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話沒說完，被蕭玨一把拎轉了過來，背抵在了牆上。

那男人的作不輕，毫沒有憐香惜玉，可見氣憤至極。

簌簌疼，淚汪汪的更哭了。

“殿下.......”

倆人一高一矮，男人偉岸瘦削，能把裝下，此時把擋的嚴嚴實實。

在他的束縛下毫無招架之力。

蕭玨把轉過來，大手便住了的雪腮，倆人眸終于對了上。

小姑娘哆哆嗦嗦，眼中噙淚，仰著頭，目委屈又真誠，但更多的是膽怯懼怕和可憐。

蕭玨眼尾泛起的那抹紅此時已經去的差不多了，狠厲與暴怒依舊。

“顧簌簌，你當孤是傻的是不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你不惜假死也要離開孤，不是為了和他私奔，是為了什麽？嗯？！你信不信，孤現在就殺了他！”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

小姑娘何其，膽子又小，此時嗚嗚地哭。

“妾說，妾都和殿下說，殿下別生氣，殿下別生氣了好麽......”

是真的怕。從未見過蕭玨如此模樣。

事發展到現在，早已走投無路，說什麽都得和盤托出跟蕭玨實話實說了。即便他本就不會相信，也沒自信說服他讓他相信，但也只能都說出來。

這般，簌簌淚流滿面，噎著，急著，糯糯地也便張了口。

“簌簌承認，簌簌承認簌簌確實是盤算了這事，也確實是打了，打了立功領賞，求殿下給簌簌錢，給簌簌人，送簌簌離開的主意，但這主意，是殿下的好了，已經複原了後，簌簌方才打起的。只因......”

“......只因殿下的好了，簌簌也便離回太子府不遠了。簌簌不是想離開殿下，簌簌自始至終都不是想離開殿下，簌簌只是不想回太子府，但簌簌若是實話實說那不想回去的原因，殿下是不會相信簌簌的......”

“......殿下想一想，殿下想一想，想一想簌簌往昔是不是，是不是大著膽子向殿下提過想要做殿下的外室？殿下再想一想，簌簌膽子很小很小，但往昔是不是還做了膽大包天，私自跟著殿下上船南下之事？”

“這些事兒，簌簌都知道不應該，也都知道說了做了殿下會生氣，但簌簌，簌簌走投無路了呀！簌簌不是想離開殿下，更不是打著要跟誰私奔的主意，簌簌只是，簌簌只是不想死，殿下，簌簌只是不想死啊！太子妃，太子妃要殺了簌簌！”

那小人兒說到此，淚水已經決堤了般，“嗚嗚”地哭了淚人兒。

蕭玨眸微變，那住小臉兒的手，與將抵在牆上的手驀地松懈了一下。

簌簌說到痛，說到委屈之，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發不可收拾，嗚嗚咽咽地繼續道：“......但簌簌沒有證據，又憑什麽空口無憑地那般說，那般說太子妃呢？殿下是不會相信簌簌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簌簌的.......”

“......那日，那日簌簌第一次同太子妃宮，差點被譽親王玷-污清白之事，那本就不是以外，是太子妃特意要作踐簌簌，害簌簌的........簌簌親耳聽見，皇後娘娘早便說了想見簌簌，但太子妃一直跟娘娘說簌簌近來子骨不好，所以方那日才去，但其實那陣子簌簌很好。太子妃就是故意拖延，故意等著時機，選譽親王宮的那天帶簌簌宮的......而後也是故意放消息給譽親王，故意支走安良娣讓簌簌落單的......那日若是沒有程家大小姐趕來，簌簌就失了清白了.........”

“....... 從那時開始，簌簌就特別特別害怕，怕太子妃再害簌簌，怕簌簌下次便沒那麽幸運。簌簌整日都提心吊膽，有一種很不好的直覺.......”

“.......說起來殿下會覺得荒唐，簌簌做過一個夢，夢中說太子妃曾因程家夫人說剛出生的時候眉間有一點朱砂，但後來沒有了而厭惡這世間所有眉間帶朱砂的子，還曾活活凍死過一個小丫鬟，也曾殺死過一個小姑娘.......”

“.......本以為這就是一個夢，醒來怕了歸怕了，但也未多想，可這夢剛做完的第二日，簌簌在梅林間散步，無意間卻正好聽到了長樂居的侍背後詆毀簌簌，且說著太子妃不會饒了簌簌，和太子妃厭惡眉間帶朱砂的子之事。這事為真，簌簌決計不敢撒謊，殿下若不信可查查看，查查簌簌所言是否為實？”

“簌簌聽完了後就更害怕了，那種不好的預就更濃烈......簌簌想離開，真的就是因為害怕，怕自己稀裏糊塗地給人害了......有殿下在，簌簌可以尋求殿下庇護保命，但若是殿下不在，簌簌實在是無力保護自己........所以......”

“......所以當簌簌知道殿下要南下一年時，便求了殿下帶簌簌一起去。簌簌有很強的直覺，如若殿下走了，簌簌一定會被害了，恐怕殿下再回來時就見不到簌簌了。簌簌是被到了絕境，所以簌簌才先斬後奏，著上了船，同殿下一起去了......”

“......後來在桃花莊，殿下複原後，簌簌知道自己再回太子府將重新面臨舊事，便當殿下說要給簌簌獎賞時，耍了小心思，想著借機和殿下提離開。簌簌本以為殿下會答應的，但提了後，殿下并未答允，簌簌沒有辦法，起先確實是因為害怕，生出過逃走之心，但是簌簌自知自己做不到。後來一度，也生出過放棄的想法。可是，可是，可是再後來，簌簌竟然在現實中見到了夢中出現過的人！”

“......那夢是個噩夢，是簌簌很久很久以前，還沒遇上殿下之前便常做一個噩夢。夢中，簌簌被人推下懸崖，那殺害簌簌的人，是個男子，簌簌墜崖之前看到了他的臉。這個夢，簌簌做過不下二十次。但夢終歸是夢，即便可怕又頻繁，簌簌也沒把它與現實混為一談，直到那天在太子府，那天，那天在太子府簌簌竟然看到了他！看著他被長樂居的公公長德引著，引著去見了太子妃！”

“......簌簌真的慌了，了，也極怕極怕......殿下，殿下能理解簌簌麽？簌簌，簌簌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夢與現實幾度重合，簌簌真的覺那夢就是預兆，就是在向簌簌暗示著什麽啊！所以，簌簌再度決定了要走。但最後一次去找殿下，殿下依舊不允，簌簌實在是沒辦法了，便想自己“撲騰，撲騰”，救救自己，然後，然後在這折騰的過程中遇上了澤哥哥.......”

“.......後頭的事，殿下就都知道了。殿下能理解簌簌麽？殿下能相信簌簌麽？殿下會覺得簌簌在一派胡言，在說瘋話麽？”

小姑娘哭著，仰著小臉兒，著那在說話的過程中，仿若漸漸冷靜了下來，恢複了一如既往模樣的蕭玨。

將前世的事兒，那些鐵定的事，說做了是的夢，又特意讓這夢與現實相結合，試圖去說服蕭玨，讓蕭玨相信。

否則此事，就是沒法兒和蕭玨解釋清楚。

無法說因機緣巧合重生了，無法告訴他，前世真實地經歷了被人推下懸崖，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個害的幕後兇手就是太子妃程妤，所以，很怕，很沒辦法，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若是繼續留在太子府，無異于坐以待斃，每日要戰戰兢兢地過日子，對太子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救不救得了自己，擋不擋得住，便全看運氣和命了，畢竟對方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二次不行還有第三次。卑微弱小，對方卻有權有地位，後又有家族，有皇上皇後太後，怎麽能贏過呢？不想死，所以只能選擇賭，選擇逃跑。

但這般匪夷所思的事，如何讓人信？

眼下以夢相告，讓人的信服度顯然也會降低了許多許多，但除此之外，又能怎樣呢？

唯獨只盼著蕭玨據說的種種，再將心比心地想想的境，能理解......

小姑娘一一地著那男人，心，瓣也跟著哆嗦，解釋完之後，還在哭著，但哭著，那的小嗓音也不忘去哄人，小心翼翼地喚著他，哄著他。

“殿下.......”

“殿下......”

“殿下能理解簌簌麽？”

“殿下能原諒簌簌麽？”

“殿下會殺了簌簌麽？”

“殿下......”