉了一圈。
確實沒有男人的影。
剛剛走出臥室……
“砰!”
一聲悶響在整個走廊里回響。
判斷了一下才確認是從書房傳來的。
林知星快步跑過去。
書房的燈同樣是熄滅著的。
只有桌上一盞臺燈亮著。
男人坐在書桌旁,手里握著一支簽字筆,似乎在寫著什麼。
窗外的是如墨的雨夜,不見云月。
寂靜中只聽得見雨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仿佛黑夜中有無數雙手在外面拍打著玻璃。
“賀言琛?”
林知星站在門口,不確定男人在做什麼。
賀言琛手中的筆蹲了一下,抬頭看見林知星站在門口,眉頭擰起,“你怎麼還沒睡?”
“我……醒了。”
林知星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知道賀言琛現在是否依舊害怕打雷。
只是,等走近書桌,看見被男人寫寫畫畫的那張紙上,并不是什麼文件。
那張白紙上被男人用黑的筆劃滿歪七扭八的直線,一道一道,細錯,似乎每一筆都用了很大的力氣。
甚至劃到了外面。
深的木桌上也能看見筆劃過的痕跡……
賀言琛注意到人的目,將面前的紙隨便一團,隨手扔在一邊。
這一刻,林知星心里已經了然。
主手拉住男人的手。
手指上男人的手掌,才發現男人的掌心布滿細的汗珠。
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天邊,接著雷聲轟鳴!
賀言琛幾乎是無意識地攥人的手。
雷聲還未停息,他覺人的手用力往回收了一下。
他道歉的話還未說出口……
下一秒,人的雙手輕輕住他的耳側。
也許是雷聲停了,也許是人的掌心太過溫。
過來的一瞬,賀言琛甚至覺得整個世界被按下靜音鍵,煩躁的心也在這一刻沒由來得安靜下來。
一切像是那個夏天的夜晚。
也是將被子蓋住他的頭,然后用兩只手輕輕捂住他的耳朵。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一字一句。
人溫繾綣的五和年那張臉重疊。
溫的聲音也與時稚的聲音重合。
賀言琛墨的眸子微,手掌落在人的腰際,不自覺將攬自己懷里。
兩個人的距離在風雨聲中拉近。
賀言琛坐著。
他的下抬起,仰著被自己摟懷中的人。
眸虔誠而真摯。
他曾深陷泥潭,面對無休止的苛責和辱罵,后永遠空無一人。
那天在避暑山莊。
本以為會和無數個狂風驟雨的夜晚一樣。
卻沒想到,那個形瘦弱的孩抱著薄薄的毯子過來,罩在他的頭上。
告訴他。
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每個人都有展現脆弱的權利。
那一刻,他心底貧瘠的土地,久違得生出一點期。
他想,以后能再次見到。
能常常見到。
賀言琛手指順著人垂著的發一點點往上攀。
隨著兩個人的靠近,臉的距離也無限拉近。
林知星垂著眸子。
閃電劃破云層照亮天際,眼前男人如墨般濃郁的眸中倒映出的廓。
過近的距離,甚至可以到男人口微微起伏。
已久的火焰,在這風雨中一點點復燃。
在雷聲再次響起的時候,男人摟著腰肢的手掌收。
距離突然拉近的一瞬,吻也印了上來。
五年的分離。
兩個人其實從來不曾放下過對方。
深藏在心底的相思仿佛落在荒原的星火。
瞬間燃起。
外面風大雨急,也只是讓這團火愈燃愈烈。
-
翌日早晨。
從窗簾隙中進來,在主臥的手工地毯上劃出一道淺金的直線。
曦溫明亮。
有一種昨夜的疾風驟雨不曾來過的錯覺。
林知星微微睜眼。
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的大腦先是空白了一秒,昨夜的事馬上毫無保留浮現在的腦海中。
昨天和賀言琛甚至都沒有等到回臥室……
而是在男人書房那張寬大的椅子上。
那張被劃得七八糟的白紙,后來也皺一團被丟在地上。
清晰地記得自己被在那張厚重的實木書桌上時,男人一只手扶著的腰,另一只手索著上的下。
背對著男人,看不見他的臉。
夜晚風大雨急。
雨點一聲聲拍打著玻璃。
即便如此,依舊能覺到男人熱的吻順著脊柱往上,在的耳側,發出悶哼聲。
男人的手指將的臉掰向自己,用力吻了上來。
昨夜的雨下得很大,下了很久。
男人抱回臥室時,似乎雨已經小了很多。
依舊能聽見雨水澆在窗沿的聲音。
回憶一點點充盈著的腦海。
林知星垂眸看下來。
床單已經被換過了。
甚至連上的服也是新換的。
這些都沒有記憶,應該是睡著后男人幫換的。
此時床上只有一個人。
剛剛仔細聽了聽。
一旁的帽間和洗手間也沒有任何靜。
賀言琛應該是去上班了吧……
林知星出差回來之前,已經向莊業請了假。
昨天臨時回醫院加班,走之前又說一次今天請假。
慢悠悠從床上站起來。
倒也不是自己想這麼做,只是昨天晚上……
即便為了長時間做手,有健的習慣,和昨晚的激烈程度也是沒法比的。
是站著,都覺得有些。
剛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洗漱……
主臥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賀言琛穿著一休閑裝站在門外。
男人看見后角勾起,墨的眸子染著容易察覺的笑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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