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陸宜輕哼：“那可說不準, 長在我上，我以前跑得還快。”

“那只能借泡芙的牽引繩，套牢你。”

林晉慎說著話, 手握住的，一一叉, 握得不可分，將“套牢”。

近段時間, 陸宜臉的作變多，笑到泛酸，控制不住, 再這樣下去，臉只怕都要大上一圈。

—

陸宜最近在接一款品牌，想要推出聯名款，帶甘荔出來跟人談合作。

過程順利, 雙方初步確定合作意向，其他細節待確定, 快到下班時間時回公司，樓下撞見江詢，江詢神一，瞥過邊的甘荔, 著頭皮走上來：“宜總。”

“你們林總有什麽事嗎？”陸宜故意問。

林晉慎的生活很簡單, 基本就是工作跟家裏, 偶爾出差，也會控制好時間, 雖然分開幾天, 但并不是適應不了。

江詢端著那張幹幹淨淨的男大臉道：“我過來跟您說下林總這幾天的行程。”

陸宜又問：“郵件裏不能說？”

江詢說：“當面比較好，反正我下班沒事。”

陸宜哦一聲, 怎麽會看不出邊兩人的別扭氣場，讓江詢幾句話說完，先進辦公室，將空間留給他們倆。

兩人前段時間在一起，雖然沒公開，但甘荔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也一樣。

到下班時間，甘荔正好收包要走。

平時小糖豆一個，見誰都帶著笑臉，這時候擰著眉，氣鼓鼓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進電梯。

陸宜沒有打聽下屬私事的習慣，就算不在工作時間，看時間還早，順路送甘荔回去，甘荔坐上車，系上安全帶，忍不住地問：“宜總，您跟林總也會吵架嗎？”

“怎麽，跟江詢吵架了？”

甘荔聽到名字哼哼兩聲：“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他們男生，是真的這麽蠢，還是本就不上心。”

江詢的罪名很多，多到甘荔用手機的備忘錄記下。

包括但不限于“說好晚安結果被在峽谷裏抓到”“假睫掉了沒告訴暗地裏笑一路”“生理期時讓多喝熱水”“竟然學會頂”“朋友圈發未P醜照”。

甘荔認為自己生氣有理有據，讓江詢向自己道歉。

江詢眼裏迷茫：“我道歉。但為哪件事？”

甘荔冷笑一聲，讓他滾了。

陸宜扶方向盤輕笑。

甘荔撥了撥頭發，好奇問：“宜總，林總就沒有做過讓你生氣的事嗎？”

生氣嗎？

好像沒有過。

陸宜說：“好像沒有特別值得生氣的。”

“哇，聽說兩個人住一塊矛盾更多，你們沒有嗎？”甘荔側過，睜著眼，還在一種難以置信的狀態。

得到肯定的回答，甘荔羨慕地嘆氣：“好羨慕哦，這就是天生一對嗎？”

陸宜：“大概時間不長。”

畢竟剛開始，大家都有所收斂，能包容的地方盡可能包容，但時間長了，誰也說不準。

“但宜總你們已經結婚快一年了，我跟江詢才談一個月就這樣。”所以甘荔認為還是人的問題，“因為宜總跟林總都是很的人，所以才不會跟我們談那麽稚。”

陸宜：“……”

這一點不能贊同。

有時候，林晉慎也稚的。

陸宜送甘荔到租房子的位置，甘荔說謝謝後下車，走兩步回頭，又興沖沖地揮手，繼續往前開，在合適的位置掉頭。

晚飯後，陸宜拿電腦出來工作，了解將要合作的品牌，將産品完整看一遍，試圖找到聯名款的設計風格。

林晉慎回來時，已經查閱完大部分資料，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一人一貓擡頭過去，跟他推門進來時的目對上。

泡芙唰地跑過去迎接。

陸宜席地而坐，盤著，上套著件寬松的T恤，紮上去的頭發垂著鬢邊，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清爽。

那一刻，所有形容詞都失效。

林晉慎換鞋走過去，目也猶如室的燈一般，是溫的暖調的。

陸宜出手：“要抱一下嗎？”

“嗯。”

林晉慎低，托著的，直接抱起來，不比抱泡芙費勁多，兩個人擁抱，與的近，第一時間聞他上的味道，似乎有些上癮，只覺得好聞。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同時喜歡聞他上的味道。

而這種味道其他人不一定能聞到，大概是加了濾鏡。

泡芙在他們腳邊急得喵喵，沒有一個人想起還有它這只貓嗎？

林晉慎看見電腦打開，問：“在做什麽？”

“看品牌資料，不過已經差不多看完，你回來好晚，要一起看電影嗎？”陸宜環著他的脖頸，得到確定答案後積極去選電影。

看電影的口味比較雜，片文藝片懸疑片什麽都能看，甚至一些爛片，看個開頭之後也會看完，做人要有頭有尾。

林晉慎則更無所謂，看電影不是他的重點。

客廳冷氣打得比較足，陸宜拿來一條薄毯，蓋住，準備充分，電影開始，林晉慎連人帶毯子一塊抱進懷裏。

“……”

陸宜眨下眼睫，還在適應這種無時無刻地，不反，甚至有那麽點喜歡，只是還不太習慣。

電影是黑白的老片子，荒誕喜劇，劇漸佳境，也坦然地躺在他的懷裏，一直到電影圓滿結束。

仰頭，林晉慎低頭，兩道視線接。

他抱著，手臂枕著的腦袋，這個姿勢很方便接吻，他吻過的額頭，鼻尖，以及，每一個吻都很輕。

像是羽拂過，閉上眼睛，這一刻的親近。

林晉慎問：“還看嗎？”

“現在幾點？”陸宜隨手去手機，拿起來打開屏幕，已經十一點半，下意識去看向林晉慎，以前掐著時間，到分鐘，怎麽現在失效？

“已經過你睡覺時間，還要看嗎？”

林晉慎：“只要你想看。”

一部電影兩個小時，等他們看完，早已經深夜淩晨，這對于一個作息規律的人來說，難道不算是一種酷刑。

陸宜手，下他的下顎，問：“不睡覺麽？”

“可以晚一點睡。”

林晉慎道：“我回來時間很晚，跟你相兩小時就要睡覺，睜開眼就已經是明天，但那時候你還沒醒。”

他六點醒，還在睡。

所以嚴格來算，他們一天相的時間是兩三個小時，一周這不過是十四個小時，遠遠低于正常值。

他停頓，語氣平平地補充道：“雖然那時候你也很可。”

陸宜：“……”

這句話就猝不及防地蹦出來，毫無防備。

懷疑他有看教學，這些話，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不看了吧。”陸宜道。

他這樣算下來，莫名覺得好像虧了，是對兩人相時間的浪費。

從他上爬起來，額頭上還留著他吻過的痕跡，也不知道要做點什麽，目停滯，林晉慎拉住的手，往前，他靠近，準地吻住的。

他嫌棄姿勢別扭，雙手撐在沙發上很辛苦，直接抱上自己的，面對面地親。

“沒穿？”

林晉慎呼吸停頓半秒。

陸宜臉通紅，都已經洗完澡，肯定是不穿的。

“上次瘦了。”林晉慎吻住的沒放，聲音低沉嘶啞：“現在又胖回來了。”

他作出中肯評價。

陸宜：“……”

兩人的重量足以讓沙發陷進去，他的襯扣子差點被扯掉，還有兩顆牢牢地扣著，約約出口勁瘦，兩個人在此刻都缺乏耐心，誰也沒有去扯開，仍然是掛在上，反而更視覺沖擊。

不知道被忘多久的泡芙喵一聲，蹲守在沙發邊，圓圓的眼睛著他們。

“……”

兩個人擁抱住，呼吸急促，忘記還有個“孩子”。

陸宜還想笑的，又生生忍住，林晉慎抱著，整個毯子裹住，準備上樓，不慎關掉客廳的燈，兩個人像是齊齊掉進黑暗裏。

算是驗一把什麽越著急反而越慌。

林晉慎想開燈，被陸宜攔下，反應過來後又問：“貓咪是夜視嗎？”

“……是。”

懸著的心終于死了，陸宜道：“開吧。”

看不見的是他們，丟人的也是他們。

林晉慎沒開燈，陸宜抵著他的口，想到剛才的作，忍不住笑出聲，他手臂抱著，同時勾勾。

兩人被泡芙發現的第一反應都是跑，畢竟好險差一點帶壞孩子。

平複片刻，陸宜重新整理好服，打開燈，泡芙都已經跟到腳邊，蹲下將它抱起來，親了又親，說：“小泡芙，媽媽跟爸爸沒有在做壞事。”

捂著它的小腦袋，企圖將剛才那段記憶全都離。

“誰是爸爸？”林晉慎問出關鍵問題。

陸宜擡眼：“你。”

不然還有誰？

爸爸。

林晉慎重複著這個詞，他無聲一哂，沒想到還有一天他能是一只貓的“爸爸”，而他覺還不錯。

臨睡覺前，林晉慎問周六有沒有時間，陸宜給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現在不比他清閑，能做的就做了，減輕自己父親的負擔。

他還想說什麽，陸宜已經困倦地打過呵欠：“明天再說好嗎？”

林晉慎：“好。”

第二天，這個話題被忘，轉眼到周六，陸宜在公司忙到下午，一直到接到林晉慎的電話，才下意識去看時間。

是周六。

他們每周定下夫妻例行的一起吃一頓飯。

當時定下的條條框框，早已經被違背得差不多，只剩下每周吃飯沒變，但陸宜顯然是忙過頭，一手拿著手機，問：“移到下周可以嗎？”

“我現在還有點事，可能要很晚。”說話間，翻著文件，逐頁看完後在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你確定下周可以？”林晉慎問。

陸宜無意識地嗯一聲，聽著很有些敷衍的味道。

“陸宜。”

林晉慎忽然冷上幾分，連名帶姓名字，說：“上個月我出差，你說晚上視頻，你沒有打，是我打來的，第二天晚上也沒有。”

“……”

“以及，你沒有回複我消息，現在對我已經已讀不回？”

“……”

“你說會來接我下班，我等半個月，沒有，你一次沒來過。”

“……”

“現在連每周一次一頓飯也不吃了是嗎？”林晉慎語調平平：“因為已經結婚，就不重視了嗎？”

“……”

叩問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怨念。

陸宜握著筆的作頓住，一下子從文件裏離出來，他說的好像都是事實，都是隨口答應，過後就拋之腦後的事。

現在聽到他一一細數出來，原來有這麽多。

一直在給他畫餅，但是從來沒有兌現過。

不同于甘荔的備忘錄，林晉慎記好不需要用件特意記，這些，他腦子能記住，而且都能準到哪天。

陸宜啞然失笑，現在說什麽好像都是狡辯。

“我錯了。”往後靠去問：“你現在在哪裏？”

林晉慎涼涼道：“你公司樓下。”

陸宜放下筆，問：“如果認錯態度良好，是不是可以減輕罪行。”

林晉慎：“看你表現。”

“停車場嗎？給我五分鐘。”陸宜看過時間，打電話時間裏，已經拿包走人，加上等電梯的時間，才過三分鐘不到。

因為小跑，呼吸還有些，盯著電梯的字數，一點點跳轉變為個位數。

直到跳轉到B1。

電梯門打開，跟著，是一道頎長形，筆西服，但與他不相稱的是手裏的打包帶，眉眼清雋，就那麽著。

“你……”

陸宜聲音止住。

林晉慎擡進來，電梯裏的空間一下子變得仄，他摁向去往公司樓層的辦公室，電梯門合上，帶著他們往上去。

“不是出去吃嗎？”陸宜問。

“你忙，我可以過來。”林晉慎正經地問：“請問宜總可以給我半個小時嗎？”

他聲音低，宜總的時候，總讓陸宜耳燙一下。

陸宜反問：“半個小時夠嗎？”

林晉慎低頭回道：“只吃飯夠了。”

只吃飯夠了。

但別的就保證不了。

設計部已經沒人，剛才出去的時候關燈，此刻帶著他進去，依次將燈打開，最後走向的辦公室，他來過，悉裏面的陳設。

辦公桌上，是一束花。

他每日讓人送來的，一直被放在花瓶細地養著。

林晉慎將外包裝盒放在茶幾上，拆開袋子，將裏面的食盒拿出來，是兩份他一直吃的便當，因為做得不錯，他打包帶過來。

陸宜沒吃晚飯，聞到味道食指大，先吃一塊糖醋小排，問：“你提前預料我去不了？”

林晉慎則打開一份湯，遞給，語氣淡淡地道：“你忘記你邊的小助理？”

甘荔。

陸宜差一點忘記。

甘荔跟江詢認識，也是方便換信息，然後告訴各自的老板。

陸宜喝一口湯，胃部有食的藉後，顯得沒那麽難。

林晉慎沒自己米飯，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飲食習慣，更多時候是在服務，遞紙巾遞水什麽的，兩個人在的辦公室吃完這份晚飯。

等吃完，他讓去忙，自己則收拾著殘餘，裝進袋子裏，方便出去的時候一并帶出去。

“你陪我加班嗎？”陸宜還不好意思的，說好的飯沒一起吃，現在還把人困在這裏，跟一起苦哈哈加班。

林晉慎出紙巾，過手指：“嗯，所以請宜總看在今天的份上，給我畫餅，已經吃不過來。”

陸宜笑，又忍不住問：“你知道畫餅？”

“是不是你的下屬吐槽過你？”

林晉慎向，道：“我不擅長畫餅，倒是宜總要反省反省。”

陸宜笑而不語，回頭去做自己的事。

也許有林晉慎在的緣故，效率加快，不到一個小時理完畢，等擡起頭時，林晉慎坐在沙發上，疊著長，拿著一本書在看。

“走吧。”陸宜起。

林晉慎：“好了？”

“嗯。”

兩個人一同走出去，車從車庫開出去，陸宜吹著夜風，回頭向開車的人，舒服地瞇眼嘆：“今晚月真好。”

—

同時間，林予墨大學畢業，秦士跟林政飛去英國參加小公主的畢業典禮，典禮結束後，再一起回國。

提前訂好回程的時間是周五。

回來後在外面吃飯，陸宜定的餐廳，提前讓人裝束過，氣球跟花不，在短時間裏，已經盡可能做到最好。

林予墨下車，看見陸宜便徑直過來，手擁抱：“嫂子。”

“恭喜。”

陸宜拍拍的肩膀。

林予墨嘻嘻一笑：“謝謝嫂子。”

到林晉慎時，連笑容都端莊許多：“大哥好。”

林晉慎嗯一聲，擡眼：“進去吧。”

陸宜去問候秦士跟林政，秦士看包間裏還有特意布置過，贊不絕口：“還得是小宜有眼，真的不錯，儀式滿滿。”

如果由林晉慎來辦，那必定是一家人隨隨便便吃頓飯便結束，哪裏會花心思搞這些。

一家人吃過飯，都有喝一點酒。

連平時言的林父林政起說兩句，慶祝自己兒畢業，以後零用錢提高一個額度。

“爸，就沖你這句，我永遠是你的小棉襖。”林予墨恨不得端杯。

林政哼笑：“我要沒這麽句話，你就不是我小棉襖？”

林予墨抱著秦士的手臂：“那我就是媽媽的了。”

“貧。”

秦士拍手臂。

林晉慎問：“畢業後有什麽打算？”

林予墨睜睜眼，問：“哥你是魔鬼嗎？我才剛畢業呢，我想休息。”

“你一直以來不是在休息？”林晉慎不為所問。

林予墨：“……”

一副要閉眼捂耳朵的樣子，別聽，是惡評.jpg

……

陸宜在旁邊聽著他們聊天，沒有兄弟姐妹，所以覺得他們兄妹倆相模式很有意思，林晉慎雖然嚴厲，上說扣零花錢，但沒有一次扣過，甚至還提高額度。心，大抵如此。

吃過後，一行人回林家。

林予墨抱著陸宜的手臂不放，喝了點酒，著一個勁兒說香香之類的話。

到林宅，秦士跟陸宜好不容易將送回的房間，哄著洗漱完躺在床上，林予墨忽然驚坐起：“嫂子，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這孩子鬧瘋了。”秦士笑笑，點的額頭讓倒回去，又給撚過被角，收拾差不多跟陸宜下樓。

林晉慎在樓下，與林父說話，看他們下來，他問：“睡著了？”

陸宜點頭。

秦士笑：“還跟個小孩似的，看著跟送出國前沒多大區別。”

還是玩鬧，跟自己兒子形鮮明的對比，完全是兩個極端，兒子格這樣悶，也不知幾個人得了。

阿姨送來茶，陸宜接過，慢慢喝著，秦士在邊坐下道：“今天晚上就在家裏睡吧。”

陸宜：“好。”

秦士跟陸宜聊起來，問最近怎麽樣，知道現在工作也忙便道：“要不然你們住回家裏來？有什麽事媽還可以幫忙。”

“沒事的媽。”

秦士笑：“我就是怕你辛苦，小宜，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媽從開始就對你很滿意，只是晉慎這格悶了點，話，希你多擔待。”

“……”

格悶，話。

陸宜已經不想說林晉慎現在是什麽樣子。

聽到這種評價，下意識去看林晉慎，他坐在單人沙發，就算在自家也坐得端正筆直，一眉一眼，都符合他的刻板印象。

眼裏帶著揶揄笑意。

林晉慎接過的目，很淡，像是在反問：怎麽，這話有什麽不對？

嘁。

他真的太裝了。

悶不見得，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